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等你能赢我再说。

司奕铭看到阎池这般不放在心上的态度,眯眼笑了。

你没忘就好。

他拍拍裤脚,直起身,背对着挥了挥手,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高大的身体完全舒展开来,双手枕在脑后,一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闲闲地架在前面的矮桌上。

阎池突然有些烦躁。

那是他平时进食用餐的桌子。

现在却有一双不知道有多少细菌和污秽的战靴架在上面。

那双不安分的脚还不怕死地时不时抖弄两下,肉眼可见的粉尘在桌面上积了一层薄灰。

阎池紧抿着唇,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拿出还没来得及收回到柜子里的皮绳,毫不留情地抽在司奕铭腿上,冷冰冰地说了声:脚,放下,没规矩。

司奕铭看着阎池利落地戴上了手套和口罩,满脸不耐烦地将这个矮桌里里外外地消毒了一遍。

对视的时候,这人还面无表情地用消毒喷雾喷了他一脸。

司奕铭挥了挥手,赶忙呸了几声,将嘴里残留的消毒水吐掉。

爸你谋杀啊!

阎池冷哼:活该。

脸上的刺痛感密密麻麻,眼睛还火辣辣地生疼。

司奕铭洗了把脸,对着光镜龇牙咧嘴了一阵。

一年多不见,这人洁癖的毛病怎么更严重了。

凌晨两点整,飞行器像是掐着点一样,分毫不差地将人送达目的地。

阎池透过窗门,远远看到校门口站着的一排教官和教授,各个穿着军装,面容整肃,腰板挺拔,像是专门等候他大驾光临似的,轻啧了声,有些不耐。

但是没办法,有些表明功夫还是要做的。

他刚想拎着小崽子出舱门,司奕铭就抢先一步从他手下溜了出去,利落地按下了开舱键。

爸,你去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夜幕下,少年的脸一半埋在阴影里,露出的一半眉眼弯弯,看着十分无害,跟他记忆里的小孩重合了起来。

猎风扬起他的衣角,少年的背影高挑瘦削,肩宽腰窄,比例完美,贴身的制服隐隐勾勒出背部肌肉线条,显得力量感十足。

阎池有些恍然。

一年不见。

那个踮起脚才堪堪到他肩部的小崽子好像突然长大了。

都快跟他差不多高了。

司奕铭轻轻松松地从三米处跳下,平稳落地。

等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司奕铭的错觉,他觉得这个声音好像放柔了许多。

他回过头。

阎池站在舱门口,俯视着他,指了指衣领处:仪态,端正。

司奕铭低下头,看到自己领口大敞,还有些凌乱,稍微怔了一下。

刚刚为了打架方便,他把袖子挽了起来,还把领带解了,现在整个人看上去非常不得体。

司奕铭抬手整理领口,有些疑惑。

这个人转性了吗,小时候看到他这副衣冠不整的模样肯定是一会儿都不能忍,直接开骂的。

司奕铭刚从兜里掏出领带,看到领口处的扣子,暗骂一声。

刚刚跟那个人缠斗的时候,那人扯了一把他的领口,那时没注意,现在一看,他的扣子竟然被扯坏了,针脚崩裂,正松松垮垮挂着,还挂着几条白线,怎么都系不好。

司奕铭绷着一口气,跟扣子搏斗着,眼前突然蒙上一层阴影,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毫无预兆地伸了过来,轻轻拨开他的手,缓缓抚平他领口的褶皱。

眼前的人低垂着眉眼,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半阖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原本冷硬的线条轮廓在微光下竟然显出一点柔和。

阎池在

帮他

理衣服。

这个战场上想阎罗一样无情的人在帮他理衣服。

这只惯会握枪,操纵机甲的手在帮他理衣服。

艹!

司奕铭不动了,盯着眼前的人,乖乖地任其摆弄。

脑子在发蒙。

上次这人帮他整理衣服好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吧。

阎池的动作很熟练,像是做过千次百次了一样。

他用领带把扯坏的部分遮住了,领口下翻,看上去就跟完好无缺的一样。

整理完领口,阎池目光下移,抬起司奕铭的手臂,把挽起的袖口也放下理平。

这件衣服坏了,回去就换下吧,让学校再给你做一件。

嗯。

这次回去就别惹事了,让我省点心。

好。

这个学期应该要选方向了,你自主选择,我不干涉。

司奕铭瞳孔微震。

你不是···一直反对我选机甲方向的吗?

阎池瞥了他一眼,冷声道:我反对你就会听吗?

不会。

司奕铭扫了扫鼻尖。

还有···

司奕铭凝神继续听讲。

最近应该有一个快递寄到你学校里,阎池顿了顿:有点大件,你记得签收一下。

司奕铭愣了愣,追问道:什么东西。

阎池看了他一眼,紧接着立刻收回了目光,盯着虚空中一点。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板,像是在说公事一样。

你去年的生日礼物。

······

教官们等了许久,阵仗弄得颇为隆重,可惜最终还是没见到传说中的阎池少将。

虽然心里有点遗憾,但是面上还是没有显露半分,轻咳了声,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面前这个问题少年。

司奕铭同学,我再强调一遍,校规规定,训练期间,学生不能随意旷课,更不能随意出入校园,这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教官说了半天,却发现眼前这个小子半句话没听,兀自杵在那里,垂着头,脸上的弧度都快要咧到耳根了。

教官:······

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这小子为什么傻笑个不停。

唉,心好累。

卫熙刚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

他挣扎着睁开一只眼,看时间。

快下午一点了。

昨夜结束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他消耗了太多脑力,困地完全没有了意识,几乎是挂在闵钲身上回的房间。

到了倒头就睡,一点知觉都没有。

醒了?

男人早就醒了,显然是在等他醒转。

温热的大掌抚过他的眼睛,一缕微薄的精神力探入他的识海。

gu903();精神深处的熨帖抒缓了眩晕头疼的感觉,卫熙弯了弯眼睛,转过身,往男人怀里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