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鸿只说办点事儿,许旭阳思考片刻,再看他身后的三人,张锡廷道:“学长,只要告诉我们他住哪儿就行,我们自己去联系。”
许旭阳说:“麦擎现在已经不当驱魔师了,他的资格证注销了,就住在南山上,植物园后面。”
说着他拿了张外卖的小票,在背面写了个地址,说:“这里是麦家的地址,如果你们有什么恩怨……”
“没有恩怨,”张锡廷说,“只是过去拜访下他。”
许旭阳有点怀疑地看了会儿张锡廷,再朝江鸿笑了笑,留了电话号码,示意有事给自己打电话。
江鸿开着他爸的奔驰,带着三名室友上了南山。
“咱们不能就这样去朝他讨东西,”张锡廷说,“万一他看咱们是四个学生,不给呢?”
“对,”金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一次最多去两个人,预留一个余地。”
“那我给你们当司机好了,”江鸿说,“我先不出面?”
江鸿总有点怂,觉得是个驱魔师就能一眼看出来他的凡人体质,到时给队友们拖后腿,对方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行吧。”张锡廷思考片刻,而后说,“最好也不要以学生身份。”
贺简提议道:“我可以用我哥的名义,他虽然已经不是驱魔师了,但我哥的面子还是要卖的。”
“那么你俩去?”金坐在副驾驶位上,戴着墨镜,像个保镖。
张锡廷:“我先组织下说辞,咱们用回收法宝的名义吗?还是以接了王老的委托的名义?”
贺简说:“可以说是王老在驱委发布了任务,回收他的玄光金斗?”
江鸿半懂不懂,金便朝他解释道:“驱委虽然是个常驻组织,却也兼顾发布委托的作用,全国范围内的注册驱魔师,只要不在分部工作,大体就是自由的,他们可以到各地的驱委接委托,或是收妖,或是寻找丢失的物品,犹如律师事务所般,根据委托的难度,委托人会给予一定的报酬。”
“哦——”江鸿想起了陆修上次的协同任务。
车开到南山植物园后,拐进一条小路,山腰上是一整片别墅区。
“其实有点冒失,”张锡廷说,“咱们连对方是什么人都没有调查清楚。”
“走吧,”贺简说,“先试探看看。”
“找哪家?”保安问,“来登记,有预约吗?”
后座车窗降下,现出张锡廷的脸,张锡廷招手,示意保安过来,保安便一手拿着登记表,一手拿着对讲机,走到张锡廷面前。
“你困了。睡会儿吧,小睡十分钟,有益健康。”张锡廷道。
保安:“……”
“回岗亭里去睡,顺便把门帮我们打开,谢谢。”张锡廷又说。
大门打开了。
“无尽梦境就是方便。”金说道。
江鸿笑呵呵地,把车开进了小区里。
“就是这家,”江鸿好奇道,“直接去按门铃吗?”
小区偏僻处,有数栋独栋别墅,装修得很豪华,这家比江鸿家有钱多了。
“走吧。”张锡廷与贺简下了车。贺简整理衣服,围好围巾,一脸淡定,张锡廷则伪装成他的助理,上前为他按门铃。
江鸿十分紧张,见两人顺利进入麦家,现在只能寄希望予张锡廷的智商了。
金降下车窗,一手手指在车窗旁轻轻敲击。
“别怕。”金突然说。
江鸿看了金一眼,发现自己确实有点紧张,直到此时还抓着方向盘。
“倒不是怕,我总觉得,带个凡人,容易给你们拖后腿。”江鸿自嘲道。
“没那么多人看出你是凡人。”金安慰道,“你看,在灵脉鉴定前,咱们寝室的大伙儿,就连曹校长、轩何志主任、陆修也没发现不是么?”
江鸿一想,好像也是,到目前为止,真正看出他毫无法力的人,也就只有卖法宝的王老头而已,这家伙来头似乎不小啊。
江鸿又叹了口气,金转头朝江鸿微笑,他们是彼此在步入大学后的第一个朋友,平时也有着某种奇特的默契,金的话不多,但每次开口时,都让江鸿觉得很温暖。
“我最近在课外修了许多风水学的内容。”江鸿说道。
也许是为了弥补,也许因为家里的风水学传承,让江鸿转而从知识上寻找这块空缺的填补,这个学期里,他从图书馆中借阅了不少关于堪舆的著作。
“哦?”金若有所思道,“有什么发现?”
江鸿打起精神,说:“麦擎如果是风水师,那么问题来了,堪舆只是风水的一部分,技艺高超的风水师,也包括了对未来的预测,这部分因人而异,有人能熟练掌握奇门遁甲,有人则习惯使用六爻。”
金忽然就明白了江鸿想说什么,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江鸿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如果对方真的是风水大师,只要起一卦,就会知道咱们今天上门来取东西。还不还这件法宝,全取决于他自己,不是么?甚至他如果不交出玄光金斗,咱们会采取什么计划,也都在他的预测之内……”
金摘下墨镜,探出车窗,注视小路对面的房屋。
“那么根据麦擎的推算,今天就只有两个结果,一,玄光金斗会被取走,最好的解决方式是直接交出来,免得浪费时间,多费口舌。二,玄光金斗不会被取走,就根本不用在意来取法宝的两人……”
“你说得对。”金看了眼表,果断打断了江鸿的分析。
贺简与张锡廷入内,已经接近半小时。
江鸿:“咱们该怎么办?我觉得王老头也许也清楚,以咱们的本领,是不可能拿到那个玄光金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