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厅里只剩下了和四与陆铮鸣两人,锯嘴葫芦默不作声地坐到了烤火的和四身边,凝视着和四安宁的眉眼片刻,低声开口问道:今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和四搓着的手一顿,平平静静地嗯了一声,忽然偏过脸,认真考究地看着陆铮鸣:你刚刚是在害羞吗?
陆铮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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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情敌相见
火龛里烧得噼啪作响,外头雪花簌簌地落在檐梢,隔了几间屋子的小厨房里宴行生大惊小怪地在和赵精忠叫嚷着什么,远处有焰火窜天的鸣叫声。
小小的厅堂里却无人说话,陆铮鸣冷硬的五官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出几分柔和与温情。他默不作声地用拇指抚了抚别在腰间的刀柄,忽然抬头朝着和四一笑,眼睛发着光;是有点儿。
和四给了他一句有点想,他回了和四一句是有点儿。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和四心想,好好的气氛干些什么不好,为什么他两莫名其妙地在这一起犯傻???
陆铮鸣抿了抿唇角,光华熠熠的眸子紧盯着和四的脸庞,不正经的脸上看不出半分不好意思:我身无长物,无亲无故,生平头一次与心上人共度佳节,未免羞涩露怯,还望督主不要嫌弃我的好。
和四心里头啧啧,看这小嘴叭叭的多会说话啊,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狗爪子已经悄咪咪地攀到了他手背上。他寻思着不能让姓陆的太得意,几句花言巧语就想哄住了他
可想陆铮鸣后头还用话呢,他紧紧地握着和四的手,一瞬不移地注视着和四的眼睛,薄唇动了一下:和臻,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他顿了顿,一辈子的那种在一起。
和四就愣在了那,脑海中只有一辈子那三个字,他心想这三个字的分量太重了,竟是要他交出一生来接住这沉甸甸的分量。
陆铮鸣仿佛看穿了和四的徘徊与忧虑,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你不必有太大负担,我只是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你而已,我知道以你的身份有许多身不由己,来日方长,我们可以慢慢打算
和四静静地看着他,忽然打断他道:你应该清楚我坐得是什么位子,好听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东厂提督,实际上也就是个仰仗帝王鼻息的弄臣而已。今日今时我是手握生杀大权,可难保明日此时我就惹怒圣颜,轻则罢官流放,重则
他语气十分平静:想也不用我提醒你,自东厂建立以来,为提督者甚少有能全身而退,归隐田园的。朝廷上下恨我入骨的人数不胜数,更别提庙堂之外的江湖百姓们,无不想啖我肉吸我髓。我这一辈子,是走在刀山火海间的,随时小命不保,你确定你想要?
陆铮鸣不说话了。
和四说完这一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些话其实早在陆铮鸣向他透露出那点意思时就该说明白的,他的确喜欢陆铮鸣,也不介意和他来一场跨阵营的风花雪月。他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男人,虽说吧天阉这体质有缺陷,但正好和姓陆的互补嘛。
但他还没被这浓情蜜意冲昏了脑袋,和四想得很通透,该说的总要说明白,别到时候真有了变故,爱侣变怨侣,反而不美了。
可陆铮鸣这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沉默,又让和四心里顿时苦巴巴的了,呵,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才说了这两句
他还没在心里嘀咕完,猝不及防地腰间被人猛地拘了过去,他惊骇地才睁大了眼,唇上骤然一痛,狂风暴雨似的吻瞬间就将他三魂七魄给吓飞到了九霄云外。
这货属狗的是吧!!!
和四一边在心里骂,一边被亲得找不到魂,直到察觉有只不安分的爪子已悄悄地顺着松散的衣襟摸进了里衣,他才瞬间一个激灵勉强找回了一魂,一头冷汗地竭力地按住胸前的那只狗爪,急促地喘息着开骂道:好端端的发什么疯!也不看看地方!
他嘴上骂着,赶紧竖起耳朵听那头赵精忠和宴行生的动静,他不想下一刻他们推门而入就看见,堂堂东厂提督当场表演一出活/春/宫来给大年夜助兴。
陆铮鸣细细地咬着他的唇,声音既亲昵又有透着几分冷意:不堵住你这张嘴,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和四愤怒了,他说得话哪里难听了,他这不是出于善意,好心提醒一下这个锦衣卫小百户,和东厂提督搞对象风险很大,尤其是搞一辈子,更须谨慎吗?
不服气,嗯?陆铮鸣将人紧紧箍在怀里,惩罚似的又啃了一口,舔到唇齿间的血腥味,陆铮鸣的眼睛倏地更亮了,他一下下慢条斯理地吮吸着和四唇上的伤口,我们才在一起多久,你就想着大难临头,劳燕分飞了?
和四唇上又疼又麻,不该乱放屁了,他怕再多说一个字,这姓陆的当场能把他囫囵吞进肚子里。他一边艰难地留意门外动静,一边手忙脚乱地推开陆铮鸣:得得得,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陆铮鸣寸步不让,眸光闪烁,面色平淡,可语气分外委屈,督主您伤了我的心,就打算这么轻飘飘的一句没说过揭过去了?
和四发现了,这货纯粹是在顺着杆子向上爬,卯足了劲和他胡搅蛮缠:你他娘的到底想怎样!姓陆的,我告诉你啊!别得寸进尺,提一些非分之想,咱两还没到床上那一步!
他话音未落,厅堂的门被兴冲冲的赵精忠一脚踢开:督主!鱼头熬好嘞,您要加香菜不?!呃在和四吃人的目光下,赵精忠小碎步退了一步,又一步,直到退到门外,又小心地伸出手将门带上,带上那一刻他忍了又忍,还是忍不出伸出个脑袋,壮着胆子上谏道,督主时辰不早了,咱先把年夜饭吃了,您再去床上议事?
和四:
陆铮鸣一派淡然地替和四理了理微微散开地衣襟,道貌岸然地劝他道:这种私房话咱们房里说,忠忠还没娶妻生子呢,让他听了多不好。
和四:
赵精忠敢怒不敢言,心里头已悲伤泪流成海,杀千刀的狗锦衣卫好过分,泡了他们督主还要伤害他一个无辜单身少男!QAQ!
门外端着汤的宴行生已是一脸麻木了,他算出看穿了,他这兄弟是破罐子破摔,打定主意要将东厂这朵高岭之花摘回家了。
可
宴行生的视线慢慢移到和四那张秀美出众的脸上,从额头滑到鼻梁,五官一一掠过,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命相和他这破落兄弟两撞一起,两人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饭菜布呈上桌,酒水已斟满杯,和四镇定地在上首坐下,他看了看陆铮鸣又看了看蔫哒哒的赵精忠和宴行生,突然有种好笑又奇妙的感觉,谁能想到他们几个人会凑一桌过年守岁呢?
他想了想,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没新意地吉祥话,索性举杯道:就祝大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吧
举杯的那瞬间,他眼前陡然一花,温热的酒水瞬间洒满了他的手。
几人俱是一惊。
督主!
和臻!陆铮鸣手疾眼快扶住他歪一边的胳膊。
gu903();和四努力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气,发黑的视线重新清晰了起来,他搭着陆铮鸣的手慢慢坐正了身子:没事,大约是这几天没睡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