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裴景说什么你都信吗?”
唐安芙一愣,他们不是在说那工匠吗,怎么扯到她信不信裴景上去了。
“也,不是。就是……觉得奇怪嘛。你干嘛这么敏感?”唐安芙觉得奇怪,齐辰似乎不愿意她提起裴景。
上回在古佛寺看见她和裴景说话,齐辰也是这副模样。
可这一世,裴景是唐安芙的庶妹夫,两人也没什么牵扯,齐辰这醋吃的飞起是什么缘故?
齐辰听到唐安芙说他‘敏感’,目光灼灼盯了她一会儿后,才重新把碗筷拿起来,沉默吃饭。
他这样默不作声的吃饭,让唐安芙更加想不明白,要说这一世她和裴景的牵连,最多也就她重生回来之前,给裴景写了一封情信,被裴景当面撕了,她不甘心越裴景在青雀桥见面,再后来她就重生回来了,跟裴景彻底断了关系。
难道齐辰和她成亲前派人查过她?
他知道唐安芙曾经喜欢过裴景的事情?
要不然他怎会对唐安芙话中提到裴景的事情这么敏感呢?
筷子戳了几下米饭,唐安芙小声说道:
“我之前是给裴景写过……那种信,但后来我认清了他的人品,就再无关联了。你别吃醋了。”
齐辰惊愕的抬起头,碗筷往桌上重重一放,声音听起来相当危险:
“你还给他写过那种信?哪种信?”
唐安芙眨巴两下大眼睛,意识到自己可能判断错误,齐辰并不知道信的事,所以她刚才自曝其短了?
果断埋头吃饭,试图蒙混过关。
味同嚼蜡啃了一会儿米饭,唐安芙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立刻被对面齐辰阴骘的目光锁定,压迫感太强,以至于让唐安芙完全忽略不了。
乖乖的放下饭碗,期期艾艾坐到齐辰身边,把他面前的碗拿起来,送到他手里,用哄骗的语气说道:
“好了好了,吃饭。”
齐辰目光紧锁着她,一动不动,唐安芙亲自夹了一颗栗子送到齐辰嘴边,见他嘴巴不动,唐安芙用栗子碰了碰他,齐辰才勉为其难的张口吃下,但脸色依旧未变。
一顿饭吃的尴尴尬尬,饭后齐辰去他自己的书房处理公务,唐安芙到园子里去遛弯儿,遛着遛着就到了齐辰的书房门外,她做贼似的靠近齐辰书房,察觉屋顶处有人,唐安芙敏锐的看向屋脊处,正好看见从屋脊处探下头来观望还没来得及缩回头去的风影。
风影没想到唐安芙会发现自己,是她的警觉性越来越厉害,还是风影的动作越来越慢?风影觉得是前者。
四目相对,颇为尴尬。
唐安芙为了不让齐辰在窗户那儿看见自己,所以是蹲在地上往前移动,姿势相当鬼祟,唐安芙对风影摆了摆手,让他非礼勿视,别管人家的夫妻情|趣。
风影当然知道怎么做,当即识趣的把脑袋缩回屋脊之上,继续做那个规定行踪不应该被任何人发现的暗卫。
但他今晚被发现了呀!
王妃到底怎么发现的?
风影坐在屋脊之上惆怅的望着天幕,暗自下决心要更加勤学苦练才行。
**
唐安芙蹲在墙边,挪到了窗户底下,悄悄的将脑袋探出一丝丝,巴在窗户缝隙那边偷看书房里的齐辰。
灯光下,齐辰如剑眉星眸,俊朗如玉,温文尔雅,不像个带兵的王爷,倒像个斯文清雅的书生,只是这位‘书生’此刻眉头紧锁,不知是因为手中的政事还是因为知道她给裴景写过情信……
回廊那头传来脚步声,唐安芙循声望去,看见管家王伯和一名小厮手里都拿着托盘,唐安芙从窗户下离开,一阵风般来到两人身前,吓了王伯和那小厮一跳。
“王妃从哪里来的?”王伯疑惑问。感觉王妃和王爷越来越像,神出鬼没的。
“从来处来。这什么呀?”
唐安芙一边回答一边揭开了王伯托盘上放的那盅汤的盖子,红彤彤的颜色和熟悉的腥气扑鼻而来,唐安芙委婉对王伯道:
“齐辰身体很好,王伯你真的不需要经常给他送补汤。”
王伯哈哈一笑:“老奴也是为了王爷王妃好嘛。”
唐安芙无力辩驳:“行吧。给我,我拿给他。”
“这个……”王伯看起来似乎不太相信唐安芙真的会把鹿血汤交到齐辰手里。
“王伯你信不过我?”唐安芙直问。
王伯面上完全没有被当面揭穿的尴尬:“没有没有。老奴没有信不过王妃。”
“那你给我啊。”唐安芙端住王伯的托盘,王伯无奈放手。
唐安芙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厮,见他手里也拿着托盘,问:
“你这里面装的什么?”
小厮说:“回王妃,这是先前王爷进书房前吩咐要的茶水。”
唐安芙点点头:“行吧,一起给我吧,我送进去给王爷。”
说完,不等小厮反应,唐安芙就把王伯的鹿血汤往托盘边上顺了顺,主动把小厮盘里的茶水和杯子放到自己手里的托盘上,对两人说:
“你们都回去吧。”
说完,唐安芙便风风火火端着那两份东西往齐辰的书房走去。
小厮丈二摸不着头脑:“王伯,王妃真的会把茶水送去给王爷吗?”
王伯抚须(假胡子)一笑:“你的估计能送进去。”他那份嘛……就看王妃怎么做人了。
不过没关系,王妃截的了一回、两回,他还能给王爷送三回、四回,有的是机会。
这么想着,王伯抚须负手离开。
小厮:??
**
唐安芙端着两份嘱托来到齐辰书房外,正要敲门,低头看了一眼,经过复杂的心里斗争后,唐安芙转身,将王伯那份鹿血汤径直倒入了书房外的树丛中,然后把空罐子空碗放在廊下。
她则拿着小厮那份茶水,整理一番衣裳和嗓音,‘笃笃笃’轻轻的敲了书房门三下,然后用甜腻到出水的声音说:
“王爷~~妾身给您送茶来了。”
书房中一阵沉默,唐安芙将耳朵贴在齐辰书房门外,倾听里面的响动,正要举手再敲一遍的时候,书房中传来齐辰的声音:
“进来。”
唐安芙面上一喜,推门而入。
端着茶水正要往里间走,就听里间齐辰又说:
“把门关上。”
“哦。”唐安芙只得回身,把书房的门关起。
端着茶水来到齐辰的案桌旁,给齐辰倒了一杯,亲亲热热的送到他面前:“王爷,喝茶。”
齐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唐安芙趴在一旁,撑着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笑吟吟的看着齐辰:“王爷,不生气啦?”
“哼。”齐辰冷哼一声。
唐安芙见状,立刻从齐辰的胳膊底下,慢慢的挤进了齐辰怀里,坐在他腿上,安安稳稳抱着他的脖子撒娇:
“别生气了。谁年轻时没个糊涂眼瞎的时候呢。”
齐辰一手搂住怀里的纤腰:“我。”
唐安芙想了想,好像齐辰还真是,跟她成亲之前,连房事是什么都不懂,如今……罢了罢了,不谈了。
“那算你厉害咯。”唐安芙说。
齐辰深叹一口气,问:“你给他写了什么样的信?信里说了些什么?你是怎么向他表达爱慕之情的?”
一连三个问题问的唐安芙脑门大,直觉现在似乎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她还是太急躁了,应该让齐辰再冷静一段时间,她再来道歉的。
唉,怪她哄男人没经验,现在怎么答?
想跑,可腰上的大手早已将她按住!
失策!
“我,没……就……没写什么。”唐安芙支支吾吾。
“没写什么是什么?”齐辰一副问不出来他就死磕的架势。
唐安芙无奈澄清:“没什么就是没什么嘛。那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哪记得信里写了什么?我要至今都记得那信里的内容,王爷才更要担心吧?”
齐辰想想好像是那么回事。
唐安芙见他神情缓和,以为自己的解释通过了。
可随之见齐辰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文书,从桌上一只匣屉中抽出一叠诚心堂的宣纸,又将一支上等狼毫蘸了墨送到唐安芙手边。
唐安芙不解的看他:“做什么?”
“写啊。”齐辰说。
“写什么?”唐安芙心中不妙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情信啊。”齐辰说的理所当然。
唐安芙失笑:“别闹。老夫老妻了,写什么情信。”
说完,唐安芙欲起身,却被齐辰拦腰狠狠按下,却因坐下时力道太大而让齐辰发出一声闷哼,唐安芙感觉到身下的变化,不禁问:
“压疼了?”
齐辰低吼:“闭嘴!你写不写?”
唐安芙无奈:“写什么嘛,我真不记得当时写了什么鬼东西。”
“写给我的。”齐辰认真的说。
“啊?”唐安芙懵了。
“我作为你的夫君,至今没有收到你写的任何一封情信,你觉得合适吗?”齐辰振聋发聩的问。
“呃……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俩见面三回你就请旨赐婚了,也没给我留时间写情信啊。”唐安芙笑着说,直到齐辰把狼毫笔强势塞到她手中,她才笑不出来。
“所以,我现在给你时间补。”齐辰在唐安芙耳边咬牙切齿的说。
“不是,咱得捋一捋,事情不是……”
唐安芙试图跟他讲道理,但齐辰没等她说完,就把她的腰带给扯了,接下来要干嘛不言而喻,唐安芙死命按住齐辰往里钻的手,激愤阻止:
“别别别,这书房,书房不合适!”
然而,齐辰并不觉得不合适,继续动手动脚。
唐安芙怕他真在书房干出点什么不能描写的事情,耽误作者过审,她竭力捍卫,甚至不惜喊出:
“写!我写!我写还不行嘛!”
齐辰这才停手。
唐安芙大大的呼出一口气,想把散落在地上的腰带捡起,看能不能顺势逃走,然而这个计划迫于某人洞悉一切的绝对统治地位而宣告失败。
她提出想要坐在椅子上,规规矩矩的给齐辰写情信,也遭到了无情拒绝。
“就这么写!写到本王满意为止!”统治者齐辰冷道。
“那你要是不满意呢?”
“那就一直写!”齐·统治者·矫情·冷酷·辰如是说。
唐安芙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她要早知道齐辰的醋劲这么大,还这么奇葩,她在晚饭后就应该立马收拾小包袱回伯府避一阵子风头的。
辰王府的后院书房外,月华如水,星辰满布。
书房里一直到深夜都断断续续的传出一些奇怪的对话……
“怎么写?我写不出来。”
“本王难道就没有任何优点让你落笔?”
“只要写你的优点就可以吗?”
“哼,你看着办。”
“……”
“没感情,重写。”
“……”
“太假,重写。”
“……”
“你在挑战我的底线吗?重写。”
“……那到底要怎么样嘛!”
“就是,重写!”
“……”
“我不写了!爱咋咋地吧!”
“这可是你说的!”
“……”
然后,书房里的声音就开渐渐变得有些奇怪了。
始终默默承受一切的风影踏月而去,贯彻始终暗卫的原则,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就这样结束了朴实无华且波澜不惊的一天。
今晚月色如水。
今晚星空真美。
今晚的辰王妃欲哭无泪。
三押,完——美——!
**
唐安芙没精打采的瘫在躺椅上看天。
昨夜书房,不堪回首!
禽兽!
齐辰是禽兽!
不折不扣的禽兽!
什么写信,什么吃醋,都是假的!
他只不过是要找一个好借口对唐安芙做酱紫酿紫的事情。
昨天在唐安芙舍身忘死的奉献之后,今儿他早上一脸餍足的起床,还不忘亲了亲唐安芙的脸颊,哪里还有半点昨天吃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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