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我这半辈子顺风顺水的,感情上挑剔,对伴侣要求太高,导致自己很难动心。”
所以汤询才会那么吃惊,李忆南自己都觉得怪异,他那么难动心的一个人,在那场极光之下,对杨稚的情感热烈的难以压抑。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时机到了,这就是灵魂伴侣。
“那这么说,我是三生有幸?”杨稚调笑道。
李忆南道:“不,三生有幸的是我,没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我这辈子大概要孤独终老。”
“怎么可能会孤独终老,你的条件伴侣随你选择……”
“杨稚,我是认真的。”
杨稚噤声。
李忆南看着他,真切道:“我在感情上有洁癖,随便挑选一个人吗?做不到,骄傲也好,最起码那个人是能够让我心动的,否则他凭什么跟我共同生活?”
洁癖?其实杨稚也有。
只不过没有李忆南这么严重而已,他只是要求自己的伴侣心思干净点,谈一份大大方方的感情,而且他没有李忆南那么忠诚,他几乎来电很容易,所以桃花不断的吧。
可是来电容易,能让他带给自己父母看的,也没几个。
李忆南没问题,和他在某些地方有共识,这是适合生活的另一半。
照相馆的老板走出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来,洗完了。”
两人齐刷刷回头,照相馆的老板也有眼色,光看照片也知道二人关系匪浅,他没问,只是像对待大多的客人那样,不带有异样的神色。
风景照居多,杨稚和李忆南的合照一只手也数得过来,老板问他们需不需要相框,李忆南说不用,他们拿着洗完的照片离开了。
杨稚问:“不是要裱起来?不买相框?”
李忆南按了下车钥匙,“不用,我公司有人做这个,他的相框是真的独特大气,我让他送过来。”
杨稚道:“那行。”
李忆南道:“去不去?”
“现在?”
“现在,”李忆南道:“我带你去认识几个人。”
“什么人?”
“我爸,还有我朋友。”
“你爸?”杨稚惊了,他还没见过对方的父母,可李忆南这身世,指定他未来岳父也是个严谨的,他有点儿怕。
“叔叔算了,要不我们先见几个朋友?”
“你怕?”
“有点儿,”杨稚干脆的说:“我还没做好准备。”
李忆南摸摸他的脸蛋,“上车。”
杨稚抬头问:“不去了?”
“不见我爸了,带你去玩玩。”
杨稚开心了,“谢谢。”
李忆南把他圈在车身上,拿手臂堵着人,道:“迟早要进门的呀,到时候是不是还得见?”
杨稚手指滑过他的西装,上车去了,李忆南对他笑笑,关上了车门,绕到了另一边。
他们回北京。
杨稚都没跟自己爸妈打招呼,这就跟人跑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大胆子,他是被李忆南的人品征服的,他跟他待在一起会安心。
这是成熟人的魅力,其他人真比不了。
“你什么时候开学?”李忆南问他。
“还有一个月。”
“嗯……”李忆南想了想,“正好,我下月大概要忙了,这个月好好陪你。”
杨稚笑了,“不打紧,反正以后是一家人。”
李忆南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浅笑,他们都不再要求轰轰烈烈的喜欢,平稳的小日子中带点时不时的调情就已经足够,“真的想好了吗?跟我好好处,没别人。”
“你不相信我?”杨稚反问。
“不是不相信,我是怕你被伤怕了。”李忆南大度的说。
“我是被伤过,但我不怕,”杨稚说:“忆南,我跟你说句实在点的,只要你真心实意的,我也一样,那我们指定不会有什么意外,你不出幺蛾子,我比铁打的坚定。”
他就是要求向往这样的感情,真诚的,彼此坦然点,不要去隐瞒什么,玩弄什么,很幼稚,不是吗?
“幺蛾子,”李忆南笑了,“杨稚,你看我像出幺蛾子的人么?”
二十七了,幺蛾子这事,李忆南还真没想过,他成熟的比较早,家庭环境的关系,顺风顺水小半生没发生过什么可以称之为幺蛾子的事。
“不像啊,”杨稚靠过来,“我就举个例子,让你看看我的决心。”
李忆南不看他,却能准确的摸到他的下巴,他捏着道:“好,听清了,你不出幺蛾子,我指定让你成我李家的人。”
“凭什么不是你进我家?”
“有什么区别吗?”李忆南转头。
“当然有,”杨稚道:“如果是你进我家,说明在下面的是你。”
跟一本正经的总经理开黄腔是什么感觉?
李忆南转头,盯着他,眼里孕育出一抹深意,他还从来没跟杨稚谈论过这方面的问题,不是他不想,他是怕太快了对方不接受,那既然对方开口了,他是不是也端不了什么正经了?
“你想不想跟我做?”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意料之中的一句。
杨稚攥着他的手腕,从他手臂向上攀附,暧昧道:“你介不介意我跟别人做过?”
“我在问你,你想不想跟我做。”李忆南抢回掌控权,他懒得听这张嘴里露出其他任何人的名字以及他不想听的话题,占有欲上来了,“想不想?”
他摸到了杨稚的唇,指腹在揉动。
杨稚的嘴巴被他揉动,在车里,这个高度升温的状态下,他们之间逐渐变得色情。
适度的调情,适度的正经,若即若离,迷糊不清的答案是最好的,杨稚看着李忆南此刻专心致志开车的模样,他突然生了坏念头,他垂下视线,凝着李忆南放在他唇边的手指。
对方正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的道路,并未注意他的举动。
直到李忆南感受到指尖一湿。
他忽的转头。
看到杨稚的动作,他猛的踩停了刹车。
杨稚含住了他的手指。
那是极其淫-秽的画面。
一个男人,不,准确来说,是一张青春年少的脸,生的白净无暇的脸,殷红的唇,迷离的神色,含住他的手指,对他释放蛊惑的信号,他神色太妖娆,太艳丽,沉着诸多渴望,写满了诱人的邀请,他舌尖滑过他的指腹,那在挑动人心里恶欲的灵舌色情的蛊惑着人心。
他在斩断人的理智,在邀请他的沉沦。
一股邪火烧了上来,就算他跟杨稚不认识,这么一张魅惑的脸做这种事看了都让人喉咙干渴,何况他第一眼就动心的人?
李忆南脑袋里的弦崩断了。
他掐住杨稚的脖子,把他朝副驾驶上一扣,杨稚理所当然的摔上去,两手放在头顶,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越是柔弱的眼神越是此刻高级的催情剂。
“别惹我。”李忆南低沉着嗓音说,他发誓,他从来没有此刻这么没有理智。
性冷淡吗?很好。
杨稚拽着李忆南的领带,把他从西装里挑了出来,缠绕在自己手腕上,顺势将李忆南拉的更低,与自己贴合的紧密,他挑逗道:“我就惹你。”
他能感受到那股火的旺盛,蓄势待发的。
杨稚迷离的眸子顺着他的腰线向下看。
李忆南攥着他的手腕,不断的收紧力道,他滑动下喉结,神经紧绷,残留的理智带着湿热的欲力,“你想玩车震吗?”
西装革履的总裁也有这样不正经的一面,倒是吸引人的呀,杨稚不断加深烧起来的这把火,他描摹着对方的唇,引诱道:“你敢吗?”
李忆南彻底沦陷了,“我不敢,但我能。”
杨稚拽开了他的领带,李忆南撕开他的衣服,从唇到脖颈无限延伸,烧火容易,灭火难,偏偏那柴火不知趣,一把一把的往里面填,将火势越引越大,直到再不给理智留下空间。
没有什么玩不起的,如果这一次是赌上一辈子,那么他希望彼此更快的确定心意,并不是为了什么人,也不是为了那些不值得再提的过往,只有一个念头,只有一个。
好感越来越强烈,心里越来越踏实,向往成了可施行计划,他越来越喜欢李忆南。
每一任他都认真对待,每一个人他都真诚的喜欢,有人拒绝,便有人接受,抱歉了,他杨稚从不舔狗,每一段放下的感情,都将与他无关,每一任他开始的新恋情,都将与过往无关。
当下与他有牵扯,有关系的人,是现任,叫李忆南,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他是合格的前任,也是完美的现任。
永远不吃回头草,这是他恋爱的法则。
所以,闻淮和沈厌,都属于他的历史。
所谓历史,就是与当下无关的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守身?给谁?狗子?抱歉不配。
第98章
北京,他没少来,但这次不同,他是有目的的前来。
杨稚给老妈去了电话,他这几天大概不会回去了,老妈说他乱跑,才回来就又不见了人影,杨稚笑着跟她妈解释,求原谅,和乐的不行。
李忆南在进公司前又重新整理了下衣服。
他攥着杨稚的手腕,带他进去,问他和阿姨聊什么,这么开心的样子,杨稚跟他边走边说。
“李总。”
“李总好。”
进去后有人跟李忆南打招呼,保持目不斜视,但还是经不得好奇的召唤,多看了两眼杨稚。
李忆南点头回应,一路进来杨稚觉得没什么新奇,他爸的公司他也跑过几次,虽然环境不一样,却还是有相似之处,办公的地方差不多,装修格调也很像,公司里的职员装扮更是相似,他对此毫无感受。
他跟李忆南进了电梯,杨稚就放荡起来了,他靠在电梯墙上,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幽怨道:“李总真色。”
李忆南正在挽袖子,闻声抬起他好看的眉眼,笑道:“我怎么了?”
杨稚道:“不是说自己性冷淡吗?亲我的时候像强|奸一样来劲。”
李忆南好听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他靠近杨稚,单手抵在他脑袋一侧,另一手去扯他的衣领,拉低了看,杨稚白白的脖子有些地方红了起来,他没忍住,俯身下去亲了他的唇,摩挲他的唇瓣道:“正经一点儿。”
这张嘴确实会说话,在调情方面有一手,李忆南被他控的死死的,他现在有点色令智昏,甚至只想跟他做不好的事,开不好的腔。
他在此之前,从来不是不正经的人。
电梯门开了,李忆南攥着杨稚的手出去,一路回自己的办公室,他进门就打电话,给汤询,让他送几个相框过来,报了尺寸。
地理位置的风景太美,杨稚环顾四周,办公室像李忆南的风格,主打-黑色的格调,充满干劲严肃和庄重感。
不得不说,黑色是酷的,永不过时。
“办公室很漂亮。”杨稚赞叹出声,“比我爸的好看多了。”
李忆南在办公桌前摆弄什么,他刚回来有工作,他在阅览一份报表,有能力的人做什么都不耽误,他一边听杨稚的话,一边做着手上的工作,“叔叔听了不会高兴吧?”
“可他听不到啊。”杨稚在一张长沙发上坐下了。
李忆南拿笔指了指一张桌子,“那有水。”
杨稚看到了,过去倒了水,他没自己喝,他不渴,端过去给了处理手上工作的李忆南,“充当一会小秘书,来。”
李忆南看看他,放下手上的工作,接了过来,“只是一点儿小急事,不算忙。”
“我不信,”杨稚道:“我猜,你指定有不少工作要处理。”
“老实说的话,我没有一天能闲着。”
“能者多劳。”
“但我可以选择不劳动,”李忆南抬抬下巴,“怎么样,有什么感觉?”
他问他对他工作的环境。
杨稚大体的说:“北京很美。”
李忆南扶着桌子,从上到下打量杨稚的身影。
“所以,你考虑毕业后到北京来工作吗?”
“到这儿来?”
“嗯,跟我。”
“跟你啊,”杨稚道:“我能做什么?”
“你会什么?”言外之意是,他会什么,李忆南就能让他做什么。
不错,有时候被安排是一种特别的享受。
杨稚道:“我什么也不会。”
“你会。”
杨稚挑眉,“我会什么?”
“拍摄,”李忆南说自己知道的,“你审美很好,摄影有特别的魅力,在没有接受过专业培训的情况下能做到那样已经不错了。”
“你指,那几张照片?”
“在你眼里算是随手拍的照片,我不觉得,”李忆南道:“杨稚,你在摄影上有独特的天赋。”
天赋吗?杨稚想了想,还没被人承认过自己有什么天赋。
“想学这碗饭吗?我可以教你。”
“你会?”
“不会,但我有资源,他是摄影专业的,能力强,教你绰绰有余,你愿意的话,我可以请他帮忙。”
“朋友?”
“差不多。”
“什么叫差不多?”
“我们有利益往来。”
明白了,还有合作上的牵扯。
杨稚道:“我原本是打算走UI的。”
“UI?”李忆南顿了顿道:“你是学这个的?”
“嗯。”
“市场上的话,UI需要极其精通才做的好,UI的工作要求高,你确定了?”李忆南并不想干预他的选择,他只是给他提供其他可选项,这是他的职业病吧,但也是他领先杨稚几岁的成熟的考量,他可以单单只跟杨稚谈恋爱,不牵扯其他的,但他更愿意引领他向前,他知道杨稚不缺钱,可人在这世上总得做点什么满足精神需求。
“不确定,”杨稚说:“你让我动摇了,UI和摄影一个是我的专业一个是我的爱好,如果你觉得我在摄影上有天赋,那么我需要重新考虑将来的职业选择。”
杨稚并非没有考虑过自己的未来,他也并不是只懂吃喝玩乐,他没几年就要毕业了,之前做的UI的确赚了点钱,可他也在那里面了解到了什么,没什么意思,老实说他对UI没有太大的兴趣了,所以之后才没有像家人期望的那样在UI发展,只是这场旅行,让他认知到了自己还有其他的技能。
摄影吗?这个听起来,貌似不错。
“我只是给你一个提议,并不能证明我是百分百对的,但任何行业只要你不重视利益,就能让自己轻松达到满足,”李忆南说:“就业方面,UI比摄影更稳定,但摄影比UI容易出师,一旦有了成绩,前途不可限量。”
gu903();摄影专业很挑剔,没天赋的学一辈子也管不了饭,抛弃摄影最终选择其他行业恰饭的数不胜数,这就是摄影专业的难点,然而一旦做出成绩,可供的发展方向不要太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