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侯,城外有贼兵叫阵,说是要我们交出一万石粮草,黄金一千斤,否则就杀进郿县。”
李暹闻听,勃然大怒。
“哪儿来的毛贼,居然如此不知死活!”
赵岑也是微微蹙眉,“可看清楚那些贼人,打得是何处的旗号?”
“看不出来,但看上去不是官军。为首的家伙,是个使锤的黑脸,自称武大王。”
赵岑拱手道:“邰侯,不如让末将出去看看?”
李暹眼皮子又是一翻,薄薄的嘴角上翘,冷笑一声道:“区区毛贼,何需赵大将军出马?李大,抬刀备马,随我出城迎战。倒要看看,是哪来的毛贼,如此不长眼。”
李傕在出兵之前,曾私下里叮嘱过李暹。
“赵岑不可靠,万不能让他独自掌握兵马,否则一定会造成大乱。”
李暹别看喝了一点酒,可是叔父的这番话语,却是牢记在心。更何况,他整天呆在郿县,想找个人较量一下都难。如今有人来送死,他自然要出去耀武扬威一番。
李暹也知道,他这个爵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正要叫那些看不起我的家伙知道,你家邰侯的武艺……
李暹当下点起三千人马,带着四个家将就冲出了郿县。为什么是四个家将?这李暹自认为不比董俷来的差,处处要和董俷比试一番。当年,董俷威震雒阳的时候,除了令典韦和沙摩柯扬名立万,最出名的,却还是在那时候跟随董俷的四大护卫。
所以,李暹从军中选出了四个武艺高强的将领担任护卫。
分别名李大,李二,李三和李四,正是一母同胞的四个兄弟,对李傕是忠心耿耿。
郿县城外,一员大将,黑盔黑甲,手持镔铁压油锤。
大锤的份量可不轻,在锤柄处,还有锁链相连。胯下一匹青骢马,在阵前耀武扬威。
李暹摆开阵势,列队迎敌。
赵岑等人也不敢再呆在府衙中喝酒,纷纷走上了城头,为李暹摇旗呐喊,擂鼓助威。
当赵岑上了城楼的时候,朝着郿县门伯轻轻点了一下头。
门伯会意,用手极有节奏的拍了三下剑鞘,赵岑的脸上,流露出不易察觉的笑意。
李暹趁着酒劲儿,自门旗下冲出。
摆刀厉声喝道:“何方的毛贼,竟然赶来这里生事?你家邰侯今日,就要你来得走不得。”
黑脸使锤的武将生的五大三粗。
身后的兵马,看上去一个个是匪气十足,一眼就能辨认出,这些家伙是什么来历。
武将大笑,“哪儿来的小子,居然口出狂言。爷爷武大王,今日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
青骢马唏溜溜一声暴嘶,就冲出了本阵。
李暹摆刀也冲向了那员武将,当头一式力劈华山,使的是快如闪电,力大势猛。
武将举锤,铛的崩开了李暹的大刀。
“就这等本事,也有脸自称是北地暴虎?真不知羞,丢了暴虎之名。”
李暹还就害怕有人说他不如董俷。心中的火气更炽,大刀一招快似一刀,如疾风暴雨。
说实在话,李暹的武艺还真的不算是太差。
可是他对面的武将,更不含糊。大锤见招拆招,和李暹打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李暹这会儿的感觉很不错!
可是他那四大家将,却觉得有些不妙。
这武将的武艺可不差啊,虽说邰侯武艺不弱,可两军阵前,刀枪无眼……万一伤着了,那大将军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四人相视一眼,二话不说,催马就冲了出来。
这四个人,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武艺和李暹在伯仲间,可是招数却更加老辣。
三四个回合,武将就抵挡不住了!
拨马跳出了战圈,大声道:“尔等无耻,以多打少……爷爷不和你们玩儿了,孩儿们,撤!”
说着话,扭头就跑!
李暹可不愿意了,催马就追。
李大四人一见这种情况,领兵马就追了上去。
赵岑在城头上静静的观战,一直也不见他有什么举动。倒是有两个李傕的亲信回过了味儿。
“这贼人行动之间,颇有章法,似乎不像是普通的强盗……邰侯这么追下去,会不会……”
也许这两员武将,是想要说‘会不会上当?’
可是那‘上当’两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突然间就见赵岑猛地上前一步,抬手锵的抽出肋下宝剑。寒光连闪,血光崩现。两员武将猝不及防之下,身首异处。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
赵岑一动手,一直紧随着赵岑身后,两个看似亲卫的士兵也突然行动起来。
剑光吞吐,纵若灵猴。一眨眼的功夫,四五员武将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全部是一剑毙命。
赵岑执剑而立,厉声大喝道:“我等本是太师人马,身受太师知遇之恩。如今武功侯已经抵达郿县,尔等还不动手杀贼,迎接王师……大丈夫建立功业,就在今朝。”
随着赵岑这一声大喝,门楼下顿时喊杀声四起。
城楼上,门伯一剑砍断了李傕军的大旗,“技击士陈敏在此,愿降武功侯者,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