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易罗越吃完就跑了,但是他还算是有点良心,给楚非骄做了事后的清理,也帮他换了床单和被褥,还帮他准备了衣服。虽然腰还是很酸痛,但是这种程度的痛苦楚非骄还是能够忍受的。
阿命低眉敛目,接过了猫崽,看着他穿好衣服,离开房间的背影,宛若一座凝固的雕塑。
...
下了楼,楚非骄碰到了一身大红裙摆的玫瑰,玫瑰似乎对于红色情有独钟。
楚非骄直接向玫瑰问道:“易罗越在哪儿?”
玫瑰的视线若有若无的掠过楚非骄的脖颈,那上面轻轻重重的吻痕,让人一眼就明白昨天恐怕会是个美妙的夜晚。
不知道是不是楚非骄的错觉,他感觉玫瑰看着他的眼神亮了亮,有种诡异的...热度!
“玫瑰?”
楚非骄略带威胁的目光划过,玫瑰心中一凛,收起了心中的荡漾,正色道:“他们都在三楼的大厅中开会。”
“嗯,知道了。”
楚非骄直接向三楼的大厅走去,推开门,楚非骄看到了坐在上首的易罗越。
随着开门声,众人的目光移向楚非骄,接着,大家的表情就暧昧了起来,目光古怪的在楚非骄和易罗越两个人身边晃来晃去。
昨天晚上,百千洺他们不在,可是贾不假却是亲眼看到楚非骄拉着易罗越上了五楼,然后第二天早上,衣着凌乱的易罗越独自下了楼,让他们找套新衣服过来。
楚非骄像是没有感觉到众人看向他的目光一样,径直向着易罗越身边空出的那个座位走去,然后理所当然的坐下了,当然,坐下那一瞬间,动作有着微妙的僵硬和不适。
贾不假用指骨敲了敲桌面,在一片尴尬中他调笑着开口道:“啧啧...看楚少这个样儿,就知道易哥挺猛啊!这都日上三竿了...”
说着,还向易罗越高高竖起了大拇指,一阵挤眉弄眼。
大厅中的众人顿时一阵哄堂大笑,原本还带着尴尬的气氛瞬间瓦解。
“咳咳...怪不得易哥早上起来身上那么惨烈,楚少也够狠啊!”
“楚少刚刚坐下,是僵了僵吧!哈哈...楚少身体想必是不舒服的吧!”
他旁边的人怼了他一下,故作横眉竖眼地说:“楚少身体必然不舒服,对吧?哈哈...”
大家调笑着,原本还有的一点隔阂渐渐消弭。
李山河却斜了楚非骄一眼,低声道:“被人压的mb...”
他说的声太小,小到只有他身边的霍烈听到了,霍烈脸色未变,心中却是蓦地一沉。
另一边,楚非骄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笑着出口威胁道:“再说,信不信我把你们的嘴给缝上?”
众人一听,嘿嘿一笑,对着嘴比了个拉上拉链的动作。
“既然不说了,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楚少这个称呼是怎么回事?”
原本楚少这个称呼还是杨明喊得,怎么他一觉醒来,这些人就都改口了?
贾不假怂了怂肩,说:“那当然是因为他们怂啊!”
说着,他站起身,打开了大厅远处的电视,电视中正播放着新闻。
今天的头条新闻,就是S市市长涉黑涉贪,已经被拿下了,而原本的副市长邹杰明,则成为了新任市长。
昨天楚非骄还抓了李可佳的儿子,说他再也不会是市长了,第二天就爆出这样的新闻,这种效率和手段简直可怖。能让这帮死囚改口,就是因为他们感觉到了楚非骄在白道上的影响力。
不说别的,一市市长说落马就落马,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而注视着这条新闻,易罗越的眸色一沉。
第二十七章三道盟与暗夜杀机
“好了。”易罗越低沉地开口,说:“我们拿下了流火玫瑰,也算是有了根基,现在我们要想的,是怎样将整个康平区拿下。直到拿下整个城西三区,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和城东的张晋谦争上一争。”
“易哥,城西三区没有什么有本事的黑道势力,凭咱们兄弟,打扫干净是迟早的事!”李山河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易罗越却摇了摇头,说:“时间,现在我们争的就是时间。”
“阿骄说过和死囚牢一样的存在一共有九个,也就是说,一共有九个和我一样的幸存者,带出了死囚,在黑道中挣扎求存。城西三区迟早会是我们的,可是在我们发展的同时,他们也在努力的壮大自身。”
“可以说,我们迟早要和他们对上。而落后一步的人,将被轻易的撕碎。”
“所以,我们应该尽早控制整个S市,乃至L省。”
百千洺点了点头,他借用玫瑰的人脉,整夜未眠,将整个城西三区的状况梳理了一遍,说:“整个城西三区,零零散散的小帮派不少,这个派几个兄弟,杀掉他们的高层,也就能轻易的解决了。而整个城西,真正有能力的,大概只有一个三道盟了。”
“这个三道盟,是由三个黑道势力组成的,分别是歃血道、大刀道和夜道组成。这三道组成联盟,是为了对抗城东张晋谦的势力。但是实际上,他们对于张晋谦来说并没有任何的威胁。”
“整个三道盟,把控着城西三区,一共有五千多人。我们再怎么厉害,也只有一百多人,而三道盟和白道的纠葛很深,贸然动手,我们很有可能吃亏。
“这事是个麻烦,可是解决起来也简单。”易罗越在一旁说道。
“原来的市长居然涉黑涉贪,犯了众怒,新市长想要坐稳位置,难免要来个三把火。一方面,借机除掉前市长的势力,另一方面,东北黑道猖獗,他想要坐稳市长的位置,必然要和其他的黑道建立联系。”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只要我们有本事把邹杰明的拉上车,他就是中途想要跳车,也得参考一下李可佳的下场。”
易罗越十指交叉,胸有成竹地说:“先休息几天,几天后,拿掌控着康平区的大刀道开刀。只要我们送去几份礼物,邹杰明一定会识相的。”
楚非骄在一旁露出艳冶的笑容,其中却带着让人心寒的凉意。
“要我帮忙吗?”
易罗越看着他,在他头顶印下一吻,说:“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
2010年4月7号,十二点。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也代表着真正的夜幕...降临了。
在大刀道的大哥,王奎安在自己的别墅中开Paty,狂放的音乐与荒唐的男女,一遍遍的上演着夜色中的堕落。
“老大!你知道吗,流火玫瑰...嘿!被一个外地来的小子带人摘下了!”在王奎安身边,一个小弟大声说道。
王奎安伸手揽过旁边的女子,不怀好意地嗤笑道。“切,玫瑰那个婊子,看不上咱们黑道的人。宁愿给那个李家的畜生压,也不愿意过来陪咱们。这下怎么样,不照样还是陪了那小子!”
“不过,大哥那小子什么来头啊!李大公子下落不明,偏巧李可佳那个扒皮第二天就倒了。啧啧,玫瑰可是个大美人啊,便宜那个小子了。”
王奎安不屑一顾道:“这有什么,也就是那个小子运气好罢了,一个一百多人的小团体,能干什么?早晚,他也得把流火玫瑰乖乖送到爷这儿来。”
“嘿嘿...大哥说的是!”
王奎安和小弟正在闲聊,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敲门声忽然响起。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每两下一组,敲门声清脆而短促,在音乐中狂舞的人群诡异的僵硬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每个人的脚下窜起。
这个点,谁会来?别撞鬼了吧!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外面的敲门声还在继续,简洁短促的声音,宛如丧钟一般响彻在每个人的心里。
王奎安心下发毛,他示意旁边的小弟去开门。
小弟凭着音乐壮了壮胆,上前几步骂骂咧咧地去开门。
“这他妈几点了,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吗?”
“你...”
刚一拉开门,小弟剩下的话顿时噎在了嗓子中,一个一身黑衣的身影站在门前。
来人身上,仿佛有着亘古的阴影,遮盖了他身上所有的光明。
小弟当场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一种半夜鬼敲门的感觉让他几乎要惊叫出声!
来人,正是‘鬼’苦无!
苦无伸出自己细长的,犹如女人一般的手,一张黑色的请帖,安静的置于掌中。
他带着夜的孤寂和影的寥落,像是黎明前最后一缕黑暗,优雅的将请帖安放于自己脚前。
黑色的请贴上,只有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在怒放着属于地狱的美丽,邀请人的位置上空空如也,那里,需要死者用自己的灵魂去书写。
这是一张来自地狱的请帖,阎王已经派来使者,死神已经高举镰刀,被‘鬼’锁定的人,也将失去一切。
那个小弟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随着苦无的动作去看那张黑色的请帖,他看着苦无放下,然后起身,掠过他,向着王奎安扑去!
小弟的眼珠极力想向后转去,想要看看背后的情况,可是,一道细细的血线从他的脖颈处崩裂开来。他就在刚刚错身的那一瞬间,被苦无割开了喉管。
王奎安还没有看清小弟倒下的身体,一道黑影划破夜的喧嚣,蓦然向着他袭来。一双细白如同女人一样的双手之间,飞旋着薄如蝉翼一般的刀片。那惨白的刀片直接向着王奎安的颈动脉划了过去,那撕裂距离、撕裂空间奈至于撕裂时间的恐怖速度让王奎安根本来不及反应,当场被划破动脉。
苦无双腿旋动,整个人在即将落地之时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再次飘飞而起,向着旁边的人扑去。短短一分钟不到,别墅内的所有人都被划破喉管,喷涌的鲜血流了满地。
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太快了,简直太快了!
被划破喉管的人并不会当场死去,他们如同被放了血的鸡一样在地上扭曲挣扎着,用不了多久,他们要么因为失血过多死去,要么会被倒流的鲜血呛进喉管窒息而死。
苦无在给每个人脖颈上来了一刀之后,就安静的站在阴影弥补的角落,看着满地痛苦的人群挣扎着,用狰狞而痛苦的表情迎接死亡的到来。
他像是鬼,安静的伫立于阴影中的鬼魂,冷眼看着一个又一个生灵死去。
直到苦无确定最后一个人咽了气,在场没有任何一人有生命反应,他才安静的,飘然离去。全呈,他的脚没有沾到一滴地上的血,他掠过所有的红色,带着死亡而来,拥着安寂而去。
另一边,一场血腥的屠杀正在进行。
霍烈带着杀部,踏进了大刀道的总部,一家高级会馆。
霍烈如同一杆出鞘的利刃,正正地钉在原地,杀部的一个成员狞笑着拧断了在场最后一人的脖颈。
另一边,是被飞刀钉在墙上的主管。
霍烈刚冲进来,主管就被杀部一个擅长使用暗器的成员用飞到盯住四肢,然后以他的名义,命令其他大刀帮的成员汇聚顶楼。在主管充血的双眼注视下,杀部完美的向他演绎了一场杀戮美学。
霍烈站在场中,并未动手,在最后一人的脖子被拧断之后,他走到主管面前,问道:“大刀会这么多年,和哪些官员有来往?和其他两大黑道之间,有什么关系和契约?大刀会的银行账户密码是什么?”
主管在一场杀戮过后,早已经神志不清了,他赤红着双眼怒吼道:“我们我大刀道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下此狠手?!”
“黑道之中,难道还讲什么冤仇吗?这么多年,被大刀道祸害死的普通百姓,和你们也是无冤无仇的吧!”霍烈脸上,是独属于军人的坚毅,分毫没有动摇。
“你们!”主管满脸狰狞,狠声道:“我不会说的!”
霍烈脸色不变,他走上前,刚想动手,一个阴冷的声音插了进来。
“霍统领不如把人交给我。”任惊绝从楼梯上旋身而来。
“你?”
任惊绝对于霍烈的怀疑,没有办法动容,他用一种打量货物的眼光打量了一下主管,冷声道:“我说过,我擅长...用刑!”
“把人交给我,十分钟后,我给你答案。”
霍烈看着任惊绝阴柔的侧脸,这个阴冷的男人比他矮了快一个头,可是身上透出的气息,却让他尤其不喜。
霍烈考虑到他也是惩部的统领,考虑到是易罗越亲封的位置,他最终还是退后一步,将人交给了任惊绝。
任惊绝没有看霍烈一眼,他走上前,在主管的惨叫声中,轻易的拔下了主管四肢上的利刃。他身材纤细,对于主管这个两百多斤的胖子,他干脆单手拖拽着他的领口,将他拖向旁边的房间。
他身边,惩部的成员拿着‘工具’,在他身后进入,同时关上了门。
在十分钟的鬼哭狼嚎之后,任惊绝用白布擦着自己满手的油脂,走出来,将一张血迹斑斑的纸交给了霍烈,带着惩部的人离开了现场。
他身后大开的房门中,被开肠破肚的主管瞪大着双眼躺在床上,腹腔中所有的脏器被完整取出,整齐的码放在床边的白布上。
第二十八章血夜
4月7日,夜。
这一夜,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个不眠之夜。
三道盟的大佬们,凌晨三点被紧急通知的声音惊醒,一道道紧急信息记述着这一夜血杀。
“午夜十二点,大刀道大哥王奎安在别墅中遇刺身亡,别墅中所有人确认死亡。所有死者确认死于同一种伤害,抹喉!”
“大刀道所有康平区堂口陆续遭遇神秘杀手奇袭,所有堂主死亡,死因多样。”
“大刀道所有康平区势力被拔除,主管以上被杀。”
从死囚牢中被放出的死囚们,在离开牢笼的第三夜,向世人展现了他们残忍和血腥。
三道盟其他两道的老大坐立不安,歃血道的老大闭着双眼,独自一人对窗孤坐到天明;而夜道的老大,却一遍又一遍的拆卸着他的枪,油布擦拭过枪管,似乎在等待着子弹破膛而出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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