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雷千钧冲宋一然微微摇了摇头,太危险了。他对这个男人无法完全信任,不希望宋一然冲动行事。
可是怪物男是带着任务来的,要是久久不归,谁都知道他肯定出了问题吧!
宋一然看了雷千钧一眼,雷千钧挑了挑眉,眼角撇向怪物男。
宋一然轻咳了一声,“那个,你叫什么名字?”
“巩大力……”
雷千钧手疾眼快,一掌劈在怪物男,哦不,一掌劈在巩大力的后颈上,将人劈晕了。
雷千钧这一下,力气十足,宋一然看得眼皮直跳,生怕把他给劈死了。
“没死吧!”宋一然伸出一根手指在巩大力的鼻子下试探了一下,放了心,“没死没死,你怎么使那么大劲啊?这要是砸死了,可就亏大发了。”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雷千钧只道:“这个人看着不太靠谱,他说的话你信?”
“信不信的,得验证一下不是!”宋一然脑袋里也是一团乱糟糟的,没有什么思路。
两个人沉默了一小会儿,雷千钧才道:“先回去看看吧,他说李家只绑了一个人,万一找到韩平和王高路了呢?”
正想着,院门被人拍响了。雷千钧和宋一然都警惕起来,这个时候,谁会来呢!
会不会是之前的槍声惊动了别人?
雷千钧让宋一然稳住,“我去看看。”
“你小心一点。”
雷千钧快步出了屋,来到院子里,门外的人或许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又敲了几下大门:“快开门,开门。”
是韩平的声音。
雷千钧一惊,刚要问些什么,就看宋一然也跟了过来,她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上前,自己又往大门前走了两步,利用异能往门外看。
门外,韩平架着一脸血的王高路,气喘吁吁的拍门,“马福?大小姐?快开门。”
宋一然不再犹豫,上门打开了大门,“韩平,你还活着。”
韩平一身狼狈,嘴唇上裂了两三个口子,“大,大小姐。”
“快进来。”
雷千钧跑过来,搭了一把手,把韩平和王高路扶进了院子。宋一然关上大门,跟在他们后面回了屋。
“王高路怎么了?”
韩平指着王高路,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头,头受伤了。”
宋一然这才发现,王高路头上有个很深的口子,上面捂了一块手帕,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
“怎么弄的?”
“雷大哥,你带韩平去那屋喝水休息一会儿,我给王高路止血。”
雷千钧扶着韩平往另一间屋子去,“走吧,歇口气再说话。”他知道,宋一然怕是又要用空间里的东西了,怕引起韩平的怀疑,这才把他们两支开。
宋一然从包包里拿出银针,给王高路扎了几针,先帮他止血,然后拿碘伏给他的伤口消毒,消炎的药粉也用一些。现有的条件不能给他缝合,只能暂时用纱布和绷带包扎一下伤口。
王高贵的体温有些高,宋一然将退热药片和消炎药碾碎了,用水化开给他灌了下去。
角落里,巩大力还在昏迷当中。宋一然想了想,干脆拿出一个麻袋将他的头套上,免得这货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韩平喝了两大碗水,才发现屋里一片狼藉,好像遭贼了似的。
“雷先生,家里这是怎么了?”
“搬家了。你们失踪以后,大家就四处找你们,结果……”雷千钧也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告诉韩平、
韩平只道:“你们找到范兴扬了吗?这孩子太任性了,要不然我们也不能走散。”
看来他还不知道范兴扬已经死了。
“你们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又跟范兴扬走散了?”
韩平无奈地道:“我们让人给盯上了!我们三开车跟着殡仪馆的车到了郊外,结果把人和车都跟丢了。回来的路上,碰到巡检的了,本来咱们也没啥好怕的,手续都有,检就检呗!结果这些人检查的时候,我们突然就昏了过去。”
“我也算是个老江湖了,也没看清楚他们是怎么动的手。等到我们醒过来的时候,让人家连人带车拉到津门去了。”
“跑那么远?”
“应该是交界处。”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车子少说跑出去一百多里地。
雷千钧示意他继续说。
韩平喘着气道:“我们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四周窗户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清楚自己是在什么地方。他们把我们的手脚都捆住了,生怕我们跑了,不过,他们太粗心大意了,没有搜身,范兴扬那小子身上揣着家伙呢,我们就是靠着那把小刀跑回出来的。”
他们几个行动不便,为了用那把小刀把手上的绳子割开,又是用嘴叨,又是用牙咬的,好不容易解开了绳子,把送饭的给敲晕了,抢了他们的车往回开。结果很快就被人发现了,那些人也开着车追他们,还时不时的放一槍,把韩平他们吓得够呛,生怕就命就这样交待了。
“当时我们吓坏了,人慌得不行,后来因为车速太快,车子失去了控制,我们连人带车从山坡上冲了下去。万幸,车子没有爆炸,不过王高路从车里摔了出去,脑袋受了伤。”
“那你们是怎么走散的呢?”
韩平唉叹一声,“我们身后有追兵,我表弟说分头走,他开车引开那些人,让我带着受伤的王高路先躲起来,再找机会脱身。我说了要死也死在一块嘛,他偏不听,自己开着车往相反的方向跑,我又不能把王高路一个人扔下去追他,只能先躲起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去追他了。”
雷千钧又问他,“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一开始,王高路还有知觉,自己也能走,我们就捂着他的脑袋往回走,好在半路遇到了车子,我们是搭着顺风车回来的。开车的司机说,那里叫啥子柳条沟,已经不归京城管了。不过他的车不到京城,到了界碑就把我们放下了,我们走了好十多里地,才拦到车,人家看到他一头血的样子是不想拉我们的,没办法,我就把身上的钱都给了他们,这才赶回来了。”
韩平急得不行,“我们身上没有钱,不敢去医院,所以只能先回来。”一路上,他带着王高也是吃了不少苦头的。
这个情况很重要。
雷千钧道:“你先躺一会儿,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韩平的样子,已经有些轻微脱水了,这个时候情绪激动对他来说不是件好事。他得跟宋一然商量一下,看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韩平躺下没一分钟,就昏睡了过去。这一路,他都是在咬牙坚持,为了让王高路和自己活下去,为了把他们知道的消息送回来,他是拼了命的在坚持。如今肩膀上的担子放下了,他便再也坚持不住了。
雷千钧转身出了屋,去找宋一然,“王高路怎么样?”
“血止住了,人不太好,应该先送他去医院。韩平那边什么情况?”
雷千钧把韩平对他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还没有跟他说范兴扬的事情。”
宋一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两案合并吧,无把王高路送医,然后你跟高叔叔说一下这边的情况,至于这个巩大力,我想他说的可能是真话!”
“那个柳条沟,我们不能去,得让办案局的人去!”其实她心里清楚,就算是去也是白去,人家肯定把该转移的都转移了。
京城这里离不开她,她要是走了,说不定局面会变得更加混乱。
“行,就这么办!”雷千钧道:“我送王高路去医院,你一个人行吗?!”
宋一然点头,“你先去四合院,让刘大哥他们送他去医院。”
雷千钧连连点头,他背上王高路,把人放到后排座椅上,开车回了四合院。
宋一然回屋时,韩平鼾声震天,可见是真的累坏了。她转身去了巩大力那屋,发现他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柳条沟那边到底有什么秘密,李业父子俩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件事,肯定是他们的手笔,李业就是管交通管运输的,想要以公方的身份劫个车,简直不要太容易。
还有柳妙儿,人到底去哪儿了。她一方面说要合作,另一方面却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女人真的只想给儿子报仇嘛。
乾坤珠,无极封地,李新海那稀奇古怪的病……
宋一然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靠在墙上闭眼假寐,突然,她睁开了眼睛,眼中全是愤怒和不解的神色。
为什么李业父子对她了如指掌的样子,他们好像知道她的所有事情,甚至算计到了她的一些安排。
比如她会派人跟着柳妙儿的事儿,他们怎么知道的?又恰到好处的在半路安排了人。
把韩平他们抓走干什么?打探消息吗?
当初季柯的死,或许还有另一个解释?一切的不合理,似乎都合理起来。
宋一然苦笑,问:“为什么?”
一脸怪笑的韩平站在宋一然面前,手里居然还拿着一把槍,被黑幽幽的槍口指着,宋一然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畏惧,她只想知道原因。
“为什么?”韩平微微侧着头,他还是那副看起来十分忠厚的面孔,但是人的气质已经变得与众不同了。
“为了出人头地,为了不给你当狗。”
宋一然笑,“你觉得自己是条狗?那你投靠李业父子又算什么,还不是一样?”
第八百四十七章被带走
这件事情其实很好理解。
韩平把自己定义成了狗,尽管没有人当他是狗!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心狭隘了,他自己愿意往牛角尖里钻,你就是给他安个进口的支架都不好使。
宋一然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她不会把‘我把你当成亲人’这一类的话挂在嘴边上,但是她会替跟随她的人想很多,比如赡养他们的父母,包括考虑他们的终身大事,将来的生存问题等等。
这些事情都要放在心里想着,放在嘴上说有什么意思?
她自认对韩平他们不差,可是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韩平说他是狗,宋一然觉得他不配?就你这样背信弃义的东西,也敢说自己跟捡宝一个品种?
宋一然笑,“你觉得自己是条狗?那你投靠李业父子又算什么,还不是一样?”
“那怎么是一样呢!他们能给我的是前程,我跟着你能有什么出息?捡破烂,淘弄那些破铜烂铁,那能有什么出息?”他潜意识里还是觉得女人难成大事,还是看不起女人,认为宋一然的格局太小。
“中什么时候的事?”宋一然道:“难不成一开始,你就已经动了这种心思?”如果真是这样,宋一然可要给他鼓掌了!目光长远,说是深谋远虑也不为过。
韩平摇了摇头,“当初的事情,不说也罢!”谁愿意提及这种事情呢。
看来,是到了京城以后的事。
“我居然没看出来,你是这样有野心的人!想来是到了大城市,见识不一样了,所以心思也就不一样了!季柯的事儿,是你干的吧?”
韩平冷冷的看着她,“我知道瞒不过你,季柯要是不死,我怎么能取而代之呢!”
“你自认为比他有本事?”
“他只是替李新涛那个蠢货办事,而我是替李新海办事,怎么能一样?一个是私生子,一个是李家独苗,换了你,你选谁?”
宋一然没有回他的话,只是轻哼一声,“你还挺自豪的!范兴扬是你杀的吧?”
她的话让韩平徒然变脸,他指着宋一然道:“你闭嘴!”
“让我猜猜,一定是你想拉范兴扬入伙,可是没有想到他不同意,还想回来通风报信,所以你杀了他。或者,是误杀?你扮成道士的样子,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吗?”
韩平不知宋一然用的是计,大喊一声,“不是我,你闭嘴!你再乱说,我就开槍了。”表弟的死,完全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也无能为力。
无毒不丈夫,死了一个表弟而已。
宋一然不说话了,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她替范兴扬感到不值!
“你妈呢?你连她的感受都不在意了吗?”韩平是孝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当孝子这种事情,不是三天两天就能当成的,也不是能装出来的。
韩平面露悲戚之色,“她没有多长时间好活了,大夫已经跟我说过了,就是这几个月的事。”
所以,禁锢韩平理智的唯一要素——范大娘即将离世,韩平的理智彻底崩塌,他心底的那一丝丝疯狂的念头便无法抑制的往外冒,最终让他变成了这样一个样子。
或许他从来都不希望自己是一个好人,他的义气,他的良知,都被京城的繁华掩盖了。
韩平想当枭雄,而这个过程的演变恰恰是宋一然没有想到的。
哼,现在的京城就能让你为了所谓的前程干出这种事来,后世京城的车水马龙,赤橙黄绿青蓝紫还不得让你连自己姓啥都忘了?
“大小姐,对不住了,你得跟我走一趟。”想到这儿,韩平还是有些得意的,也不枉他在这个女人身边待了这么久,在得到了她的信任之后反水,果然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只要把她交到李新海手里,自己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这张投名状也是很有分量的,自此以后,他韩平也算是换了一个身份,换了一种活法!
“去哪儿?”
“这个时候明知故问就没有意思了!请吧!”韩平手里的槍毫不客气的指着宋一然道:“我知道你功夫好,可是我手里的这东西可是真家伙,装的也不是空包彈,你最好老实一点。”
宋一然扯了一下嘴角,“好,我跟你走。”她慢慢起身,伸手指了指角落里晕过去的巩大力,“他怎么办?”
“你都自身难保了,还管别人?快走?”他总觉得这里不太安全,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宋一然起身的动作有点大,把韩平吓了一跳,“你慢点,慢慢的往外走。”
宋一然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他,“我们就走着去,你们不备车吗?”
韩平一言不发,两个人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韩平又突然叫道:“你等一下,慢慢开门。”
宋一然慢慢把门打开,门外黑漆漆的,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远处的路灯忽明忽暗,显得特别诡异。
宋一然站在门里,“现在怎么办,往哪儿走?”
韩平做贼心虚,左右看了两看,确定没有人跟着他,才道:“出门,左转。”
两个人刚走到胡同口,远处打过两束光亮,韩平吹了一声口哨,一辆略有些破旧的小客车晃晃悠悠的开过来。
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车门吱呀一下打开了,韩平手里的槍抵在宋一然的腰眼上,压低了声音道:“上车!”
宋一然甚至都没有犹豫,直接就上了车。
有人拿来绳子,十分粗鲁的把她的手捆了起来,紧接着又拿了一条非常厚实的头巾之类的东西,上前蒙住了她的眼睛。
他们以为蒙住了她的眼睛,她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是吧?
干得漂亮。
宋一然十分配合,没有乱动挣扎,这让韩平松了一口气。
司机一脚油门,将面包车开得飞快,车子很快就冲出了市区,直奔郊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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