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温夷秋鄙夷,拆穿他,“你分明故意的,明着参加节目,暗里成天想着不正经的东西。”
“哪儿不正经?”陆修年反问,凑近她耳边,“是抱你不正经还是吻你不正经?”
温夷秋脸一红,嘟囔:“现在就不正经。”
陆修年轻笑出声,隔着衣服不正经的摸向她的腰,惊得温夷秋差点没跳起来,心陡然升起,紧张道:“你你你别乱来啊,现在可是在别人家。”
腰肢细又软,他喜爱至极。
支起身子,陆修年目光自上往下看她,薄唇猝然压下,堵住她微张的红唇。月色如银,星光熠熠,交织的热吻缠住呼吸,温夷秋从未如此紧张过,一想到柴家几口人就在楼下,她呼吸急促,又感知某种刺激。
思维时清时混,身体火热。
温夷秋唇角溢出轻哼,经不住他的挑.逗胡乱扭着腰肢,纤细的胳膊攀附在他肩上,蓦地胸前一凉,感到阵阵湿热。她眼角薄红,忍着不让自己出声,怕楼下人听见,带着泣音道:“我们不是要看嗯~看星星吗?”
“乖,你看星星。”
翌日清晨。
温夷秋醒来房间里就她一人,身旁空荡荡的,她消弭了几秒,听到楼下有人喊她,是戚园园。
她赶紧应了声,换衣服出了去,戚园园和晏勋站在柴家门口,她牵着狗绳。
温夷秋下来:“你遛狗去了。”
戚园园:“嗯,任务卡上的任务。”
她说完盯了她几秒,“咦,温姐姐,你嘴巴怎么了?是不是昨晚睡觉被蚊子咬了,这儿蚊子好厉害,我昨晚起夜差点没被蚊子抬走。”
温夷秋:“……”
晏勋看了眼温夷秋,了然一笑,捉狭道:“啧啧,这山里蚊子怕不是姓陆。”
温夷秋“……”
戚园园啊一声:“什么意思?”
晏勋敲她头:“笨。走啦,回去吃早饭。”
“呀!虽然你是我喜欢的明星,但也不能随便敲我头。”戚园园揉脑袋。
温夷秋悄悄撤走,去楼上别了耳麦。
陆修年始终不见人影,问了柴奶奶才知道他去借狗去了,她又上楼看到放在桌上的任务卡,密密麻麻写满情侣要做的事,第一件就是遛狗。
汪汪汪。
院子里传来狗叫。
温夷秋忙出去顺着栏杆往下看,陆修年一身休适衣服牵着一条大黄狗。
他看见她,笑了。
陆修年道:“下来,我们遛狗去。”
声音清明,不似昨晚意乱情迷时的低沉沙哑。温夷秋联想到昨晚,心里还直颤,闹到最后她害怕极了,又是抗拒又是哭泣,陆修年分毫不放,越来越凶,最后被吵得实在无法,压抑道:“乖一点,我不进去。”
☆、040
烟岫村世代制瓷,到了柴父这一辈村愿意制瓷的不多,很多都出外打工,余下的人守着老祖宗留下的宝藏日复一日。温夷秋他们吃过早饭后去参观了柴家的瓷窑,旁边展架上有制好的成品,色泽水润透亮。
柴家瓷器以纯色为主,清丽淡雅。
温夷秋感兴趣的盯着一只红色瓷盏,巴掌大,里面盛了清水,碗底刻着一条通体黑色的鱼。红色瓷盏旁边是一只白色水波纹瓷盏,纯洁精美,看了让人心生欢喜,她一边看一边盘算拍摄结束后买几只回去。
参观了一阵,戚园园来找她玩。
大山里手机信号不好,没什么能玩的娱乐,她和晏勋总不能时刻窝在一起打游戏,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来找温夷秋,恰好跟他们一道看柴父制瓷。
制瓷工艺繁复,从练泥到拉坯印坯再到最终成型后绘纹填彩,耗时无数,他们夫妻二人累死累活成品也无法和外面工业化比,加上色彩绘纹过于单调,久而久之来买的人少了许多。不过这是所有村里人的通病。
柴父轻嘲:“年纪大了跟不上世代的脚步,这窑要在我们手上关掉了。”
戚园园道:“叔,你不让柴灵继承吗?”
柴父摇头:“小地方没有出路。而且我们也不想再把他们困在这方窑一辈子,总归是要出去闯荡。”
“现代网络快,门路多,你们开个直播在网上宣传宣传来买的人就多了。”戚园园道。温夷秋附和,“是啊柴叔,再不济把这发展成旅游基地,让人进来参观,参与制瓷。这么好的手艺说不要就不要,太可惜。”
柴父对这些不懂,也没人告诉过他。
陆修年随手拿起白色水波纹瓷盏,指腹摸索盏面,温声语:“我们应该顺应时代,而不是去舍弃。你们可以试着走出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陆总说得对!”戚园园朝他竖大拇指,“果然商人的头脑就是圆滑。”
温夷秋看她:“你是在夸他吗?”
戚园园肯定:“当然。”
姑且当你是吧,温夷秋继续看着柴父制瓷。陆修年陪她一起看,头挨着头。
午饭过后,温夷秋打算午睡半小时。
戚园园拉着晏勋又来了,听说她要午睡,歪头道:“正好,我们一起吧。”
温夷秋迟疑了,“不好吧。”
“没事,温姐姐,我睡觉很乖的,绝对不会打扰你。”戚园园昨夜没睡好,早上起得又早,这会确实困,话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点也不避着摄像,拽着她上楼,“走吧,睡晚了又要被节目组喊起来。”
陆修年皱眉看晏勋。
他颇感委屈,双手一摊:“与我无关。”
节目组的任务大多因地制宜,比如两人一起去园子里择菜,或者是去小果园里摘李子,最后一项是为对方制作特属于她/他的瓷器。
温夷秋很喜欢这边,没当拍摄结束就喜欢四处晃晃,到晚上免不了被陆修年抱着看星星看月亮顺道揩油。
她有时想,自己真的是来参加节目?
三天两夜很快结束,期间柴父远在外上学的女儿回来了一次,见到温夷秋先是高兴然后又羞涩的躲到柴姨怀里。临走时,陆修年赶时间就不跟节目组的车回去,买了最近的高铁,连带着温夷秋一起上了高铁。
虽说问鼎没有他不会怎样,但是回去的路上陆修年电话就没停过,平板也从上车就是打开的,忙得不可开交。温夷秋带着眼罩躺在商务椅上,耳边是他醇厚的嗓音,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到了南城。
时间还早,五点不到。
罗韶的车就停在车库,他看到陆修年他们提着行李出来立刻上前迎接。
“先送我回公司。”陆修年开口,转头问她,“你呢,让罗韶送你回家?”
温夷秋晃晃手机,“小雪喊我过去吃火锅。”
陆修年笑了,揉她头,“行,让罗韶送你去。”随即推她上去,招呼罗韶开车。
温夷秋知晓他忙,没想到这么忙,一下高铁就要回公司办公,她之前隐约听到陆俊伟的名字,难道是秦月他们有动作了。正想着,手机翁翁响,是倪念打来的电话,接通后,还没开口就听到那头狂放的音乐声。
倪念声音艰难传来:“秋啊回来了没,我和小雪在华宁超市等着你哦。”
“不是说吃火锅?”她奇怪。
“吃火锅不要买食材啊。”倪念怼一句,又问,“你和陆修年到了没?”
“到了,马上就来。”
温夷秋只好让罗韶把她放在华宁超市,华宁和问鼎差不多一条道上,离高铁站近一点。眼看华宁超市硕大的logo映入眼帘,她让倪念给她发了定位,车子靠边停下,她越过陆修年想要下车,颊边突来冰凉的吻。
陆修年替她拉开车门,笑说:“玩得开心,记得想我。”
论不要脸的程度,他是越来越厉害了,温夷秋斜睨他一眼,拉好口罩下车。
她走后,陆修年收笑:“回公司。”
罗韶:“好的。”
倪念给的定位在超市里面,温夷秋一进去先是舒爽超市的冷气,接着耳边全是“减价大放送”“惊喜618,好礼送到家”等喇叭声。超市人还挺多,她照着定位终于在鲜奶区找到她们,手推车里一大堆东西。
“你们也太能买了,是想把超市搬回家。”温夷秋走过去,拍倪念的肩。
倪念回头:“哟,大小姐来了。”
春雪举着酸奶看生产日期,听了她的话,笑道:“本来没什么好买的,一想到你们都在,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正好我也需要这些东西。”
温夷秋低头看,卷纸、抽纸、卫生巾,各种果肉零食牛奶,真的是该拿得都拿了。
“用我没事,晚饭管饱。”倪念道。
“这么些肉还不够你造吗?”春雪指着手推车里的肥牛卷五花肉,没好气说。
“你还不知道她,贼能吃肉,这些可能真不够。”温夷秋见春雪还在找着生产日期,随手一指道,“在这儿。我们买完酸奶是不是就结束了?”
“差不多,还缺点蔬菜。”倪念说。
“果然女人就是磨叽,中午给我发信息说晚上吃火锅,结果搞半天连锅底还没热。”温夷秋双手支棱在手推车上轻微抱怨,转眼看到一男人拉着行李箱走过,她想起自己的行李箱还在陆修年车上,没拿下来。
“请你吃不错了,还叽叽歪歪。”春雪拿白眼翻她,手里的大瓶酸奶也进了手推车。
蔬菜区是今天最后购买区,结束后三人去前台结账,正值下班高峰期,过来买东西的人偏多,队伍排了老长。等倪念准备玩游戏时,终于排到了她们,温夷秋眼一晃看到前台旁货架上的某个东西,愣怔几秒。
倪念道:“小雪今天大出血啊。”
春雪手里长长的账单,说:“没办法,要请你们两个祖宗吃饭,不能怠慢。”
倪念嘿嘿直笑。
温夷秋神思一直游离,跟在她们身后远了前台几十米后突然顿住脚步,对她们道:“你们先下去等我,我想起来要买一个东西。”说着转身往前台方向跑,倪念没抓住她,一头雾水看春雪,“她能需要什么东西?”
春雪耸肩:“谁知道。先下去吧。”
温夷秋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径直去货架上拿了一盒,怕被她们问起,随手拿起往上几层的一盒话梅糖。连着两次都没这玩意,多少有点败兴致,提前买了总归有用,虽然她也不清楚她和陆修年之间有什么兴致。
作者有话要说:短小君出没
☆、041
回到春雪的公寓,温夷秋和倪念提着大袋蔬菜去厨房清洗,春雪则是准备锅底和调料。差不多后,春雪把冰箱里剩下的半边西瓜切好,拿出几听啤酒一股脑的放在茶几上,打开电视,盘腿坐地毯上。
温夷秋怕胖,没要调料。
倪念见汤底滚开,开始下菌类肉食,边问她:“大小姐综艺首秀感觉如何?”
烟岫村的三天两夜说实话很累,明明没干多少事,却也没得歇,晚上还要被陆修年折腾。
温夷秋撑着下巴等肉熟,闻言眼尾轻扫她,“别提了,你们知道素人是谁吗?”
“谁?帅不帅?”倪念兴趣大涨。春雪眯眼,“你这样问,难道我们认识?”
温夷秋还没回话,倪念突然手一拍,窥破天机道:“艹!是不是陆修年?”
温夷秋有被吓到。
“是不是?是不是?卧槽这陆修年不得了啊,放着那么大的公司不管跑去跟你参加综艺,绝壁是真爱!”倪念兴致勃勃,眼睛滴溜一转,以迅雷之势拽下她的衣领,雪白胸前青紫色痕迹跃入眼帘,香艳极了。
温夷秋:“……”
春雪轻笑:“节制点。”
“果然啊,三天两夜能发生的事太多了,你家陆修年是属狼的吗?这么喜欢啃。”倪念看着那青白痕迹,啧啧称奇,“平日里陆总看着蛮清心寡欲一人,碰见你跟着了火似的。”说着指尖一弹,领口崩回原位。
“……”温夷秋捂紧胸口远离她们,一双杏眼满是控诉,“不提陆修年,我们还能愉快玩耍。”
诚如倪念所说,陆修年平日看来清心寡欲,连神情都淡,好像没什么能激起他的兴趣。直到上次破戒后,温夷秋才知晓他那寡欲的皮下是如何欲.念发狂的心,尤其爱留下痕迹,就像是在标记自己所有物一样。
要不是温夷秋极力阻止,她现在可不止胸上有。
“好啦。成年男女没有欲.望才可怕。”春雪出声打断,“对了,一月之期是不是快到了?”
“还有半个月。”温夷秋说。
“这么快!那你怎么想的?”倪念夹了一块肉,沾了料包了紫苏叶放进嘴里。
“哪有时间想,每天忙都忙死了。”温夷秋的确没想过,皱眉苦恼道,“我现在很迷茫,不知道对他是怎样的感情。如果是以前无疑是当朋友,可我们连最亲密的事都做了,再回归原位我不适应他也不乐意。”
“陆修年要是答应他就是蠢。”倪念直白道,“都吃到嘴边还吐出来啊。”
温夷秋:“能好好说话不?”
倪念看她:“不能。”
春雪向后一靠,指尖轻点桌面,问道:“还想着徐枫宁?”
乍一听这个名字,温夷秋还愣了愣,想起来后猛地摇头,接着把那天进警局前看到徐枫宁的事说了出来。倪念一脸震惊,春雪倒是一副早就料到的神情,虚伪的人有千百张面孔,但终有一天会被世人戳穿。
“他看着不像是孟浪的人啊,你以前跟他告白时他还脸红,多纯洁啊。”倪念道。
想起那年少无知的告白,温夷秋恨不得时光倒流,然后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庆幸的是当时的徐枫宁拒绝了。
徐枫宁的话题没持续多久,就被倪念拉到陆修年身上,继续刚才没说完的问题。
“和他做.爱排斥吗?”倪念大胆,春雪更大胆,说起禁忌话题脸都不红。
厉害还是春雪厉害。
倪念忍不住朝她竖起大拇指。
温夷秋正在喝啤酒,被她劲爆的字眼呛了喉咙,脸憋得通红,脖子也未能幸免。
瞧瞧,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真想把头埋进茶几洞里,为什么和好友吃火锅都避不开陆修年,还要被迫讨论床上羞耻事。温夷秋哐哐用头撞着茶几玻璃沿,耳朵尖都要滴血,春雪持续扔炸弹,“看你这深浅痕迹,估计是不排斥和他做。”
“……”温夷秋露出两只眼,水汪汪地,“小雪,你能别这么说话吗?”
“就是,别吓着孩子。”
“你这乌龟性子不给你下记猛药能想通才怪。要我说陆修年也挺能忍,憋了这么多年愣是只字不提。”春雪嘴角一扯,“你要是对人有意思,趁早想通确定关系,要真没有也别等半个月后,直接说别吊着。”
温夷秋脸一白。
倪念脚下踢踢春雪。
后者喝了口酒,探手摸向烟盒,燃了一根细烟。她抬眼紧盯着温夷秋看。
一时间,空气都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