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才不慌不忙的叫了服务生过来:“你们老板在哪里?”
顾时笙一听他说这句话,就有种不详的预感,果然那老板过来,苏洲就一副十分坦然的样子:“不好意思啊,我们钱包丢了,实在饿到不行才来吃饭,可不可以留下来打工抵饭钱?”
顾时笙都快疯了,你没钱还点那么贵菜吃?是不是有病,是不是?!
好在那老板还算善良,没有把他们送去警局,看见两个小伙子体力都不错的样子,就真的留了下来。
只不过,具体分工就有些不同了……
苏洲因为看着能说会道,像模像样的当起了服务员,而他则看起来跟个闷头葫芦似的,遭到了嫌弃,被派去后院烧锅炉。
这是什么样的差别待遇啊!!
就这么连续干了几天,顾时笙每天不光是烧锅炉,还要去后厨打杂,本来是个十分臭美的人,到了最后也实在没有功夫捯饬,一天天的邋遢起来,头发本来就挺长的,一直都没剪,加上好几天没洗,都快成了一块毛毡了,但一到晚上就倒头睡,根本没时间弄啊。
然后又看着罪魁祸首苏洲一天天轻轻松松,十分逍遥的样子,这么两相一对比,顾时笙的幼小心灵就受到了巨大的摧残,恨不得把苏洲抓过来打上一顿。
这会儿好容易把姐姐盼来了,这孩子几乎是喜极而泣,刚想过来来一个拥抱,却又被嫌弃,看着姐姐的背影,他都要委屈死了。
只好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恪,谄媚的叫了一声:“姐夫~”
结果这人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转身出去了。
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要嫌弃的这么明显好不好!!!
顾时笙垂下脑袋,小媳妇似的灰溜溜跟在后面,旁边苏洲兴高采烈的一搭他的肩膀:“怎么样,哥们儿,见到亲人高兴吗?”
顾时笙晃一晃肩膀,把他的爪子弄下去了。
要不是这个害人精苏洲,他能落到这个境地吗?
顾薏出去之后就直接上车,悠闲的坐在上面等了一会儿,苏恪就领着两个熊孩子过来了,看样子是拿钱把他们赎了出来。
几个人上车,顾时笙委委屈屈的挤在后座上,鼻子酸酸的,感觉自己终于苦尽甘来,不用再受苦了,前座的顾薏回过身来,特地把相机翻出来,闪光灯一开,给他来了一张特写。
“姐!”顾时笙的语气满是控诉,想抢过来删了又不敢,只好眼巴巴的盯着自家姐姐的背影。
只听见顾薏又幽幽的叹了口气,对旁边的苏恪说道:“咱们这车有一个缺点你知道吗?”
“什么?”苏恪也配合的问了一句。
顾薏就顺着说下去:“后头缺一个车斗,正好把这俩装里面去,省的钻车里,看着闹心。
第47章旅行之四
车子又往前开了一会儿,几个人就找了个旅店住下,一路上苏洲和顾时笙不住的说说笑笑,就跟飞出笼子的小鸟似的,就差放声高歌了,顾薏和苏恪谁都没有理会他们,看表情就知道,心里面不定多嫌弃自家弟弟呢。
旅馆不大,老板是是四川的一对夫妻,房间收拾的很干净,住进去还算舒适。
顾薏一下车就把顾时笙拉进去,让他在房间里好好洗洗,结果一开淋浴,里面出来的却是刺骨的冷水。
顾时笙尖叫一声,又披着浴巾跌跌撞撞的跑出来,顾薏就只好替他去楼下问,老板娘才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热水晚上才能供应……”
顾薏又走回去,怕顾时笙着凉,就让他先擦一擦把衣服穿上,然后去楼下要了些喝的热水,兑在壶里弄成温水,打算先给他冲下头发。
顾时笙这会儿看见姐姐的脸色好一些了,也愿意搭理他了,就趁着机会撒起娇来,挺大的小伙子,装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姐,我干活干多了,手疼,你替我洗吧。”
说着就把自己的两只手伸出来,看着黑乎乎的,很是粗糙,上面还裂了几道口子。
毕竟是自家亲弟弟,顾薏就真有些心疼了,看这孩子平时挺机灵的样子,以为他出来后会过的很好呢,哪儿想到吃了这么多苦?
这么想着,又有些气,照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这还不是你自己作?装什么可怜呢!”
嘴上一边教训着,手上已经把洗发露拿好,指指一旁的洗漱台:“把头低下,小心洗发露进眼睛。”
顾时笙挨了一脚,面上却是喜滋滋的,急忙过去弯下腰,将头低低的埋在洗漱盆里。
顾薏就走过去,先往他的脑袋上浇了点儿水,把头发稍微浸湿之后,刚想要往上挤洗发水,上手揉搓,却又忽然停下来,凉凉的问道:“你头上……没长虱子吧?”
顾时笙听了这话,差点儿一头载到下水道里,委屈的声音都变了调:“姐,你说什么呢?我长这么大,连虱子是什么样的都没见过呢!”
顾薏却不放心,出去拿了手机进来,调出放大镜模式,仔仔细细在他头发照了一圈,见没什么异常,这才罢休,嘴上仍旧没什么好话:“那未必,你看你现在这么脏,头发都擀毡了,没准儿一伸手就能从自己脑袋上抓下什么活物来。”
顾时笙让她这么一说,自己也觉得有点儿害怕,颤着声音说道:“那怎么办?你要不自己找找?”
顾薏这么说也是故意损他,见他居然信了,就忍不住笑了起来,多多的挤了洗发露,下手在他头上抓挠起来,一点儿也没留情,手劲儿大的很。
顾时笙却很享受,还在不住的出言指挥:“往左边点儿,对,那儿多挠挠!”
这么多天,一直都是他伺候别人,终于轮到别人伺候他了,自然要多使唤使唤。
结果过了一会儿之后,头上的手却忽然不听使唤起来,任凭他怎么指挥,仍旧是按班就部,动作很稳的给他搓揉几下,然后猛的浇下一股子水来,把泡沫洗干净之后,扔了条毛巾下来,把他的脸都给罩住了。
“姐,你怎么不多搓几下,这样洗不干净。”顾时笙只好用那毛巾简单的把头发擦了几下,抬起头来抱怨的说道。
洗漱台的镜子里,却映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男人到水龙头边简单的洗了下手,一边擦干,一边淡淡的看过来:“不满意?要不我再给你重新洗一次?”
什么情况,洗头的人什么时候换掉了?
顾时笙眨眨眼,怂怂的说道:“不了,姐夫,这样就好,哈哈,大不了一会儿来热水了我自己再洗一遍。”
笑容十分的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