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她经历过段驰这遭,短时间也不打算再谈情说爱耽误时间。
“予深,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认识的小辈,洛诗。”
熟悉的须后水味道从她身旁掠过。
直到傅予深在他对面坐下前一秒,洛诗都还心存侥幸,但当她看清坐在对面的人之后,最后一点侥幸也消失了。
洛诗:“不用介绍,我们认识。”
岑老太太探究的目光落在了洛诗脸上。
傅予深出声解释:
“我跟洛小姐毕业于同一所大学……”
“他是我的前男友,”
洛诗的直截了当让岑老太太难得露出诧异神色。
她原本只是想介绍两个年轻人认识认识,却没想到这随便一抓,竟然就是有过前缘的前任。
傅予深看了一眼洛诗难掩潮红的脸颊,还有带着倦意的病容,垂眸打开菜单道:
“她说得没错,所以,您不用费心,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像一根扎在心底的暗刺被人拨动,洛诗指尖一缩。
岑老太太似乎也觉得这事儿办得不太巧,半响,她笑了笑:
“没关系,能遇见也是一段缘分,那这顿饭就当化干戈为玉帛了,诶呦,怎么就这么巧呢……”
这顿饭吃得食之无味。
席间岑老太太主动提了华悦的海上美术馆项目,洛诗也没有错失这个自荐的机会,很快便约定了和岑家儿媳见面的机会。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比她预想的最好情况还要顺利。
洛诗却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好像被一分为二,她的脸上从始至终保持着温煦的笑意,但灵魂却浮在上空,漠然地注视着一切。
“阿诗——”
匆匆赶来的段驰打破了餐厅的宁静氛围。
“抱歉,”洛诗拿起餐巾缓慢地擦拭唇角,看向岑老太太,“岑奶奶,我有些事需要处理,就先……”
“你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段驰紧紧攥住洛诗的手腕,她本就因生病没什么力气,几乎被他从位置上提了起来。
洛诗因疼痛而下意识蹙眉。
傅予深抬眸看向段驰拉扯洛诗的那只手,手里切割牛肉的冰冷餐刀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他的视线森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洛诗却并没有说什么。
她只回头向岑老太太递去一个安抚眼神,便任由段驰将自己从餐厅里带走。
大约是刚刚酒醒,段驰身上还裹着浓重的酒气,布满血丝的眼中充满了委屈与愤懑,好像洛诗才是那个伤透他心的负心人。
“我不明白,阿诗,你那条要跟我分手的短信是什么意思?”
洛诗直接将她在韶露房间里拍下来的照片递给他。
“这个理由够吗?”
段驰哑然一瞬,很快又反应过来:
“你在生气?就因为我睡在韶露房间的地板上了?阿诗,我们什么都没发生,这没什么可生气的,我和她从小穿开裆裤的交情,你根本不需要吃她的醋。”
洛诗怒极反笑:“那下次你们俩要是睡在同一张床上,我也不能想太多?”
“我们也不是没……阿诗!阿诗!那都是高中夏令营的事了,那是大通铺!”
没等他说完,洛诗扭头向内舱快步走去。
如果继续纠缠下去,未来她还要一次次的容忍,一次次的周旋。
她还要用多少次苦肉计,还要因为他的耳根子软咽下多少委屈?
所以她绝不能妥协。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洛诗的房间外。
洛诗转身对眼眶微红的段驰道:
“你母亲在画廊的投资,我会按合同退还,分手的事情,你如果觉得对你面子有碍,我们可以等下船之后挑个时间公开,对外你想怎么解释都行,我会配合,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
“我不同意。”
段驰忽然抬手攥住洛诗的房门。
浓烈的酒气充斥着狭小的空间,男性的力量令她无法撼动分毫,洛诗将下唇咬得发白,像是已经用上了浑身的力气。
“……松手。”
大约是酒精催化,段驰看着近在咫尺的洛诗,几缕碎发垂落在她纤细的锁骨,落在他眼底,看上去纤弱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