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青萍猛地抬头瞪向葵武,葵武顿时呲牙,“怎么,吩咐不动你!”说着,挑衅的又踹了李长服一脚。
李长服只是一个文弱书生,体格子可能都不如青萍这个糙养的农家女子好。挨了葵武的几下拳脚就缩在一旁起不来,吭吭哧哧的叫唤。
青萍被葵武吼得缩了缩脖子,眼圈里的眼泪噼里啪啦往下落。
“对不起长服哥,我也为你好,我要是不绑你,他还得打你。”
李长服疼的说出不来话,只能双眼死死瞪着青萍表达他的不愿意。可是还是被青萍给捆了。
“不错,捆的挺结实。”葵武满意点头,牵着李长服身上特意留出来的一截绳子拉狗一样把李长服从地上拽起来。“走吧,送你回家。”
青萍摸了眼泪,哭哭啼啼在后面跟着。
葵武心情好的在前面带路,嘴里哼着不成曲调的曲子,心情大好。
从知道有这么个家伙的存在起,就想收拾他了,今个可终于找到机会了。
敢觊觎他夫郎,呵,怕是不知道死字!
葵武大摇大摆的在前面走,李长服就这么被他牵什么似得牵过大街小巷。认识的不认识的,看见这幕都感到惊奇,均偷偷跟在后面。
李长服只觉得今天是里子面子都丢尽了,平时他有个读书人的身份,不管高中与否,人家见了他总是会客气三分,给些薄面。此时却被葵武牵猴子似得耍,还招来这么多人,李长服恨不能一头撞死。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葵武,但他现在奈何不得,可还有一个帮凶,那就是青萍,要不是她怂恿他来青家,要不是她捆了他,他也不至于丢人成这样。
李长服恨恨地瞪着青萍,目光怨毒,“青萍,你这个毒妇!”
“对不起长服哥,可,可我也是为了你好……”青萍嘤嘤嘤的哭着,声音虽然不大,但蚊子一样恼人得很。
“闭嘴。”前头的葵武斥了声,回头觑一眼,这一眼差点把他吓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跟了一串尾巴。那些识得他的,见他看过来忙找地方藏。不识得他的,就好奇的回望。
葵武突然笑了下,对青禾招招手,“你去那家借个锣来,就说我葵武要用,他家认识我,不敢难为你,你取来,我给你唱出好戏。”
青禾借锣很顺利,甚至还把那家老老少少都招来了。
“老少爷们,都出来看戏了!”葵武吆喝着,梆的敲在锣上,隔街都能听到。
葵武也不说旁的,就这么吆喝,有问什么戏的,葵武便说等到地方就知道了。
等到了李家,那可真是热闹,把李家门前围的水泄不通,隔街都站满了看热闹的人。有的甚至差点因为位置好坏打起来。
葵武一脚踹开李长服家大门,也不进去,就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嚷:“李家的人出来迎接你们的秀才公!”
李家人听见外头的动静跑了出来,就连李长服被捆着。出去好好的一个人,回来却面目全非。
“长服,娘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李母心疼的嚎了起来。“你是谁,要干什么?我儿可是未来的秀才公,你竟敢打我儿,我要报官把你抓起来。我儿遭的罪,我要你百倍还回!”
葵武猛地用力,把李长服掼进李家人怀里。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人还你们李家。”
“问爷名字,爷告诉你们,葵武是也。”
李家人倒抽口冷气,他们和葵武平日没关系,自然不认识这个人,但是听说过其煞名。
葵武毫不在意李家人的态度,继续道:“现在我是青家青禾的郎君,今天乃是我陪夫郎回门的日子,你们李家这个秀才公在明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的情况下还是去了青家。身份嘛,以青家这个小娘子的未婚夫名义去的。”
葵武指着混在人群中的青萍,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瞅向她。青萍只觉得脸上火辣,比李长服这个被扇了耳光的还耻辱,不得不掏出帕子遮脸。
“我且问你们家秀才公果然不愧是读书人,这家教都和别人家不一样。人家没成亲的都知道避嫌,你们读书人家到底和我们大老粗不一样,不在乎这个。”
虽说雍启朝民风开放,对小娘子没那么拘束,也可抛头露面的出来做生意玩耍,甚至和定亲的郎君走走逛逛。但和未婚夫在一起这事总归是背人的,并不好放到明面上说,否则多少还是于名声有碍,好说不好听。
人群中很快有人哄笑出声,言语也变得不那么上流。
葵武接着道:“这也就算了,毕竟都是定亲的少年少女,难免有情不自禁的时候,能理解。”
他不这么说还好,越这么说越引人想歪。有的思想龌龊之人甚至不免想到是不是李长服对这小娘子做了什么,被人家回门的双婿撞见,绑了人过来讨说法。
显然李家也想到了,儿子是读书人,名声可不能抹黑,流言蜚语也禁不起。
她也顾不得对面的人是赫赫有名的煞神,急忙喝斥,“你休要胡说八道,我儿子与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般抹黑我儿?”
葵武冷哼,心想,怨恨大了。肖想我夫郎,这是夺我妻,夺妻之仇不共在天。
李母道:“我儿去青家可不是什么私会,是青家派人来请的。”
“青家为什么会在这种日子来请你儿子一个没和他们青家成亲的郎君,这可是他们青家双子回门的日子。”
“因为……”李母刚要答,被儿子掐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那理由可见不得人。李母只能匆忙改口,“自是因为我儿子是读书人,他们觉得新双婿回门能请我儿子这种读书人作陪是有面子的事。”
“哦,是吗,不是因为知道我今天回门会带羊腿,赶着过去吃羊肉的。”
还真是!
可这理由不能说,否则儿子成什么了。
“我还以为是因为这个原因呢,不然怎么你儿子知道我没带羊肉去,就帮着青家二老训斥我夫郎不孝。言说我买肉就得给青家送去,买棉花棉布也应该对买一份给我夫郎的妹妹,也就是你儿子的未婚妻也买一份,否则就是不孝。”
李长服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你胡说,我才没有说过。”
可惜没人听他的解释,葵武也不听,只管乱扣屎盆子,“我胡说,你敢指天发誓,用你未来的功名发誓,你没吃用我夫郎五文救命前买来的包子。我夫郎上轿前发高热,病的要死。青家人给了五文钱让你未婚妻买药,结果因为你馋,你这未婚妻便拿着大哥的救命钱给你买了两个肉包子吃。而我夫郎就那么带病上的花轿,等我发现的时候差点没死了。”
李长服脸刷地青白一片,这是他的耻辱。
“我不知道,我压根不知道那是青哥的救命钱,否则我绝对不会吃。”李长服强自辩解。
“这么说你是吃惯了青家的东西,所以青萍给你送吃的,你都不用问哪来的。这就难怪了,要不怎么听说我带羊肉回门就巴巴凑上去,见没有就帮着青家二老训斥我。原来是吃惯嘴了,当成自己的了,没捞到可不得急嘛?”
“你,你血口喷人!”李长服又气又急,扔下这么一句竟然就气得直挺挺的撅过去。
“长服,长服……”李母赶紧抱起地上的儿子,“天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快去,大郎你快去报官,我就不信此等恶徒还没人管得了了。”
李长服本来就不是真晕,他一个大男人再弱也不可能真给气晕了,不过是想借机躲逃。否则继续让葵武闹下去,看得人越来越多,传言的嘴也就越来越多,到时候假的也能真的了,他名声还要不要了,可就一点挽回的机会也没有了。
可他娘要报官,他也不敢,因为他知道葵武为什么揍他。葵武碍于青禾名声没说,但那才是揍他的理由,而且完全足够。要是被翻出来他觊觎已成亲的双儿,甚至在人郎君面前怂恿人私奔,那他就真于仕途无望,不用考功名了。
李长服赶紧偷偷使劲捏了下他娘的手,李母明显感觉到了,虽然不知道儿子为什么要选择息事宁人,但想到儿子这么做一定有道理,赶紧叫其他几个儿子把么子抬进去。趁机关了大门,隔绝了一众看热闹的视线。
☆、跑商?
“长服,你都被那恶人打成这般,为何还要向着那双儿说话,今日之事便是闹到衙门,只要你咬死了不是贪青家那点肉,单是青家请你充门面,他们还能如何,势必要给个说法。”
李母擦着眼泪,既心疼儿子又气愤葵武,早就知道那煞神是个凶悍暴躁的家伙,没想到竟然凶悍暴躁成这个样子。
忽然,李母想到什么,双眼猛地瞪向儿子,“你说和娘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有青家那个双儿?为了他你才委曲求全,不同意娘报官?”
李长服本就被葵武那一脚踹得胸口疼,这会儿正喘不上来气呢。听他娘这么一说,想到今日这顿毒打和羞辱皆是因为他一时激动在葵武面前说了那番话,要是再让那煞神听到什么关于他和青禾的风言风语,还是由他娘嘴里传出去的,那还不得弄死他。顿时吓得一阵呛咳起来,引得李母一番抹泪心疼。
“阿娘,你是我的亲阿娘,以后可莫要在说这话了。”
李母不解的看向李长服。
李长服缓口气,等心口那阵疼过去才道:“这话要是别人传出去的咱们还能解释是别人胡乱编排,可要是阿娘你亲口说的,那便是真的也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觊觎有夫之夫,儿子成什么人了,名声可就彻底毁了,还考什么功名。所以这话阿娘以后不管家里家外且莫再提,要是别人说,你也要义正言辞的否认,绝不能让儿子和葵家夫郎沾上半分。”
李母这才恍然大悟,见儿子这般郑重想来是十分严重,不禁心下也慎重万分。
“那报官?”
“更不可。”李长服实在没脸在亲娘面前说他在人夫婿跟前勾搭人双妻私奔这种事,只能遮掩道:“不管怎么样,青萍确实偷了青禾的救命钱买了包子,而那包子最后还被我吃了。”
“可你不知道那是青禾的救命钱?”李母急道。
“是,我确实不知道,可谁信啊。”
“我去说,我出去解释,不信我也学葵武今天这般敲锣打鼓的解释。”
“更不可了,如此只会越描越黑。如今之计唯有退婚。”李长服对青萍厌恶至极,本来他就不喜欢她,不过是为了把青禾娶进来退而求其次的选择,现下出了这事更是不可能娶她。
“名头也是现成的,单凭她偷她哥救命钱这一点就够了。退婚比什么都有用,咱们这边态度一摆出,别人自然就知道咱们是被蒙在鼓里的,要是同流合污了,青家岂会同意咱们退婚,这比任何解释都有用,名声也能扳回几成。”
见李母还想报官,李长服不得不又道:“要是见了官,不管谁是谁非名声总不好听,我明年就下场了,不想惹麻烦。”
李长服眼露怨毒,“且等儿子高中,到那时什么煞神不煞神的,都叫他跪在儿子脚底下磕头。阿娘,你且委屈些时日。”
葵武和青禾闹了一通总算出了压在心头这口恶气,心里高兴,返回家竟觉得有些饿了。葵武便在家中院子里升了火,把羊腿烤了。
葵武其他手艺不行,这羊腿烤的倒是不错,肥而不腻,鲜而不膻。一口咽下去,外焦里嫩,配上胡椒茱萸倒并不比末世各种调料堆砌出来的烧烤差。
“这可是我拿手的本事。”葵武得意道:“你当你夫君这么多年在外跑商是跑着玩的吗,胡人游牧,牛羊遍地,最多的就是这东西,去他们那里都吃这玩意。呆的时间久了,自然就会烤了。”
青禾笑着吃葵武片下的羊腿肉,抬头看着清澈的蓝天白云,非末世灰蒙蒙的天空,而是水洗般的湛蓝,忽就觉得很幸福很知足,没有丧尸的日子原来这么美好。
葵武片了肉递给自家小夫郎,半晌没见人接,抬头就看见夫郎微眯着眼睛仰望天空的侧颜,清隽秀美而满足。也跟着咧嘴笑了,他夫郎就是好养活,有肉吃就开心。他得努力赚钱给夫郎买肉。
如此过了三日,眼看临近年关,和葵武一起跑商的两个兄弟找了过来。
院子外传来几声看似寻常的家雀叫声,但床上的葵武还是听出其中的细微差别,知道这是自家兄弟找来。
他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尽量小心翼翼不惊动床上的人,简单套了衣服就往外走,直到出门的时候还在系腰带。
见状,门外的两个兄弟怪叫起来。
“嘿嘿……”孔鲁猥琐的挤眉弄眼,“大哥还没起,昨个折腾的晚了,这是知道夫郎的好了?”
另一个大汉曹猛装模作样的给了孔鲁一个拐子,“哎呦,说的什么话,谁不知道夫郎的好。不好咱们这些汉子能豁出命赚钱说夫郎,不就是因为知道夫郎好。大哥从前不说夫郎,不是不知道夫郎的好,是没人敢嫁。”
葵武冷哼一声,对着这两小子可没对青禾的和颜悦色。他把布腰带往腰上一掖,斜歪在栅栏上,“谁给你的胆子敢编排我?”
曹猛立刻正色危言,“谁敢,我看谁敢。兄弟这不是夸哥夫慧眼识英雄眼光如炬嘛!”
“这么说倒是没错。”葵武慢吞吞的,一脸严肃,“我夫郎对于能嫁给我知足着呢。”
“咳咳……”曹猛差点没被自己口水呛过去。他真不知道自家兄弟哪来的自信,当初青禾可是为了能不嫁给他兄弟都投了河。这事整个狄水城谁不知道。
“曹猛,你那是什么表情!”葵武不满地觑起眼睛,拳头有点痒痒,这小子找练。
曹猛可知道葵武这拳头的厉害,他可吃不消这一拳头,赶紧摇头道:“没,没,没。就是想大哥有本事,外头传的是不知道你的好,要是知道了肯定都得争着抢着嫁你,咋能不愿意呢。”
“自是。”葵武使劲拍了拍自己胸膛,“我体格好,床上勇猛,哪个夫郎能不满意。还有,我还能供起自家夫郎吃肉。”
曹猛:“……”
孔鲁:“……”
他们算是彻底知道自家兄弟为何二十好几才成上亲,还是‘赖’回个夫郎。
葵武一觑眼,“行了,别废话,赶紧的说过来什么事?”这么早,都耽误他抱夫郎了。
孔鲁看了眼高悬的太阳,觉得还是别和脑子挂在夫郎裤腰带上的汉子讲道理,直接道:“哥几个想趁着年前再跑一次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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