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尚未严重,网友小范围讨论,都不太在意。
不少人还把它当成食物中毒。
因为商言戈提供了有力信息和不明势力参与医院运转的证据,上头接到举报后,迅速展开调查,结果显示至少有七八十人发病,并且有聚集现象,说明其强烈的传染能力。
维持社会运转的人突然间变成懒汉,后果不堪设想。
上头立刻成立专家组,下来调查,封锁了慈善医院,要求配合检查。
武警来得突然,医院地下室的门甚至还没关好,在里面查处了几千份血液样本和不明注射液。
针对华夏最庞大人群的血液样本研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专家组组长立刻将注射液交给权威机构解析,得知里面竟然是一种新型病毒。
于是连夜对医院从业人员进行审讯,具体结果还没有出来,第二天下午时,发生了更奇怪的事情。
专家组和出动的警察,接连出现了乏力症状,一时间人手竟然不足。
慈善医院的医护人员一问三不知,只知道病人来必做抽血化验项目。
紧接着,这群嫌疑人也病倒了,令人吃惊的是,其中有三名外籍人员,似乎完全不受影响。
所有人不得不全副武装自己,但是乏力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人手对外籍人员抽血,研究其是否有抗体能吻合病毒。
都没有。
天生不易感。
这个结果炸裂在专家组心头。
显然,这是一场针对华夏群体的特异攻击。
慈善医院已经输出一段时间病毒了,仿佛只用了一天,整个县城变得懒洋洋,街道无人清扫,公交司机全部中招。
爆发太快,人手不足,无法阻止健康人出去,专家组焦头烂额地向上面申请,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怎么治。
此事终于引发了热点关注,觉得隔着网线能传染的人也不调侃了,反而开始疑神疑鬼,自己是不是接触了从原陇县来的人?
未知的可怕之处在于,人们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这个新疾病完全颠覆想象,只是让人单纯乏力,而没有其他症状,完全没有可循的前例,部分人觉得悲观。
而此时,谢玉帛和商言戈正从市场上收购大批的药材,运往原陇县。
这事他花了一天。
估摸着顾爸爸的症状完全消失后,谢玉帛带着他上医院,仍然没有解开他的符。
顾叔叔他前两天发病,现在好了,你们查查他体内有没有抗体。
一筹莫展的组长眼睛一亮,这是这两天来治愈的第一例:自愈还是吃药,吃什么药?
谢玉帛拿出药方:中药。
组长接过来,顿时被里面糊里糊涂的药材组合迷惑,他审视谢玉帛,这么快就拿出药方不会是趁机来卖中药的吧?
谢玉帛摊手:检测结果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组长: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
谢玉帛:前两天,看见有人发帖,我就来看看。
也就是说你的药方没有经过临床
有抗体!检测人员送上报告,结果倾向于非自愈。
组长顿了一下:个例不能代表全部,大规模用药需要开会讨论决定,这里面有些药材这里并不常见,也需要采买
他参与过很多次疾控,最开始都是用西药,他个人也倾向于西药。
慈善医院成立于上个世纪,有些人潜伏十几年,针对我国人民群众设的陷阱,在他们所掌握的西医领域,定然已经完善到难以找出应对之法。谢玉帛一针见血,只有他们无知的中医领域,才是破解之法。林组长难道觉得我国的现代医学已经超过西方了?
组长哑口无言。
怎么说呢,投毒还在非公开阶段,这个小青年好像懂得比他还多。
一个人突然在组长身边蹲下,虚弱地扶住桌腿,他吃了一惊,才发现是送报告的检测人员。
因为第一天来的时候没有防护好,他们过于轻敌,导致现在眼睁睁看着同事一个个发病。
组长眼里闪过挣扎,古方也就罢了,启用一个全新的药方,他要担责任的。
谢玉帛道:我昨天备好了药材,剂量足够一万个人治。
组长:犹豫的时间都没有了。
谢玉帛微笑:不如我们先动员所有单位食堂,熬一熬药水,免得之后更加没人有力气熬药?
组长:行。
铁锅熬中药,白雾茫茫中,组长下最后的决定,或许再等一天,就有更大的领导下来指挥。
但是,一天也足以改变很多事。
等药熬好,谢玉帛率先盛了一碗,我喝一碗,组长你把心放回肚子里。
组长神色一僵,突然觉得自己工作这么多年,不如一个小孩果决。
谢玉帛吹了吹凉,送到嘴边。
组长突然伸手,握住碗沿,第一碗应该他来喝。
他喝,他负责。
组长正要用力夺碗,横空插来第三只手,一下子强硬地抢过碗。
商言戈抓着碗沿,送到嘴边一饮而尽。
他喉咙滚动了下,低头和谢玉帛接了个吻:有点苦。
第91章山上
组长空伸出手,觉得自己抓到了一把狗粮。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组长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表情立即变得严肃。
他越听越惊讶,忍不住看向谢玉帛。
他的上级大领导打电话指示他,全力配合谢玉帛的诊治方法,对方医术高明,治疗顽疾比西医有效,只要不是出格的手段,可以先答应下来,有事他担责。
组长一边觉得放下心来,一边觉得空空落落,失去了一个扛下一切的机会。
谢玉帛挥着大勺子,把药汁盛到不锈钢桶里,食堂打紫菜蛋花汤的桶,肩负了前所未有的使命。
整整一大桶,需要两个壮年人合力搬运。组长身边的成员,倒下了一大片,想来想去,竟然一时间没有适合的人选。
他忽然感到了紧迫感,再这样下去,病情能不能有效遏制不说,县城防卫安保无人,社会无法正常运行,要出乱子的。
组长立刻派人拟定《新型中药汤剂自愿服用协议书》,按照谢玉帛说的总剂量,嚓嚓嚓印出了一万份。
他们此时在一家大医院,前天集中收治了大概五十个病人,只过了一天半,人数迅速翻了四倍,基本上都是患者的家人。
这病传染得如此厉害,亲人之间面面相觑,谁也没法照顾谁。
特别是有一位母亲,单亲照顾孩子,孩子前些天摔断了腿,正在打石膏,结果两人都得了懒病,母亲四肢无力,急得直掉眼泪。
医院广播宣读志愿书,讲明利害,一碗一疗程,机理不明,无毒性,暂时没有发现副作用,愿意服用的人请按呼叫铃,将由工作人员送药。
第一个按铃的是一位单亲妈妈。
然后是一个八十岁头发花白的老头,不顾家人劝,说自己活了一把年纪了,是时候为医学做贡献了。
接下来的人里,在此次调查中倒下的工作人员和医护人员居多。
特别是他们听说一共只要喝一碗,而他们组长已经带头干了一碗时,更是踊跃参与。
有不有效不知道,反正喝不死人。
谢玉帛一共发出五十九份,今晚他将彻夜守在医院。
跟他一样不眠的还有专家组长,他们一群人来了三天,都没有解决办法,谢玉帛的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效,这个病发作迅速,传播方式诡异,单这一晚上他就不断收到各区爆发式新增的患者数量,与之相对的是,能用的人手越来越少,他快要变成一个光杆司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