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春努力隐忍,终是嚎啕大哭。
端木渊面无表情道:你们三个,黄泉路上作伴吧!
突然,一道赤光从天直落,待那真元散去,正是一袭红色劲装的花雨霁。墨色的束腰得体,将整个人衬的越发修长,温润的色调,折射出华丽而矜贵的光泽;他容颜如玉,身姿如谪仙,唇边笑容似月光净雪,纯粹无垢。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端木渊正待开口,花雨霁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十分惬意的笼住耳朵:听。
刹那之间,端木渊的脸色仿佛吞了翔!
花不染在那边,快追啊!
斩妖除魔,人人有责,都别怕,往上冲!
这人也未免太过轻狂嚣张,竟然堂而皇之的主动跑来营地,实在是不把咱们仙道修士放在眼里!
我看他是逃无可逃,主动自投罗网吧!整个瑶山都被咱们围的水泄不通,他除了拼死突围,还能怎么办?
可我怎么感觉,他是在故意引咱们走呢?
别瞎说,不可能!
说不准啊,花不染诡计多端,无缘无故跑进咱们大营,肯定是有阴谋的。
咦,那不是天明剑宗的端木长老吗?
他抓住一只妖修啊?是桃花妖!
这是怎么回事?庚辰也在这里,那那个跪着的小孩是谁啊?
贪狼长老等人先后落地,后方各门各派的修士争先恐后的赶过来,瞧着这局势愈发一头雾水。
叶怀春躺在地上浑身打颤,庚辰赶紧走过去将他的衣服扒开,自腰部以上,一片血肉模糊!
文曲长老大惊失色:血奴?
豆大的汗珠从端木渊脸上流下去,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花雨霁早被他千刀万剐了。
白云阔御风落地的同时,唤出清浊斩断殷九娘身上的铁链,封神受到冲击,自然而然的回到端木渊手里。
白云阔:师哥脚程快,让我好找。
花雨霁轻笑一声,望着四面八方的群众,说道:折花之战续暂且放放,咱们先来聊聊血奴的事情可好?
贪狼道:烦请端木长老为我等解释一二。
与此同时,天明剑宗的人也陆续赶到,端木砚横看竖看,越发糊涂:叔父,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端木渊一点一点收起封神,面色如常道,老夫偶然路过,发现一只血奴。
叶怀春:师父
花雨霁一脸看热闹的表情:端木长老,看来令徒被某人制成了血奴,你下一句是否认此人的身份,还是假装恍然大悟,来一场师徒重逢的悲情大戏?
白云阔目色幽凉:请解释一下吧!
众人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端木渊攥紧双拳,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老夫不认识此人,想必是他将我错认成了恩师。
叶怀春:师父,你
又或者,是晴空公子弄来个什么人,试图混淆视听坏我声誉。端木渊闭上眼睛,一派悠然自得,某些人和天明剑宗仇深似海,妄想除之而后快,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嚯,真会说啊!花雨霁原地鼓起了掌,他走近两步,居高临下看着脸色惨白的叶怀春,兄台作何感想?
叶怀春哭的眼睛又红又肿,血与泪混在一起,他趴在地上,字字泣血:端木渊,你杀我父母,蒙骗我利用我,假仁假义,颠倒黑白,不得好死!
花雨霁叹了口气:血奴不能直接指认主子,也难为你了。
众人惊闻,你看我我看你,一脸懵逼。
那个修士是端木渊的血奴?
不是端木渊的徒弟吗?
既是徒弟也是血奴?
这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那金玉真人柳坤豢养血奴,他的师父效仿,当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我听说当年花不染曾指控端木渊是幕后真凶,说柳坤也只是端木渊的棋子而已。可惜血奴反噬的痕迹只能保留三天,没凭没据,此事就不了了之了。
我也记得这茬!端木渊为了掩盖这个秘密,还将花不染囚禁于凡界皇族天牢,折磨了五日方休。
可当年端木渊在山门中闭关,全派弟子作证,他又德高望重,普天之下谁人敢随便栽赃?
敢啊!花雨霁就敢!
霜月君和破军长老也敢!
有什么用呢,无凭无据的。
堂堂天明剑宗长老,居然暗中饲养血奴,使用这种有违人道的恶术!当真可恨!
这样看来,那敢作敢当,从不耍阴招害人的花雨霁,倒也不错。
诶,这话从何说起啊?他当年可没少陷害霜月君吧?
那什么,小道消息,你听听就算哈!据说,当年花雨霁亲上万殊楼,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的全说了,求着瑶台君告发自己。
啊???神经病啊!
你这消息太他娘离谱了!
花雨霁:
喂喂喂,跑题了各位!
端木砚听得火冒三丈,一身傲骨的他自然容忍不了流言蜚语:你们言之凿凿说此人与我叔父有关,可有证据?
人群中传出喊叫:那还不简单?将此血奴诛杀,自有反噬印记在身上。
不可!端木渊怒声喝道,为了印证他的主人是谁,就无辜残害他的性命,太荒唐了!
花雨霁噗嗤大笑:哇,好慈悲啊!话都让你说了,我说什么?
叶怀春身上的惩罚早已停止,端木渊自然不会让他在此时死去,不然反噬印记出现,他就彻底无法辩解了。
叶怀春喘着粗气爬起来,他浑身上下鲜血淋漓,触目惊心。他拔出碧海剑,摇晃着走向端木渊:我就算化作厉鬼,也要将你拖入地狱!
叶怀春挥剑冲了上去,端木渊当场脸色惨白:你居然!
端木砚自然不会干看着,可不等他上前阻拦,那叶怀春突然脚步一涩,明明没有任何真元冲击,他竟原地被弹飞了出去。他好像魔障了似的倒在地上,筋断骨折的声音不绝于耳,嘎嘣嘎嘣的脆响让人头皮发麻。
很快,他的皮肤开始溃烂,鲜血化作的虫子在骨肉之间蠕动。
文曲长老赶紧过去,以真元帮忙压制,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只能勉强帮助叶怀春消除些痛苦罢了。
执法长老惊呼道:血奴的禁制!?
顾名思义,主子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不可奴大欺主。一旦血奴试图攻击主人,那么等待他的便是血奴的惩罚,将其抹杀,灰飞烟灭。
天明剑宗一行人全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