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提前得到消息的老管家既欣喜于见到许久未见的主人,又担忧于是否出了什么事,才导致西蒙提前回来,以西蒙现在在军中的职位,想回来一趟都得打报告。
没事。西蒙笑着安抚忧心的老管家,今天是开学日,我不想再错过。
得到这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答案,老管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说的是呢,今天可是小少爷开学的日子。两人的感情好,老管家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一旁的莉莉拉拉更是发出兴奋的惊呼,又是殷勤给人倒水,又是匆匆跑回厨房去准备食物西蒙回来的突然,晚餐并没有准备他的份,西蒙难得回家,她得赶紧多做一些他喜欢吃的给人好好补补。
西蒙走到餐桌前,把椅子拉开,长腿一伸在谢旸身边坐下,瞥了眼餐桌上没动多少的晚餐,也不讲究的直接拿起谢旸用过的筷子,把桌上的几个菜挨个试了试味。余光瞧见谢旸双眼一直盯着自己看,眨都不眨,心中好笑,夹起一筷子菜,张嘴。
谢旸还未回过神,听见西蒙说话,下意识的张嘴想说话,下一秒,就觉得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回过神,就看见西蒙正冲着自己挑眉。看够没?
谢旸愣了下,耳朵尖有些泛红。
嘴唇张了张,想说些什么,西蒙抬了抬下巴,先咽下去再说话。
谢旸局促的把嘴里的食物嚼了嚼,咽下去,是虾仁,见西蒙的视线依旧落在自己身上,越发觉得不自在起来,
之前没听你说要回来
某些考的还行的小同学也没告诉我,他今天是新生代表,要上台致辞啊。喂饭喂出兴致来的西蒙又夹了一筷子菜送到谢旸嘴边。
谢旸老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瞧见又送到嘴边的菜,不自在的偏过头,按住西蒙的手,想把筷子拿回来,我自己来就好。
我还没吃完呢。西蒙不为所动,夹着的菜又往前送了送。
谢旸无法,只好就着他手吃了,桌上本来就只有他一人份的晚餐,自然是只有一副餐具,谢旸看向老管家,想让他帮忙再拿一副餐具过来,然而也不知是否是凑巧,当他望过去时,老管家正好扭过头,嘴上念叨着要去看看莉莉拉拉晚餐准备的怎么样了,就这样走出了餐厅。
餐厅里顿时只剩下了餐桌边的两个人。
西蒙嘴上说着自己没吃完,但基本都是在进行投喂,等谢旸想要回筷子时,就往自己嘴里塞一筷子,一脸无辜道,哥哥这么大老远赶回来,连口饭都不给吃?
脸皮不及对方厚的谢旸很快败下阵来,只好当一阵残障人士接受投喂,片刻后,忽的反应过来,你今天去学校了?
去了。西蒙点了点头,又给人喂了一口虾仁,语气里满是遗憾,你怎么先回来了。
不知道西蒙在学校里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缺德事的谢旸只当他到的晚,和自己正好前后脚错开,闻言也有些过意不去,早知道你要来,我就等你一起回来了。
算了,下次你开家长会时我再去吧。
毕竟今天炫耀的挺爽,也就没太大的遗憾了。
以为西蒙是想陪自己一起逛学校的谢旸闻言点了点头,答应道,好。
两人说话间,莉莉拉拉也端着西蒙的晚餐过来了,顺便把桌上的空盘收了下去。
拿到了新餐具的谢旸终于从投喂中解脱,只是这会已经被喂得八分饱,不欲再吃,看西蒙几乎都没怎么吃,便帮他切起牛排来。
西蒙得寸进尺,对于切好送到手边的牛排不为所动,反而责怪道,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礼尚往来一下吗?
谢旸权当没听到,继续给鱼挑刺。
一餐饭吃完,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西蒙出了一身汗,上楼去冲澡。谢旸把桌子收拾了,将空盘子送回厨房,正在琢磨今晚夜宵清单的莉莉拉拉瞧见,忙接了过来,嗔怪道,这种事我来就好了,小少爷快放下,你们吃完了直接喊我就好了嘛。
谢旸不以为意的侧身避开,把空盘放进洗碗机,你别碰了,仔细脏了手。
又一次被戳中了少女心的空巢女仆捧着脸露出蜜汁微笑,倒了一杯果汁递给谢旸。少爷呢?
上楼洗澡了。谢旸接过果汁,杯至唇边,动作忽的一僵,想起了什么,忙将果汁塞回莉莉拉拉手里,转身就走。
小少爷?!
莉莉拉拉目瞪口呆的看着谢旸步子快的都要飞起来了的背影,一脸懵逼。
房间门虚掩着,并未关上,谢旸心中忐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推开门。
房间里并不乱,屋里的所有东西都被收拾的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只除了床上。
看见伫立在床边的身影,谢旸就知道不好,脚尖一转,就想退回去,可惜,已经迟了。握在门把上的手被人一带一拉,一阵天旋地转后,整个人已经被拉进房里,按在了墙上。
西蒙一手撑在谢旸耳边的墙壁上,一手拎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衣,假意生气道,我不在家,房里都溜进小老鼠了,把我好好的衣服弄成这样。
谢旸正心虚,刻意避开了西蒙的视线,别过眼看向脚下的地毯,闭着嘴不吱声。
还钻了我的被窝,西蒙恶劣的俯下身,对着谢旸的耳朵吹了口气,你说,那只胆大的小老鼠,我该怎么罚他?
谢旸耳朵因为骤然靠近的热气而升温,不自在的将头往旁边侧了些,他抿着嘴唇,一贯淡定的脸上看起来有几分不自在起来,干咳了一声:你
西蒙这次回来的毫无征兆,这么突然就回家,他哪来的时间销毁证据。
嗯?西蒙笑了笑,在那只红透了的耳朵尖上轻咬了一下,我怎么?
谢旸只觉得西蒙这性格实在太恶劣了些,忍不住瞪了男人一眼,低声不满,你明明知道的。
知道什么?西蒙爱极了他这幅难得一见的郁闷模样,故意逗他,我可是才到家,房里就进人了,阿尼格怎么看得家,太失职了。
明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谢旸还是没忍住,拉住作势打开门要出去找人问责的男人,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毯子,虽然有些不乐意,但还是捏着鼻子认下了,是我。
在谢旸看不见的角度,西蒙脸上的笑意到底没忍住,闷声笑了会,才低咳一声,开始问罪:除了这件衬衣和被窝,还干了什么坏事?
低垂着的脑袋沮丧的摇了摇,声音低得倒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没有了。
真没了?
没有了。
我怎么不信呢。
什么?
谢旸闻言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着西蒙,他的个子并不矮,但西蒙的身高太过逆天,两人站在一起,视线从来都没能平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