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还有!”亚修斯战术警觉,就差捂住耳朵了。
卓然好笑看了他一眼,怒气成功-1:“离姬恋雪远一点,那个女人不是表现出来那么纯良的。”
“哎呀呀。”亚修斯开始造作,“这就属于我的私事了,卓会长还是不要干预了吧。”
“皮特罗就是因为她才去找你的,我现在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她是嫌疑人之一,同样作为嫌疑人的你……”卓然沉声道,“最好是将自己表现的足够无辜一点,我不然我会忍不住怀疑比起执法会的办公室你更想进执法会的小黑屋。”
“当然,我也不介意陪你的。”卓然笑的温柔,“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小黑屋。”
亚修斯能怎么办,只能呆呆的点了点头。
光是现在和卓然呆在一起他都已经有些失控,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让自己不要动弹……如果单独关在小黑屋,想都不敢想……
卓然有些遗憾,伸手拉住了亚修斯的手腕,眼神微动:“刚才有些用力,疼吗?”
亚修斯手指一缩,控制着自己没有立刻抽回手:“不疼。”
卓然没有说话,只是取出随身携带的药膏,细细的给红痕抹了一层,“抱歉。”
褪去了刚才的锋芒,微微低着头的卓然熟悉的让亚修斯有些恍惚,嘴唇微动着,一个名字哽在了心头,最后又被狠狠吞咽下去。
晕染开的红痕被涂抹了一层油光,卓然收起药瓶,浅浅一笑。
虽然过程是生气了一点,但还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于是乎,卓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他一定可以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对上亚修斯就会如此的不正常。
背靠墙上,身形缓缓朝下滑落,手腕隐约传来冰凉感觉唤回了亚修斯的神智。
最后,空气中传来了一阵叹息:“卓然然……”
无论他所经历的任何一次轮回,又或迎接的任何一种结局,卓然永远是最执着的那个!
哪怕,是迎来了亲手被他杀掉的结局。
但这次是不一样的,亚修斯扶着墙缓缓的站起,这次他与卓然的相遇是不一样的。
此世的卓然并非那个陷入绝境走投无路站在高楼之上的绝望之人。
现在的他啊,一切安好,就连烦恼也是如此的可爱,若是没有意外,一定会相当幸福的度过这一生。
而他,这个多余的变数是不需要存在的。
微驼着背逐渐挺直,亚修斯重新步入人群。
……
……
破败了百年的城市早已被树木笼罩,当失去人类驻足的痕迹,那些生长的无法无天的树木便遮盖住了最后的阳光,徘徊于破败街道间饥饿的绝兽对着天空发出嘶吼。
树枝间的小黄鸟似乎未曾察觉到危险的降临,乐此不疲啾啾的叫着。
即使已经饥饿了不知道了多久,这些绝望之兽总是能带给人惊喜,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坑洞,指甲间锋利的光已经映照在了小黄鸟的眼中。
在血花绽放之前,有人比他更快,呼啸而出的电磁光成功将空中滞留的身影麻痹。
留着白色短发,头戴护目镜,手执脉冲木仓的少年从天而降,让闪烁着两团红光的脑袋成功开了花。
小黄鸟歪着小脑袋:“啾?”
随后,它才迟疑的意识到或许刚才它的鸟生就差点结束了。
“嘿嘿,小鸟,不用谢。”笑的爽朗的白发少年对着树上的小鸟熟练的抛了个媚眼。
“啾~”小黄鸟很不给的面子展翅飞走,留下一头黑线的白发少年。
不过,少年也没有气馁,这座荒废的城市对他来说是一次充满惊喜的冒险,如果顺带能找到一些旧时代残留下来的宝物就更让人开心了。
几下翻身他就成功的踏上了最高的那颗树,过了数百年那些曾经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依旧遥遥欲坠的存在着,而作为其中最高的建筑,少年第一眼就发现了它的存在。
一个小黑点让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绝兽?
从头顶拉下一直作为装饰物的护目镜他才意识到那个黑点是什么?
是人类,除了他之外,这座已经死去的存在还有别的人类,意识到这个事实后,他的身影就已经在原地消失不见。
立于高台的身影遥遥欲坠,心如死灰的自上朝下俯视着,啊……这么高的地方一定没有问题了吧。
这么想着,他的嘴角露出了解脱的微笑,身体朝下倾斜着,一跃而下。
过分在意高度的他并没有注意到那道朝着他急速赶来的身影。
亚修斯惊了,虽然隐约有些察觉,但从那么高的地方一跃而下,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
虽然心里这么抱怨着,身体却还是很老实的动了起来,他微微蜷着膝盖,似是在蓄力的模样。
接着,整个人便以一种完全违背了重力姿势垂直的迈上了已经残破不堪的大楼,身形快成了残影。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对于从楼顶一跃而下的人是,对拼命奔跑着的人也是。
亚修斯咬着牙,手在腰间摆动着,金属咔咔作响,一柄银色的长木仓在手中凝聚成型。
坠落的身影愈来愈近,眼见就要擦肩而过,水泥的墙面被猛然刺穿,胳膊上传来一阵巨力,骨骼间有咔嚓的声音响起。
“喂,干嘛在我面前想不开。”手上一个活人的重量显然不清,虽然成功接到了,但好歹是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亚修斯现在感觉自己的胳膊不是很好。
充满死寂的眼神缓缓睁开,略带郁闷的红瞳带着鲜明的颜色撞入了眼帘。
很漂亮,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红色了,恍惚间,卓然如此想到,而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救了这个事实。
“不过,看在你长这么好看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他又听见眼前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少年如此说道。
“呐,我叫亚修斯,你叫什么?”
不知怎么,他开了口:“卓然,我叫卓然。”
他清楚的听到胸膛死寂已久的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就在此刻,重新复苏。
……
……
“拜尔德酱。”哭丧着脸朝着拜尔德身上扑去的亚修斯很适时的挤出了两滴眼泪。
“啊,怎么了。”拜尔德手忙脚乱的接住人,一时间连后面那个莫名其妙的酱字都顾不上了。
“呜……你都不知道,卓会长那个家伙对我做了多么过分的事。”
拜尔德心中一惊,“他对你怎么了。”
他早就看出了亚修斯和卓然有些说不明道不白的关系,可以卓然会长的人品不应该会做出什么粗暴的事情啊!
“哇……”豆豆的眼泪大颗的滑下,亚修斯艰难的将自己埋到刚过一米七的拜尔德的怀抱,“他要我手写一万字的检讨,还要每天让我去他那儿思过……”
拜尔德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那你的复习怎么办?”
亚修斯再用看魔鬼的眼神看着拜尔德,湛蓝的眼眸似乎都要被泪水泡花。
“咳。”后知后觉这么说有些残忍,拜尔德重新露出了安慰的笑容,“卓然会长的人品我是相信的,乖,我陪你写检讨。”
“明天思过的时候记得带上我整理给你的笔记,那些都可能是考试要考的。”
亚修斯感觉自己哭不出来,在室友这里汲取温暖的计划正式宣告失败。
☆、喏~
经过一夜的挑灯夜战,第二日,亚修斯趴在桌子上睡得可香了。
讲台上,历史上的主修课老师冯因·怀古特艾伦讲的慢吞吞的,或许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讲课的内容太容易致人昏睡这件事,老花镜上闪过一丝诡异的光。
“咳咳,既然大家听的这么认真,下面我们进行一场临时考试。”
“本次考试将纳入期末学分测验,请大家努力呦~”老褶子上似乎开出了花朵,说不出的调皮。
底下的学生是一片哀嚎,谁都知道这位老教授平时上完课就走,和蔼的不行。
唯独对待考试这件事无比的认真,试卷难度堪称地狱级别,不复习的话,妥妥要挂一大半人的。
对于此番哀鸿遍野,只有少数的几个学霸面不改色,甚至还跃跃欲试。
冯因教授这个时候提出临时考试,那么他们是不是可以大胆的猜测这次考试能给年中测验提供一定的参考。
亚修斯依旧睡的香甜,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拜尔德担忧的目光。
“现在起,三分钟的时间请大家主动隔开位置。”冯因老教授不知从哪儿掏出了几个圆形的电子眼,一离手,这些电子眼就成为了最好的监考官。
拜尔德:“……”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身边的人伸出了无情铁爪。
“唔……拜尔德,下课了吗?”被狠狠掐了一把,毫无知觉的亚修斯醒来,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可以吃饭了吗?”
然后,他就对上了一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亚修斯:“???”
“那位黑头发的揉眼同学。”冯因教授亲切的唤道,“你看起来很有信心的样子,这样吧,你就坐在第一排吧。”
亚修斯:“???”
拜尔德小声的动了动嘴唇,“突击考试。”
亚修斯秒懂,然后陷入了迷茫,接下来他应该做些什么?
对着面前雪白犹带着墨香的卷子,亚修斯陷入了疑惑,为什么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当他们组合在一起他就搞不明白其中所要表达的含义呢?
1、如何理解旧时代时的世界格局?这种格局对于经济有什么发展作用?
亚修斯沉思片刻,咬着笔开始朝下一题看去。
2、在新旧时代交替之时,为何人类面对绝兽处于屡战屡败的局面,这种局面对于新时代的开启造成了什么影响?
亚修斯逐渐沉默,不死心的看向下一道题。
3、曙光战争的历史意义是什么?
亚修斯放下笔,拒绝继续看下去,笑的像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为什么一道选择题都没有?判断题也好啊,这个老师难道不知道选择题和判断题是学渣最后的倔强吗?
冯因教授和蔼的望着他,亚修斯耳边似乎又传来拜尔德坚持不懈的唠叨声,他又默默的拿起了笔,在纸上飞快的作答起来。
就算不知道答案,但写也要写满。
后排的拜尔德悄悄的看了一眼奋笔疾书的亚修斯,心中松了口气,只要能动笔,说明还是有会的。
以前的亚修斯再怎么说,也是个学霸来着。
倒是前排的冯因教授看了一眼他写的玩意,一张褶子脸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这小子,以为写了一卷子夸他的话他就会给分吗?
妄想!
昨晚写了一夜的检讨,今天又开始给卷子疯狂注水的亚修斯表示人生艰难。
……
10、如何看待爱伦坦因与罗德里格持续了百年的纷争。
笔尖在此停顿,注视着这两个名称的亚修斯有些恍然,最后,他只是放下了笔,只字未答。
冯因教授眼角抽搐,这小子怎么不写了,他才不会承认看这小子写的彩虹屁有点小开心呢。
铃声作响,教室内沙沙的声音猛然加速,做着最后的挣扎。
……
冯因老教授抱着一沓试卷潇洒离去,只留下一群怅然若失的学生。
“亚修斯,刚才答的怎么样。”拜尔德眼睛亮晶晶的,就连脸上的雀斑都写满了期待两个字。
“毫无难度。”亚修斯竖起大拇指,“一拿到笔我的灵感就源源不断的涌上来了。”
“我就知道。”不疑有他,拜尔德真心实意的感到高兴,一时,热血都有些涌上头,“这段时间我们的复习还是有用的,今天吃好的去!”
巴德尔内有很多建筑,代表了上城区最优秀基因皆汇聚于此,每年得到的资金支持可谓是天文数字。
复合型的大商场内,里面自然少不了各种代表性的美食,不浓不淡但又充满了食材特有鲜味的味道将人肚里的馋虫勾的恰到好处。
当然,平时拜尔德和亚修斯当然不可能来这里,虽说巴德尔会对下城区的学生每年有一笔不小的补助,但这里的物价却同样不菲,对拜德尔来说能省则省,剩下的钱还可以寄给家里用。
所以大部分时间他都是自己做饭的,有时候实在怠惰,那就是最朴素的8号食堂,听说还是学校特意为他们这些下城区的学生建的。
湛蓝的眼眸被瞬间点亮,眨眼间,亚修斯就冲到了一间挂着章鱼牌匾的店铺面前。
“小姐姐,我要两份章鱼烧,一份要加番茄酱……对了,拜尔德,你要什么口味的。”说到一半,亚修斯转头看向一脸没拉住二哈的正在忏悔的拜尔德。
望了一眼价格单上美丽的价格,在瞅瞅亮晶晶的蓝色眼眸,拜尔德心里叹了口气:“蛋黄酱的。”
“好的。”带着红帽子的店员小姐姐笑眯眯的点头,“小弟弟,稍等片刻呦~”
“唔,只要姐姐开心的话,让我等多久都行。”亚修斯深情的回望着瞬间涨红了脸的店员小姐姐,嘴里撩拨的话语不断。
不多久,两份热气腾腾的章鱼烧就到了两人的手上,临走前附赠小姐姐一个亲切的‘欢迎再来’。
“嘶……好烫。”亚修斯用小牙签戳了一个送入嘴里,初入口的滚烫让他差点飙出眼泪来。
可随后,那融化的鲜香又成功让他眯起了眼睛,Q弹的章鱼肉在口中回弹着,最后掉入了腹中。
“慢点吃。”拜尔德戳起一个文雅的咬了一口,略感平平无奇,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他也可以做的。
“这里面的章鱼肉超多,还很甜。”亚修斯这次吸取教训,小心翼翼的咬下半个,发出满足的叹喂声。
要素察觉的拜尔德看向被亚修斯咬开的那半个章鱼小丸子,最后低头看看自己的……
为什么同样的价格,亚修斯里面的料比他多了不止一倍???
这个该死的看脸世界!
“老板,这个来五……不十串。”清朗的男声听着很是舒适,前提是排除掉他鬼鬼祟祟的装扮。
包住大半个脸的白色口罩,圆形略带喜感的墨镜,光这样不够,头顶还扣着一顶红色的帽子,看款式,似乎还是和刚才店员小姐姐同款的。
不过虽扣着帽子,依旧有两根倔强不堪的呆毛顺着帽檐溜了出来,一颤一颤的,像两根须须,无端的看着人有些手痒。
留着胡子的店老板对着面前行迹鬼祟手里还抱着可疑大纸袋的人打量一番:“十个?”
对方回答的肯定:“十个,要不同口味的。”
“好。”客大于天,点老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包了十个口味各异的糖葫芦给他。
“你想吃那个?”拜尔德迟疑了一下,“要什么口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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