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说:“因为我就叫赵泽啊。”
“不要,”杨稚耍赖,耍小孩子心性,“我不喜欢泽这个字,不要叫泽,我不要……”
赵泽顺着他:“那你想叫什么?”
杨稚没出声了,他不知道。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好不好?”赵泽知道他神智不清楚,偏偏就不放过他,他抱起来杨稚一点儿,“我都顺着你,你喜欢什么就叫什么。”
杨稚被他带起来,靠在了沙发上。
赵泽单腿跪上去,他脱了外套,盖在了自己和杨稚头上,杨稚眼前瞬间就黑了,他们沦陷在黑暗之中。
赵泽在黑暗里擒住他的下巴,抬起来,低头吻上他的唇,他的舌尖强攻直入,扫荡杨稚甜丝丝的唇腔,那里面有糖果的味道,心猿意马之中,腹部起火。
谁说他没有体验过?他早已经对这幅身子,自|慰多次了。
干嘛这么小看他呢?好哥哥。
衣服里面两人黏腻不堪,赵泽呼吸粗重,捧着杨稚的脸,一遍遍质问:“我好吃吗?哥,我好不好吃?”
杨稚低喘,身上所有的反应都被调动了起来。
“哥乖乖的,我会疼爱哥的,好不好?”赵泽亲吻他的脸蛋,“哥的身体,每一寸,每一寸我都了解。”
赵泽牵住他的手:“哥,我爱你,很爱你,跟我吧,跟我在一起。”
杨稚沦陷了。
赵泽扣住他的脑袋,可堪称暴戾的亲吻,他吻的太过激烈,杨稚嘴巴疼,可攻势凶猛,不给人抗拒的机会,杨稚一点点沉沦进去,防线越来越弱,酒精却越烧越烈,直到斩断了所有理智。
他扣住赵泽的脑袋,推向自己,反握主动权,他拼命的和赵泽纠缠,吸吮彼此的温度,那像他的氧气,像他活下去唯一的途径。
他们的唇磨出了血。
腥味的纠缠,腥味的沦陷。
亲吻的动作太凶,头顶的衣服摇摇欲坠,他扣着杨稚的脊背,欲|火焚身,早已经不能自持。
可就在越演越烈的时候,杨稚突然停下了,他猛的一推赵泽。
“哥?”
杨稚看不见,伸手挑开了头上的衣服,他才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才注意到不是他们两个人,他身在迪厅,他在音乐里沦陷了,他差点……
杨稚推开赵泽,从沙发上站起来,混沌让他头重脚轻,他扶着沙发,出门去了。
赵泽站在原地,望着他踉跄不稳的身影。
杨稚狠狠拍了下脑袋,在门口顺着墙壁靠下来,他不敢相信他刚刚……
他真是……疯了。
摸根烟,兜里没有,他在外面被冷风吹着,逐渐清醒,逐渐认识到现实,接受了这份残酷。
他还是……不能做随意的事。
跟酒有关的地方,他回头看了眼,他还是……少来吧。
少犯错。
赵泽坐在他坐过的那张沙发上,蒙上了衣服,似乎还有他的味道,他沉浸在方才的激烈里,并清楚的感受着身体上烧着的那把火,一点点灭掉。
他就是没办法,对他下死手。
怎么办?好爱他。
作者有话要说:天边的沈狗:你再动他一下试试?
试试就逝世。
第83章
杨稚次日就从赵家赶回去了,他在这里过了两天,这两天和赵泽是一点儿没分开,腻歪在一起,主要是赵泽缠他,可昨天晚上那事弄的,他也没脸待着了。
他问了赵泽学业上的情况,又跟他大姨好好的告了个别,赵泽把他送出来,在他身后跟着,操着口袋,意犹未尽回想着昨天晚上的事。
他好哥哥玩起来,他还真抵挡不住。
“……好好学习。”杨稚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太尴尬,他怎么能干出那样的事?他整天嘴巴上说讨厌赵泽,让他滚远点,可昨天晚上他竟然跟他热烈的激吻,他是疯了吗?脑子里在想什么?
都他妈是酒精的错!
杨稚不愿意往自己身上揽。
赵泽低笑一声,觉得他的话像个笑话,“你就没别的事交代我?”
杨稚看赵泽,对方暗示的明显,铁定是昨晚的事搞的,杨稚眨眨眼,装无知,“没有了,就这些。”
他说完就要上车了。
赵泽在后面突然握住他的手腕,杨稚回眸,他大姨就在远处看着呢,杨稚问他干嘛,赵泽道:“哥,他配不上你。”
杨稚偏头过去,抽动手腕,赵泽没松手,他也挣不开。
杨稚索性不动了。
“不用在人前装无所谓的样子,太假了哥,你心里根本放不下,对吗?”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我不了解你吗?”赵泽堵住他的话,他知道他又在强撑了,“不用去买醉,不用去假装不在意,放不下就是放不下,你该恨他,该怨他,哥,你该。”
杨稚再次挣了下手,“放开。”
“你答应我,”赵泽攥紧他的手腕,执着的说:“你答应我,别把他放心上太久。”
杨稚觉得可笑,不想装了,转脸说:“我怎么答应你?”
他说不介意就不介意了吗?
事不落在自己身上,感同身受是什么垃圾成语?
“你想跟他重新开始吗?”
“不可能。”杨稚果决的回答。
“是啊,你都说不可能,还计较着干什么呢?”赵泽说:“我不想看见你再想着别人。”
杨稚扯唇冷漠道:“你又是从哪儿看出来我想着他了?不要自诩了解我,赵泽,我不会原谅他,也不会接受你,别来安慰我,你们两个人都没资格。”
这两人都是他讨厌的,虽然是不一样的讨厌,可他都不想与之有什么牵扯。
赵泽不过是不想他难过,可似乎连关心都会被驳回,杨稚清醒的时候就是不会对他温柔一点儿,永远说着那么伤人的话,一星半点的机会也不愿意留给他,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和他不可能。
“就因为表亲,是吗?”赵泽可笑道:“因为这个关系,哥永远都不会接受我,是吗?”
“是,”杨稚干脆的回答:“是啊赵泽,不可逆转的,我们俩这辈子注定不能在一起,永远不会。”
“是我想做哥的表亲吗?”
“可你已经是了,明白吗?”杨稚要走了,也愿意跟他说:“赵泽,你仔细想一下,我们能在一起吗?我大姨对你的期望有多大?你身在赵家,我身在杨家,你背负的东西多,我爸妈也是规矩的人,你想搞乱|伦吗?两个男的已经是罪恶了,你还嫌不够乱?再背负一个违背伦理的骂名,你觉得这样好听吗?”
杨稚官三代,伦理一事他爷爷,他爸爸,铁定看的比什么都重,而他那个相依为命的大姨和妈妈呢?让她们怎么接受自己的儿子有染?这些东西说白了,多他妈恶心啊?他们俩人谁都玩不起,不管是大家族的赵家,还是铁纪律的杨家,牵扯多少伦理的事情,谁他妈能突破这些东西?
不可能的事情,别想。
“我……”
“赵泽,”杨稚庄严肃穆的对他说:“不要非我不可,你的人生刚开始,还有好多可能,你会遇到更多的人,到时候你就自然而然不会稀罕我了,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和闻淮结束的时候我觉得天都塌了,可不一样还是喜欢上别人了?赵泽,别那么看重我们的感情,它是会骗你的,它会故意让你陷入深情,而当你有一天脱离出来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可笑,没有必要。”
“可是哥知道我有多喜欢哥吗?”
“那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喜欢我吗?”
“因为哥对我好,从小就对我好,会为了我跟赵硕打架,打不过也要打,在赵家,除了妈以外,只有哥爱我,我想回馈哥,我也想像哥保护我那样一直保护哥。”虽然他的手段一直那样不能启齿,让杨稚陷入两难里,可他就是这么想的呀,他想保护他,让谁都欺负不了,赵硕也不行。
“那为什么不换一种方式保护呢?为什么一定执着去喜欢我呢?”杨稚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做一个安分的表弟,只是表弟,我们俩的关系会一直像小时候那么好。”
“喜欢人可以控制得住吗?”赵泽理智在线,“就像哥被耍了还是没法放下那人一样。”
“所以我在努力,我在努力啊赵泽,”杨稚道:“你就不能像我一样,放弃一个不可能的人?”
“我不觉得我和哥不可能啊。”
“那就是我还不够狠,”杨稚不留情的说:“让你还察觉有机会,是我的问题,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发展下去,那你也不要怪我将来对你更残忍。”
赵泽抽动了下眉角,木然的看着杨稚:“哥就……这么狠吗?”
杨稚平静而无情的说:“是啊,我就是这么没心没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你不愿意,我逼你放下,残忍什么的,算什么啊?
他这小半生什么人没得罪过,有本事没本事的叫他惹了个遍,他什么都不怕,更不怕别人怎么记恨他,怎么想弄死他。
多一个赵泽,也无所谓。
赵泽相信,他说到做到,因为……这就是他哥。
越是痴迷,越是残忍,越是血腥。
不给你留可钻的缝隙。
要把你全盘否定,钉在罪恶的十字架上,把你的罪细数一遍,残忍的扒下你的皮,让你认清现实和他,是一样的骨感。
赵泽松开了手。
杨稚拉开门,上了车,就像他说的那样,丝毫不留情,上车后头也不回,把车开走了,逐渐消失在赵泽的视线里。
赵泽回头,他妈就在远处等着,赵泽过去,恰是此时出门的赵硕从里面出来,看见他们俩,无视过去。
而他的妈那般喜欢向赵硕献殷勤,赵泽知道,他妈在帮他,赵硕开心了,他的日子就好过许多。
赵泽转头盯着赵硕的背影,赵硕上了豪车,那是他最近新换的一款,副驾驶上坐着个妖媚的女人。
他妈在一边说:“小硕好像谈女朋友了。”
赵泽盯着那女人和他哥搂在一起亲吻了一下,丝毫不避讳的,他摸了摸唇角,幽暗的说:“是啊。”
他妈道:“你也不小了,大学就可以谈对象了。”
赵泽应她:“嗯。”
他甚至没听清他妈的话就应了声,他眼里沉着风暴,沉着玩味,还有一丝阴狠。
好了,可以让他们赵家的大少爷,跌入谷底了。
杨稚通知了老妈自己要回家,他在路上开车,思绪飘远。
他是不该在意着沈厌什么,他自己都说了,不再有可能,报复也报复了,惩罚他也受了,他又为什么闷闷不乐的呢?
值吗杨稚?为一个背叛自己的人。
天底下好男千千万,你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是你的爱情观吗?
去嗨啊,去玩啊,去认识更多的人啊。
沈厌算什么东西?
骗天骗地,几个小时,杨稚都在自欺欺人去了,他躲在赵家又有什么用?他不想看见沈厌,其实是不想看见沈厌和他那小初恋一同出现,在家肯定不会遇见,可他就怕那个万一。
他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脸色面对那两人。
可他躲着干嘛?是他犯了事吗?该躲着的人难道不是那两条狗?
杨稚乱想一通,终于逐渐与自己达成和解。
他神奇的小脑袋瓜很快就又找到了其他疏解的方式。
不过要到假期才能执行,他就先不提了。
回到家,妈在,爸没回,杨稚心里揣着事,没敢跟他妈提,就去过了两天,很快回来了,报喜不报忧,向他妈交代了赵泽的情况,他妈免不了再问问他大姨的,杨稚都说好。
心虚的说好。
一直到晚上,杨稚看他爸还没回来,于是就要问了:“妈,爸怎么还没回来?”
杨母正在收拾餐具,往洗碗机里放,应道:“你爸这几天忙了,手底下的人不安分,败了家银行的名声,你爸去看了。”
“偷钱了?”
“那倒没有,多划了钱给别人,叫人查出来了,牵扯了几个当官的,挺乱。”
“厉害,”在他爸眼皮底下还敢搞小动作,什么官压得住他爸那个铁手腕?杨稚同情被他爸收拾的那人一秒钟,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在公司几天了,你干什么?”
“有事找他。”
“什么?”
杨稚不说:“你不懂。”
“没大没小。”他妈说他。
杨稚看了看时间说:“那我去公司找他。”
杨母提醒:“打电话先问问在不在。”
杨稚听话照办了,打电话给他爸,看来真是挺忙的,一直没接到,隔了好几个。
最后定下了,杨稚去了他爸的公司。
忙到几天没回家,杨稚来的时候他爸才开完会,黑着脸,他在会议室门口都听见他爸雷厉风行的吼声了,是了,他爸眼里容不得沙子,自己是做官的,同行搞这样的事,指定要让他爸收拾了,杨稚贴着门等。
过会他爸出来,他跟老爹一起去办公室去,他爸松着领带,脸阴沉沉的。
“什么事?”杨父坐在了椅子上,把领带拆了扔办公桌上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杨稚道:“大姨的事。”
杨父抬了头,蹙眉问:“你大姨怎么了?”
去了趟赵家还给他带消息回来了。
gu903();杨稚道:“爸,你得收拾下赵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