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 / 2)

临走的时候叶子还说了一句:不信你去他家看看,纪潇和那人的合影应该还在吧?你去看看那人同你眉眼之间有几分相似,我相信你看完之后就会明白了。

合照?何深来纪潇家里并没有看到任何一张合照,他来纪潇家里已经有不少次了,什么亲密的事他们都做过。

纪潇是一个带点洁癖和强迫症的男人,家里的装修风格也是非常简约,干净,可是他来这里这么多次愣是没有看到过一张合影。

不要去想了,安心睡觉!明天还要直播!!

哥那么爱你,看你的眼神那么真切怎么可能像叶子说的那样?!

她了解哥多还是你了解哥多?

何深一遍又一遍的给自己催着眠,可是他的脑子就像不听使唤一样,不由自主得想到了清明那天。

那天刚好是周末,俱乐部里考虑到有些成员可能需要去祭祖,便给了他们一天假期。

那天烟雨朦胧,正是应和了那句: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他母亲是土葬的,葬在了梦山上的墓园里,鸦青色的焚烟散在不大的雨里,墓园里安安静静的,没人大声说话,这是活着的人对逝去者的敬畏。只不过到底还是有几段抽泣声若隐若现,小雨打在脸上,混在一起从脸上淌了下来,滴落在青石板阶上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何深找到他母亲的陵前,将手中的花束搁在了石碑旁边,跪下来磕了三个头。

扫墓的时间不是很长,但他却忍不住将自己同纪潇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并且还说明年还会带纪潇来看她,希望她能祝愿他们幸福。

希望得到父母对自己恋爱的支持,这是每个孩子的心愿,何深又怎么会例外?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会儿,何深温柔地将母亲石碑上的雨珠擦去。

你说说你,走就走了,还不许我给你在碑上挂张像样的照片,连个念想都不愿意留给我,你恨他便是,怎么到最后连我也恨上了?

但是我不恨你,永远不恨。好了,我也该走了,明年我把他带来给你瞧瞧好不好?你知道吗?哥他对我真好,除了,是他教会了我如何去爱一个人。

诶,不说了,你见着了便知道了。我希望你能祝福我,愿你在那边过的幸福。

何深站起身子准备走的时候,眼中却突然跃入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不可思议地揉了揉眼,有些开心地叫了一声纪潇。

可墓园里那么安静,何深也不敢叫的太大声,只是轻轻唤了一句:哥!。

可是纪潇似乎并没有听到,他满脸悲戚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朝前走去。

后面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快步追了上来宽慰他。

儿子......

爸,这是沐沐最爱的花。爸,是对不起他......

看着纪潇似乎是有事的样子,而且他父母也在,自己现在也不太方便过去叨扰,只想着回去之后问问纪潇便是了。

当时他便没多在意,也没想到这件事没过多久就被抛到脑后去了。

如今却又不由自主地联想起来了。

沐沐...

何深记得纪潇的弟弟便是叫这个名字,他问过纪潇,可是每次纪潇都说现在不好说,要等到合适的时候再说。

叶子说,纪潇对他这么青睐便是觉得他眉眼同纪沐有些相像,而纪潇答应同他在一起便是来自于这份对纪沐的愧疚感。

何深同纪潇在一起这么久,听他提起自己家人只是寥寥数次,这让他现在不得不去多想。

而越想他便觉得越委屈,越委屈他就越想哭。

泪水晕湿了枕套,集成了一弯小小的湖泊。

纪潇刚从浴室里出来,只裹了一件宽松的浴袍。他拿着毛巾揉搓着自己乌黑靓丽的头发,余光却瞥到了背对着他扑在枕头上呜咽的何深。

宝宝?怎么了?怎么哭了??

纪潇担忧地走了过去,坐在床边。

床骤然塌陷了一块,何深抬起泪眼水弯弯地看向纪潇。

怎么了?纪潇伸手想要探探何深的额头:身体不舒服吗?。

看着纪潇伸过来的手,何深下意识地躲开了,他又一次想到了叶子同他说的那句话:

你以为他是真的喜欢你吗?他不过只是想借你的手来偿还自己对那个人的愧疚感罢了。

愧疚感?

纪潇为什么会对他弟弟产生愧疚感?

难道?

难道纪潇曾经对他弟弟产生过一些禁忌的念头?

不可能,不可能那可是他亲弟弟啊!

可是,可是万一呢

何深想要张口问问纪潇,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害怕,害怕听到那个没有任何否定的答案。

他是个胆小鬼,他害怕自己说出来后,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如同海上的浮沫,经不起任何触碰。

没事,就是心里有点难受。

话温吞到嘴边却变了味。

纪潇此刻心里也不是滋味,问了他一遍又一遍,却始终得不到一个回答。

两个人在一起都这么久了,有什么话就不能敞开了说,非要藏着掖着吗?

他有些憋屈又有些生气,可是他还是耐住性子又温声问了一遍,毕竟他觉得自己年纪比何深大些,应当让着他、哄着他些。

怎么了?怎么哭了?有什么事就跟哥说。

何深转过身子,拉过枕头蒙住自己脑袋,将自己同纪潇隔开。

闷声闷气的哼着:哥,别问了,我不想说。

看到这样的何深,纪潇脑瓜子蹭蹭蹭的就发热了。

从下午回来就是这样,一直这样,问什么什么都不说,自己好言好语地哄着,还是不说,到底有什么事,说出来不久好了?

自己搁那憋着,自己难受,连带着他也不好过。

纪潇有点上头,把何深的枕头给掀了,吼道:你到底想要干嘛?有什么事两个人一起解决不好吗?非要自己一个人搁那憋着?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你就非要把事情闹到现在这样吗?!。

何深的脑袋嗡嗡嗡的作响,似乎没有想到纪潇会凶他,而这一凶让他觉得更是委屈,心里想的也越多。

他一把抢过枕头,委屈却又生气,也冲着纪潇吼着:我就是不想说,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静静吗?!

纪潇一声不吭,甚至面无表情,何深这样他还能说什么?

继续对他大吼大叫?最后把事情弄的不可开交?他不舍得,也不太愿意去做。

同时自己脑子也有些热乎,他怕自己再说出是什么刺激到何深的话,最后让整件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他沉默不语,深深看了何深一眼后,到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离开了卧室。

何深看到纪潇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卧室,心中的委屈便越滚越大。

他觉得纪潇一定觉得他作,可是他真的不想说,也不愿意说,更不知道从何说。

有些时候矛盾就是这样越滚越大,越滚越大。

何深和纪潇冷战了。

虽然两人还在同居,但是基本不会再碰面就算是碰面也只是默不作声后,又掉头离开。

纪潇不知道在忙什么,连续几天都不怎么见到他的人影,但是每到饭点,桌子上便会放好一碗米饭和一盘热腾腾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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