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到这时候,鲍小琳心里还没觉得怕呢。
但是,盛海峰和贺帅俩人联手,又怎么可能让她就这么躲过去?
而且,既然俩孩子跑了好几个小时了,事情肯定办的差不多了,说白了,这俩就是法海那口钵,专门要收她这个妖精变形的,又怎么可有让她躲得过。
“原来您是闲着没事儿干才配的钥匙啊,对了鲍阿姨,我们百货大楼后面那家属院的门房大爷说,您初三那天晚上进过家属院的院子,还扛了一个大包出去,当时您从他身边经过,身上闻着好大一股一沉香的味儿,他该跟我说,您估计至少搬走了我们家五六十斤重的一块大沉香,这事儿,也是门房大爷瞎说的吧?”盛海峰又说。
鲍小琳着急了:“那当然,这不放屁嘛,哪里会有五六十斤重的沉香,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搬得动它?”
“对啊,我跟门房大爷说他肯定看错了,因为您那天晚上压根就没出门,在我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五点多才走的,他还不信!”盛海峰也越顺越热络了。
但是鲍小琳听了觉得不对劲了:“我没在你家住过,我当时就走了!”
她是给不疾不徐的盛海峰说着急了,才会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当然,等她醒悟过来自己背这孩子套了话,当然就闭上嘴巴,不肯继续往下说了。
她决定,自己只要从现在开始闭嘴,就绝对能赖过去。
因为第一,她当时看过,门房大爷根本不在房间里,不可能指证她。
第二,就算门房大爷指证,一块沉香不过砖块大小,她背在包里出去的,这谁能证明?
就是闹到公安局,她也绝对不会承认,只要不承认,谁能拿她怎么样?
这盛海峰也太厉害了吧,几句话,逼的她差点自露马脚啊!
好险好险!
可是,就在鲍小琳以为自己能躲过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差不多十岁出头的男孩子拍了拍盛海峰的包,居然从里面掏出一个垃圾桶来。
“阿姨,您当时在盛哥哥家留线索啦!”公安界的后起之秀小帅拍了拍纸篓子:“您在人家家里呆了一个多小时,上了一次厕所,擦屁股的时候用的是自己包里的纸,而这种纸是国外进口的印花纸,您的叠法很特别,我一眼就看出不对啦!”
不止鲍小琳震惊了,在场所有的大人全都惊的合不拢嘴巴。
不是惊鲍小琳偷东西还要上厕所,而是惊贺帅的推理。
还能从厕纸上推理盗窃案?
“不可能吧,哪来的熊孩子,我懒得跟你说这些,快点让开!”鲍小琳说着就往外走。
但是,贺帅会空口无凭吗?
他再从盛海峰的包里拿出一个纸篓子来,指着里面说:“您看,这是我们从你家拿出来的纸篓子,这些纸的叠法,是不是跟那张卫生纸一模一样?”
这俩孩子,跑她家偷纸篓子啦?
鲍小琳是在人家家里上了个厕所,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一张卫生纸会成证据啊!
那她的沉香呢?
那可是罪证,鲍小琳虽然藏的好着呢,但也怕他们找到啊。
鲍小琳想到这儿,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跑!
盛成向来相信儿子,要儿子说鲍小琳是个小偷,他当然会相信。
但是,这鲍小琳跑了?
她要真偷了苏爱华的沉香,他得赶紧报案!
好好一女孩子,偷人东西干嘛?
说起来也真是晦气,他身边怎么总遇到这些看起来不错,但人品不行的女同志呢?
“鲍小琳,你跑什么跑,你给我回来!”盛成追了出去,喊说。
鲍小琳这时候那还顾得上别的,她只知道,因为一张厕纸,她要被戳穿了,她得马上回家,确定那沉香还在不在!
要不在,她就得跑啦。
要在,她得赶紧把沉香给毁了,事情不就死无对证啦?
但是,她刚刚出门,就碰上盛爷爷,差点没撞上。
好,她躲,躲完了跑。
怎么盛爷爷的后面是剧团的团长?
她再躲,再跑。
再跑几步,好容易要下楼梯了,怎么看见她爸上楼了?
一把拽上父亲,鲍小琳豆没问她爸为什么来的,脱口而出:“爸,家里去过什么人没?”
鲍小琳的爸是个当兵专业的,粗人,今天是和团长约好来看苏爱华的,他嗓门特别大:“什么大事儿,你好好说,急什么呀你?”
“爸,我前几天往家里拿过一块报纸包着的东西,就在我卧室的床底下,你没动过吧,咱家没去过什么人吧?”鲍小琳在这儿当然不能乱说,着急的问他爸。
他爸摇头了:“你的东西,我动它干嘛?”
鲍小琳听了,赶忙转身就跑。
当然,小帅和盛海峰紧随其后:跟着这个女人,沉香的下落不就清晰明了了吗?
罪证确凿,人赃俱获,就是这么简单!
“唉,贺帅,跑快点!”盛海峰大,跑的快,贺帅毕竟小,跑的慢。
贺帅问盛海峰:“为啥啊哥哥?”
“快点,再过半个小时,百货大楼后面那家店就关门了,我得给你妹个大惊喜!”盛海峰说。
大惊喜?
什么样的大惊喜?
贺帅深吸一口气,跑的更快了!
第115章115
盛成今天经历了两件特别不可思议的事儿。
一是,他一直认定是个青衣胚子的鲍小琳居然是个小偷,而且还自己配钥匙,偷了他爱人真要放到市场上,得按克来卖的沉香。
第二是,妻子本来骨折了,打了石膏没几天。
但是,她现在居然不但不觉得像原来那么钻心裂骨的疼了,而且还会走路了。
“这伤口恢复的可真快,卸了石膏,里面一点问题都没有,不过小苏同志,你不要乱走路,先拍个片子看看骨头吧。”医生看苏爱华要走路,也觉得不可思议,尽量劝她说。
今天来了好多人,毕竟苏爱华是京剧团的台柱子,大家都是来看苏爱华的。
伤筋动骨一百天,没摔断过骨头的人,不知道摔断了骨头得有多痛,而且,苏爱华刚受伤的时候,是真的差点疼坏了,大家都看过她的片子,看那骨伤,估计她从今往后得瘸着腿走路。
但现在,她自己跳来跳去的走着,看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还非得让医生给她拍片子。
好嘛,这片子一拍出来,看得出骨头上有未愈合的地方,但是,奇迹是她不疼了,而且她还能正常走路了呀。
“小苏同志,您这种恢复状况,我当了三十年医生,从来没遇到过,真的就跟奇迹似的,你还要继续住院吗?”主治医生问。
苏爱华还住什么院啊,她早就计划好了要怎么开自己的商场,想回家了好吗?
“不不不,我现在必须回家,我还要很重要的事儿要办呢。”苏爱华说。
“那就这样,我先放你走,一有不对劲,立马来医院好不好?你这个状况真的是特例,伤筋动骨,这事儿可不敢马虎!”医生说。
当然,就连陈月牙都暗暗称奇,自家闺女那须须到底是个啥东西啊,说人好,就立刻能让人恢复如初,真是神了嗨。
外头走廊里,剧团的鲍政委给一帮子人围着。
闺女真偷人沉香了吗?
鲍政委当然不相信,他一直当兵不在孩子们的身边,但他确信自家小琳是个争气的好孩子啊,当售货员,年年是标兵,眼看百货商店不行了,立马入京剧团,团里上下都夸,他一直以来把女儿当成自己的骄傲的。
可是,别人的东西再好,咱们也不能拿,鲍团长做为一个军人,这一点是认成死理儿的,自己的女儿,他当然不相信她会偷东西,所以这会儿,正在和盛成,盛爷爷盛奶奶几个对恃,而且为了以示清白,他把自己的公安局的战友都给叫来了。
他才不信自己的女儿会偷苏爱华的沉香。
但是,要真的女儿偷了,他得拿皮带抽死她。
家里啥都不缺的孩子,为什么要偷人的东西?
鲍政委想到这儿,都快哭了!
随着一声电话声的响起,鲍政委的坚持就那么哗的一下破裂了,因为沉香,就在他家,鲍小琳的床底下,用一块报纸包着。
而这时,他闺女还在家里,给盛海峰和贺帅俩堵着呢。
可以想象,此刻的鲍政委有多么的震惊,难堪,以及,丢脸!
“这医院我是一天都不想再住下去了,回家,赶紧回家。”苏爱华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说。
护士问:“那出院手续怎么办呢?”
“我儿子会来办的,谢谢你们啊护士!”苏爱华笑着跟护士们说。
她出门的时候,好几个护士围上来要签名,苏爱华也特别好声好气的,一一给她们签了。
盛成和鲍政委等人当然得去鲍政委家找她的沉香,大冷天儿的,苏爱华出了医院,这就得回家了。
看着盛奶奶,陈月牙就得想起自己的婆婆,一样泼辣一样能干。
因为苏爱华穿的太少,她居然从医院借了床被子,把儿媳妇给包了起来,下楼梯的时候,好些个人碰见,都以为被子里包着个重症病人呢。
“死羊皮做的烂袄子都不要怕丢人,要的就是不生病,赶紧包裹紧实了,小心被风吹了头疼。”老太太说着,一把把儿媳妇压进了车里。
等陈月牙上了车,老太太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我就说嘛,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真有那种妖精,她早晚得自己现形,你就说说你,白吃一趟苦!”
儿媳妇在老太太这儿,那就是个宝宝,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又心疼她,又鄙视她,这就是盛奶奶目前最贴切的心情啦。
陈月牙可是想好了赶个大早到北京,傍晚就回去的,这一闹都夜里十一点了,当然得住在盛海峰家,就不知道贺译民得多担心她们母女几个了,这年月,拍电报来不及,写信更慢,你要说拨个电话吧,陈月牙连贺译民单位的电话号码是多少都不知道,虽然心里着急,也只能把这事儿先放下。
对盛成和盛爷爷父子来说,不仅仅是打击,更是对于一个人材的惋惜,毕竟他们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想要培养一个人材出来。
而这个人材,犯了梨园最大的忌讳,偷东西。
国家花费心血,人力物力培养你,要你传承京剧,你却做贼偷东西?
团长在公安局听了这话,当时就是一句:“人品不行,一概不用!”
盛成从公安局出来,还没进家门,在门口就来了一句:“烂泥扶不上墙,什么玩意儿!”
盛奶奶反而很高兴:“你们觉着现在不用夏练三九冬练三伏,有天赋一点就能往台上纵啦?练功是为啥,不止要练基本,还得练品型,呵,天天儿纵着那帮年轻人,有你们的好儿了吧?”
上面给的任务重,盛爷爷和盛爸爸又一心想要弘扬京剧,那么大的人力物力,就这么打水漂儿喽,就问他们爷俩,心里得有多难受。
超生已经困的直打哈欠了,而且孩子到了夜里都要闹觉睡,她不喜欢苏阿姨被窝里香香的味道,反而想念爸爸身上的肥皂味。
想爸爸,想二斌和三炮,想挤在二斌三炮的中间,闻着他们臭臭的味道暖暖的睡一觉。
小丫头直打着哈欠,脸上汗潮叽叽的,不停往妈妈怀里钻着,时不时拱一下妈妈的奶奶,眼睛里就得往外挤两滴眼泪。
“小帅和我家海峰睡,月牙,你睡我的屋,我去程阿姨原来睡过那屋子睡去!”苏爱华看出来超生是困的不行了,跟陈月牙说。
还不知道公安局是怎么处理鲍小琳的事儿的,苏玉华的沉香回来了没。
既然是来做客,尽量于主人家方便,这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陈月牙说:“我自己找水打水,你不管我了,赶紧去看看你的事儿吧。”
苏爱华一出门,超生就哭开了:“妈妈,我要回家,我想爸爸啦!”
“你不是向来到了晚上就不喜欢爸爸的?”陈月牙问。
超生老实说:“今天想了,特别特别的想。”
这要贺译民知道,估计得把嘴巴笑咧吧,自打生来就没离开过爸爸的孩子,终于知道想爸爸了。
就在这时,盛海峰撩起帘子,跟贺帅一起进屋了。
超生还在妈妈胸前揉着,哭着呢。
看哥哥们进来,才不要他们,给他们个屁股看。
“贺笙笙,看看这个,喜欢吗?”盛海峰问。
超生闻到一股甜甜的味道,越闻越香,像可乐,又不是可乐,带点橘子味儿,总之,闻起来可香了。
想爸爸的忧思在一瞬间一扫而空,回头一看:“哇!”
她的眼里升起了星星,还升起了月亮,因为盛哥哥手里捧着一个好大好大的,像鲤鱼一样的糖人儿,晶黄晶黄的,透亮透亮的。
“可以吃吗?”陈月牙正为哄不乖闺女而发愁呢,这一看有糖,也不介意它吃了是不是会坏牙齿了,问盛海峰。
“这是干净的麦芽糖,当然可以吃,贺笙笙,快吃吧,我还有别的好东西给你。”盛海峰说。
还有啥?
“蜜三刀,驴打滚,糖耳朵,糖卷果……怎么样,够不够吃?”盛海峰又问。
超生看他提了一袋又一袋出来,心里觉得自己还能吃更多,但嘴时还得客气一下:“够了够了,我的铜板不多啦,再多我就买不起啦。”
不白吃人家的东西,小丫头还是很有原则的嘛。
陈月牙给她洗着小爪爪,因为在别人家,也没法刷牙,只能等她吃完了东西,多喝几口水来涮口了。
“还想爸爸吗?”看小丫头舔着那只超大号的鲤鱼,陈月牙笑着问。
超生深深舔了一口,认真的说:“不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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