第11章(1 / 2)

温糯白几口咽下面包,白猫循着味儿跑过来,跳到温糯白的大腿上伸懒腰。

温糯白手里剥着鸡蛋,不能伸手揉猫,他看了眼一边伸懒腰一边爪巴的白猫,想起来问道:这猫儿的名字是?

郁寒正拿着ipad在给下属布置任务,忙中抽空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温糯白的错觉,这一眼有些奇特?

郁寒没立刻回复。

温糯白余光看着ipad的界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曲线图和数字,表示很理解。

等温糯白吃完鸡蛋,捧着一杯牛奶喝。

郁寒的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抬头叫了一声:白白。

温糯白:嗯?

郁寒放下平板:我是说猫的名字,叫白白。

白猫懒洋洋躺在温糯白大腿上,听到主人叫了两声后,终于不情不愿叫了声:喵!

丝毫没有撞名的觉悟,喵得还很动听。

温糯白:咳。

最后一小口牛奶还是没能完整进肚子,咳嗽时候溢到嘴角。

原来刚才不是在叫他,白白是猫的名字。

你如果觉得不妥当,可以给它换个名。

温糯白想幸好自己牛奶只剩这么一小口,拿纸巾按着嘴角,摆手:不用。

郁寒拿了餐巾纸仔仔细细擦了手指,给温糯白递了个可以抱在怀里的暖手宝:只有我知道它名儿,之前也不常叫,以后不叫它了。

白白是你。

温糯白拿过暖手宝,熨帖滚烫的温度接触到指尖,很舒服。

他听到这话,忍不住捏了捏耳尖,轻声说:嗯,谢谢哥哥。

到试戏场地的时候,刚好是八点五十,郁寒旁边的大楼里见杜生。

一路上李经纪给温糯白打了好几个电话,温糯白都直接挂断。

温糯白走近试戏的地方时候,李经纪终于沉不住气发了短信

[公司已经给你配备了最好的资源,当红流量参与的大热电视剧,只要你点个头,男二肯定是你的。]

[你要是愿意继续续约,各类条款还能再谈。]

李经纪发了很多条。

温糯白心如止水,扫了几眼,回复:[知道了,都不用,谢谢。]

发完短信直接关了手机,他们试戏的地方在一个大餐厅的包间里。

温糯白走进房间的动作很轻,坐在房间的人都在忙,没发现他。

王平导演正皱着眉打电话,面前摆了几屉点心。

导演助理也在接电话,接完电话脸色也不怎么好看:王导,秦笙那边说不来了。

温糯白关上门,出声:王导?

王平导演招手让他过来:吃早餐了吗?

温糯白点头:吃了。

王导把手机放一边,先打量温糯白,老实说,他的首选不是温糯白,太青涩了,要是人在愚钝,那真是再好的身段和气质也没法演。

温糯白很坦然,任王平打量,他自小跳舞,上舞台很多次,并不惧怕任何目光。

王平先仔仔细细,用很挑剔的眼光看了他的身段,最后才把视线挪到脸上,温糯白长得好,关键是那股有冲击力的漂亮,这很难得,大荧幕不仅要人好看,还要耐看,还要好看得有记忆点。

最后视线停在温糯白优越的眼上,很薄的双眼皮,没刻意戴美瞳,瞳孔很浅很亮。

王平昨天试了三个人,各个都差点意思,不符合他想要的那种感觉,今天除了温糯白,本来还有两个人要来试戏。

结果就刚刚那会儿,两个人都说档期排不上,不来了。

对温糯白他没抱多大的期望,但气质符合,迫不得已选了他,也可以想办法一帧一帧磨。

王平问他:你单看我给你发的那份剧本,你觉得你要扮演的那个角色是个怎样的人?

温糯白要扮演的那个觉得姓陈,叫做陈树白,和他的名字倒有巧合的相似,都有一个白。陈树白是很体面的心理学教授,住在一幢摆设十分典雅的小楼里。

剧本上写着,陈树白教授因为身体原因在家休养,住在小楼里,整日就是看书和整理一些患者资料。他嗜睡,所以每天早上会给自己泡一杯黑咖啡,不加奶不加糖。

但是警察来找他那天,不慎给两杯咖啡都加了牛奶,陈教授依旧喝了,一滴不剩。

温糯白思忖片刻:我演给您看吧。

王导这个剧本,是悬疑探案剧,陈树白这个人,就温糯白目前的认知,很复杂。

温糯白转身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里面穿的是浅灰色的毛呢外套和白色的衬衫。

再转过身的时候,温糯白拿出一副平光的银丝边框眼镜。

王平发现温糯白转身过来后就变了。

整个人都沉静下来,依旧有洗脱不去的那股明澈温和气质,但不再是一眼见到底。

低垂眉眼添了复杂和厚重。

温糯白拿过桌上的红茶杯,银茶匙敲了敲杯壁:钟警官,我知道你查案心切,我会竭尽所能配合您,现在要不要先坐下喝杯咖啡?

他抬眼看向本来不存在的钟警官,平光眼镜遮挡住他真正的眼神。

通透房间的光落到他身上,把他透白的肤质镀上一层温暖色泽,嘴角很温和无奈的翘着,任谁看,这都是一个教养良好气质温润的知识分子。

对面那个人应该问了句很尖锐的话。

陈树白把咖啡杯放下,站起来解释:钟警官说死者是在榕树大道的居民楼发现的,我整日都在这小楼呆着,出入都有监控拍着。

我承认我有很强的作案动机,但是作案时间我没有啊。

至于您说在案发现场都发现了同一本书,我可以给您看,但丁的《神曲》,我有收藏,但很少翻看。

走了几步路,陈树白去书柜那儿找书,他说到底是个知识分子,体质比较脆,想找的那本书放在上面,比较厚重。

忍不住懊恼,怎么当时就修了这么高的书柜。

陈树白无奈叹气,捏着那本书往外抽,书不慎落下来,砸到地上。

他只能蹲下身去捡,眼神是复杂缠绵的凉薄和恨意。

王导那边几个人刚好能看到他的眼神,一时无声。

整个房间气氛都静下来。

温糯白在空气里捡起并不存在的书,扶了扶自己歪掉的眼镜。

半分钟后,温糯白摘下眼镜,吐出一口气:王导,我演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揣摩的对不对,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王平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没说话。

旁边的监制跟他一起做电影几年了,肘了他一下。

王平先是反问了一句:你这是没演过戏?

监制也挺满意的,无语王平不会说话,直接忍不住自己说了,换了个问法:是第一次接触演戏?

温糯白思量了下回答:严格来说,是的。

不过因为我常年跳舞,对镜头比较敏感,也去做过一段时间的群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