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晚得谨慎行事。
第13章二星
待裴殊推理完,众人开始私下窃窃私语。
完了完了,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分头行动。
我不想玩了,妈妈我想回家。
这里一点也不美好,仔细一看,处处透露着恐怖诡异幽灵古堡的感觉
你们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范宛嘴角抽搐了一下。
带着一脸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表情,范宛干咳了几声打断他们的期期艾艾,才开口道:从今天晚上开始,大家最好两人一组住一个房间,这样就算有人被杀,另一个人可以大喊君王的名字或者喊绰号来报警,披露君王身份,这么做君王也会有所忌惮。
好主意,还是大神说得对,我们都听大神的。
还有啊范宛的眼神掠过面前的人,掩藏着神色道,提醒大家一句,事已至此,大家要小心隐藏好自己的身份,特别是罪犯,毕竟现在君王手里已经有了骑士卡了。现在我们靠所有人翻牌找出君王已经不可能了,有骑士卡傍身,罪犯也刺杀不了君王
范宛边故意加重语调边暗想,我看这回还有谁敢不听话,要早按照他的方式把君王揪出来,现在恐怕大家都已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没等他们讨论出具体安排,裴殊已经起身,说道:我去探查一下死亡现场,看看受害人在哪里死了,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范宛背靠在餐桌上,好意提醒他:你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吧。
裴殊转头对他冷冷一笑,说道:没事儿,所有人现在都在宴会厅,你帮我看着他们。
然后轻轻拍了拍范宛肩膀,低声说:避免有人尾随我,把我杀了。
似乎所有人都在屏息看着他,裴殊的眼睛垂着,没人能看透他的眼神。
等等一下原本一直坐在凳子上沉默不语的春雄这时忽然站了起来,动作有些缓慢,语气也吞吞吐吐的。
不然我跟你一起去看现场吧,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他咽了咽口水,看得出他讲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犹豫。
你?范宛侧过头,他知道春雄这是想帮忙,但这人胆子小,恐怕成不了事,更别说让他找机会留意着裴殊,这个到目前为止最出类拔萃的玩家。
范宛道:这样吧,春雄你就在这里看着大家,我跟裴殊去看现场,在座的各位也配合一点,不要乱走动,等我们回来。
其他人交头接耳了一下,半晌,黑老大仗义执言:我虽敬两位兄弟是条汉子,不过你们两个这样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你多虑了范宛刚想继续说,却被裴殊打断了。
裴殊抬眼:不会有危险的,假如我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死了,那几乎可以确定另一个就是君王了,所以不会有事的。
又把他的台词说了,范宛内心白了裴殊一眼,这人怎么那么抢戏。
让大家安分守己地回到各自位置上,范宛又吩咐了春雄几句,让他照看好其他人,这才走到裴殊旁边,说道:走吧。
两人的背影消失在空旷诡秘的宴会厅里。
穿过回廊,范宛与裴殊一前一后地回到起居室的那一边。
如那管家所述,整座古堡都尽现颓败之色,堡外升起幽幽的浓雾,在漆黑的夜里看不见尽头,壁上是斑驳脱落的石屑。
尽管此刻的回廊上燃点着烛光,但挂在头顶的吊架完全锈了,风一吹便摇晃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烛火影影绰绰。
四周原本大气磅礴的壁画都纷纷褪色,挂着蛛网蒙着厚厚的灰尘,空荡荡的廊道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穿堂而过的风带着一丝腐败的味道。
快靠近楼梯的时候,走在前面的裴殊回过头,依然神情阴郁:你住哪一楼?
二楼,尽头那一间。
人家说,尽头的房间都不吉利。裴殊背对着他,似乎冷笑了一声。
是吗,但这又不是鬼故事,很多时候,人比鬼恐怖多了。范宛无所谓地摊摊手,你看起来很理智,不像是那么迷信的样子。
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裴殊没有继续这个话题,指了指前方,到了,根据那个大肚子男人说的,死者住在一楼,这一间。
他比划了一下方位,又道:就在你楼下,你之前没发现什么异样吗,比如听到什么声音之类的?
范宛老实回答:没有,我估计不仅是我,她前后左右都没有注意到吧,毕竟这群人一进来就在这里游山玩水,跟度假似的。
没死人之前,他们都不懂得什么是挫折,什么是晴天霹雳。
走到那间卧室的门边,跟其他房间一样,木制雕花的白色欧式大门,有一个铜制的手把。
两人打开门走进去,卧室内的摆设也与其他房间别无二致,只不过也已经从白天的奢华变成了残旧破落,他们打开屋内暗淡的吊灯,大床后是一张绿丝绒的长形沙发。
死者就躺在上面。
那是个中年女人,眼睛微睁,脸上凝固着一个惊恐的表情,甚至就像死之前还未来得及做出完整的反应似的,脸色像失血一样惨白,看起来有些惊悚。
范宛不是第一次在游戏现场看见尸体了,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别过脸,默念罪过罪过。
印象中在之前的地下室时,他看见过这个女人一眼,不合群,也不说话,看起来没有在这群玩家中与任何人结盟或者产生过节,跟其他人一点交集都没有。
说句冒犯的话,选这样的角色下手,确实是最佳选择。
这也可以说明一点,君王在他们当中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
这时裴殊半蹲下来,没什么避讳,语气冷静:好像没有外伤
他把尸体翻动了一下,尸体僵直着,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往沙发下滑落。
原本范宛正盯着尸体的脸,那尸体一动,一瞬间,范宛竟然看见尸体的表情变化了一下。
带着死亡恐惧而空洞凝望的眼睛,松弛的嘴角似乎咧开了,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把范宛吓了一大跳,他默默抽了一口冷气,怎么回事,难道是看错了?
以为自己眼花了,范宛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再睁开眼睛时,那尸体的脸已经恢复了原样,只是在范宛的视线里,那张脸带上了模糊的重影。
好像不是尸体的表情发生了变化,而是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范宛抬起自己双手,拉近视线,上下翻着,他发现看东西聚焦困难,当他把手掌靠得更近时,居然失去了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