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醋精总裁之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9(2 / 2)

“妈的,不该爆的时候爆了。”Raglan说,“不过我猜那两袋东西没炸错人,楼凭死了也好。”

在他的计划里,如果提前爆炸了,按照威力,搅局的该和楼凭同归于尽。

就在宴焕以为手术要中断时,Raglan道:“我们抓紧点时间。”

白宜彻身上的输送管已经扎好,针孔刺入宴焕的皮肤,小吸血鬼胆怯地哭了出来,眼泪滑过脸颊,继而门被推开。

他迫不及待地往门口望去,看到了火光,烟雾。

还有薛风疏。

不容Raglan有任何表示,薛风疏打开水池,浇湿了自己的外套,拔掉了宴焕身上的针头。

“不要动,我不想朝自己的导师挥拳头。”他说。

Raglan说:“你非要蹚浑水?”

薛风疏道:“入学的时候,我发过誓的。”

母亲曾因为失血过多离世,以至于他被大学提前录取时,拒绝了其他光鲜亮丽的热门专业,选择了读医。

他和所有医学生一起念过宣言,即便自己后来待在研究院里不常接诊病人,也牢牢遵守着自己说过的话。

宴焕是自己的患者。

良心和尊严告诉他*,自己不能允许Raglan对患者做出这种事。

阁楼是木质的,整个燃烧了起来。他用外套裹住宴焕,抱起来往楼梯口撤离。

宴焕被打了半麻醉,动不了,只能被薛风疏护在身后,看着蹿起来的火焰封住了他们的去路。

“我还能活么?我想家了,我再也不随便溜出来了。”他绝望道,“这里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也不好玩。”

眼前发生的种种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他心知不能添乱,可失控地啜泣了起来。

薛风疏感觉到宴焕趴在自己身上哭得特别惨,心里绷不住恐惧。

泪水渗过衣料,滴落在自己伤痕未褪的肩头。

他侧了侧身,挡住灼热的火焰,让宴焕可以好受一点:“再等一会,就一会,不会超过两小时。如果你还能相信我一次的话……”

被烫得后背刺痛,烟也熏得眼睛睁不开,可他腾不出手护住自己。

“我向你保证,你爸妈落地的时候,就能看到你。”

·

一声爆炸响,自己居住过二十多年的阁楼起火了。

云枝没懂里面发生了什么,心急如焚地喊了几声薛风疏的名字,里面也没人应答。

看到有仆人过来救火,他抓住个眼熟的就说道:“报消防啊!”

“老、老爷的生日……”仆人怕这干扰了会客厅那边的氛围。

“要不是不想让他的生日变成你们大少爷的忌日,就快点去做。”云枝说。

交代完,他转头一看,楼朔和楼凭被严重炸伤,该消停了才对,却在逃生后依旧朝着对方挥拳头。

他见到楼朔的惨状,伤痕累累的真的不能再打了,急忙上前去劝阻,却被楼凭猛地甩开。

楼凭一脚踹上楼朔原有的伤口,朝云枝多瞥了一眼。

看着这个琥珀色眼睛的人擦破了皮,再飞速愈合,他饶有兴趣地挑了下眉梢。

“你是?”

吸血鬼和人类罕见的混血,结合Raglan和自己透露过的养子……

他往那边走过去:“你叫云枝,或者说宴枝?”

有道冷漠的声音打断了他:“没,他之前因为随便放话,跟我改姓沈了。”

在他们身后,沈锦旬这么说着,淡淡地瞥了眼倒在地上的楼朔之后,就望向云枝,检查了一遍他有没有受伤。

发现云枝一脸惊慌,他的眼里充满了戾气,与楼凭对视。

“你是不是惹我男朋友不开心了?”沈锦旬漫不经心地活动手腕。

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压迫感,正合了楼凭的意。

他在兴头上没有打过瘾,嗜血般地舔了舔嘴角,视线集中在这个人类身上。

刚才他并没用全力,现在终于摆出了认真对待的架势,眼神也沉了下来。

他站在云枝前面,问:“要帮你的小宝贝撑腰?”

沈锦旬不将楼凭的态度变化放在眼里,解开礼服上的领带,在右手上沿着虎口开始缠绕,再灵活地打了个结。

动作如每天穿西装那样熟稔。

他嗤笑:“是啊,今晚就让你死一死。”

作者有话要说:一万字,我做到了!!

下章邀请大家来看动作片。

第66章

前方在吵吵嚷嚷地救火,呼喊声不断。

阁楼的另外一面,隔了段不远的距离,时而能感受到火势渐大的炙热温度,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

云枝看到楼凭的手上全是血,并且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聚成黏湿的一滩。

伤口鲜血淋漓,光是看一眼就能令他头晕目眩。

他似乎失去了自由呼吸的能力,也失去了支配身体的控制权。

“沈、沈锦旬……”他道。

砰的一声,云枝瑟缩了下,不敢去看楼凭被打成了什么样。

而楼凭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没有任何退怯的表现,情绪反倒越来越激动。

就着被沈锦旬拎住领子的姿势,他抡起胳膊,狠狠向沈锦旬挥了一记勾拳。

动作快得能听到连带起的风声,却没能成功近身。

几乎是瞬间反应了过来,沈锦旬另一只手挡住他的拳头,飞快地松开他的领口,打上对面那双赤红的眼睛。

楼凭敏捷地向后倒去,眼睛没事,鼻梁硬生生扛了一下。

“你他妈的,操。”他骂道。

靠着蛮力撞开了沈锦旬,将人撞到石墙上,听到脊背上的骨骼磕到砖块,发出脆弱的咔嚓声。

后背要有多疼,光听声音就能感受一二。

本以为沈锦旬应该动弹不了,没想到他似乎对痛感不需要缓冲,也可能心知这种情况下不能有任何停歇。

反正沈锦旬的肩膀一沉,趁着肩胛骨没红肿僵硬之前,卡住楼凭的脖颈,将两人调换了位置。

沈锦旬将吸血鬼死死地摁在上面:“怎么?被打急了,开始骂人了?”

普遍来说,血族和人类除了恢复速度不同,力量也有一定的差距。尤其是纯血族,在这方面相当于被老天爷偏爱。

可是楼凭没觉得自己与沈锦旬有区别。

很快就应该有了……

楼凭又咳出几口血:“急的不该是你?手还抬得起来么?”

不比他愈合极快,细小的伤口甚至已经消失不见。

尽管有领带缠绕住手指根部和腕部,一定程度上保护了磨损,可沈锦旬还是能感觉到酸涩和钝痛。

他抽回右手,舔了下渗血不止的手指关节,朝楼凭蔑视地歪了下脑袋。

被鄙薄的态度搞得心头火起,楼凭拍开掐住自己脖颈的左手,所用的力气没留一丝余地,在脱困后重重捶上沈锦旬的脸。

沈锦旬格挡了下,但险些被带倒。

趁着他一时间重心不稳,楼凭又踹上了他的膝盖。

意外地没能得逞,沈锦旬侧过身,利落地握住楼凭的胳膊,直接给了个过肩摔。

明明把吸血鬼打趴下就行了,可他不加收敛地踩了好几脚,好像发泄怒气。

楼凭在招架之中,记起了这人或许和自己有什么过节。

“我好像遇到过你哥哥,当时我手上有刀。”他道。

沈锦旬说:“废话少讲。”

眼前不比道馆里的技艺切磋,没有规矩和章法可言。

不加束缚之后,楼凭反倒不占上风。

更凶悍,更暴戾,沈锦旬比他更像亡命之徒。

不懂表面衣冠楚楚的人怎么反差能那么大,楼凭粗喘了几口气,猛地起身揍向对方。

瞧着沈锦旬撇过头去,脸颊上有了血迹,这下铁定破了相,他缓缓道:“我现在虽然没带刀,但是……”

话没有说完,他被再度掀翻在地,然后两个身高相当的人继续缠斗起来。

“哎呀,那些废物来了。”楼凭看向树林那边,遗憾道。

被宴岁引走的那批吸血鬼跑了回来,因为饮用过违禁的鲜血,所以他们对血的味道非常敏感,很快循着腥味往这边过来。

“不过,对云枝来说是废物吗?他好像晕血症状很严重,一点都见不得这些。”楼凭稀松平常地问,“刚才脸都白了。”

沈锦旬说:“站都站不稳了,还有闲心思替他操心?这点力气不如省下来擦擦血。”

他撤开来想要去找云枝,但被楼凭拦住。

打到吸血鬼无法瞳孔涣散再眼睁睁看着他恢复,沈锦旬被烦得没话说。碍着楼朔想要把兄长带回族里审判,自己没有下手太绝,这时隐约开始懊恼。

他道:“再不滚,楼朔只能带着你的棺材回家了。”

眼神比之前还要寒冷,盯得楼凭即便已经破罐子破摔,心里也泛起畏惧。

楼凭笑了几声:“除非我死了,他不可能带我回去!”

难得如此狼狈,他不痛快,沈锦旬也别想好到哪里去。

只是阻拦住对方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同样伤得开始力不从心,沈锦旬全然没有要退让的架势。

楼凭不太懂人类的心思,短短百年内的生命转瞬即逝,好好珍惜自己都来不及,为什么要在别人身上浪费?

“哎,这里怎么有个人?我们可以动吧?”有吸血鬼道,“正愁最近被克扣伙食!”

“Raglan是不是死里面了?那咱们不用管那么多,又没人教育。”

云枝弯着腰,死死捂住嘴巴和鼻子。

留下来的满地血迹很刺眼,不仅让其他吸血鬼们闻得清楚,也教他避无可避,难以摆脱。

天生晕血给云枝带来过很多麻烦,可他从没这么憎恨过自己的体质。

想要跑,想要抵抗,但他一点都动弹不了。

甚至做不到抬头再看这些景象。

“手给我!”沈锦旬道。

云枝跌坐在地上,被他一下子拉了起来。

要不是沈锦旬误打误撞被他咬过,血液是与众不同的,唯一令自己不会恶心的存在,云枝在感受到手里一股黏腻湿润时,可能会休克过去。

即便稍微好点,在感官刺激之中,他依旧心脏乱跳,正常走路都走不了。

沈锦旬道:“别看地上,不要看对面。”

见云枝茫然无措,他补充:“就看看我吧。”

于恐惧症患者而言,发病时有一定概率会陷入昏迷,做任何要求都荒谬没人性。

可惜当下没有别的选择。

云枝乖顺地看向他,再听他说:“再坚持一下。”

忍住强烈的不适,云枝点了点头,继而被牵着手扯到身旁,往唯一没被围住的方向奔跑。

云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扛住的,明明整个人发飘发软,濒临失去意识,却好像还能迈出一步、再迈出一步。

耳鸣盖过了其他所有声音,有那么几十秒,他听不到沈锦旬的安慰、询问,听不到那些吸血鬼的威胁、叫骂。

“妈了个逼的,快点抓到他们!”

“就是他把老大打成这样?”

“另外那个和楼朔是一伙的,搅了我们的局!”

沈锦旬蹙眉道:“宴岁是怎么放任他们跟过来的?!”

灵魂仿佛脱离痛苦的身体,悬浮在半空,途径的每一个地方都有回忆,都有他们相伴过的影子。

拌嘴的、冷战的、依靠的、玩闹的。

真的动过气,也真的动过心。

被鹅卵石磕绊了下,他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歪去。

大概有两秒钟,云枝失去了外界的感知,被沈锦旬牢牢地半托住才不至于摔跤。

再度看清楚面前的画面,他的眼睛被一道雷电照亮。

要下雨了。

·

看到阁楼那边发生了爆炸事故,宴岁愣了下,紧绷了许久的神经仿佛断线,不能再做思考。

他没继续引开吸血鬼,疯了般地跑回去。

因为今晚天气不佳,雨迟迟没下,却在刮风,所以火势愈演愈烈。

“宴焕呢?宴焕呢!”他问楼朔。

楼朔虚弱道:“薛风疏跑上去带他了。”

四处张望没有看到弟弟的身影,他几乎要冲进火场,却被那些扑火的人死死拦住。

他们差点摁不住宴岁,手忙脚乱地抱住吸血鬼的左右胳膊,努力往后面拖去。

“里面有谁?到底有多少人?”

“Raglan教授在里面,还有他带来的两只吸血鬼。”

“据说大少爷也进去了!”

“说楼梯口那边开始燃起来的,走廊那么长,没救了吧,怎么可能出得来?”

其他人七嘴八舌,宴岁不可置信地看着熊熊火焰,觉得自己也和被灼烧的木板一样,逐渐变成灰烬。

手背砸到了一点液体,他怔怔地抬头看去。

是雨吗?还是下意识流出来的眼泪?

他分不清楚,不过很快再也没精力去探究这些,和在场所有人一样睁大了双眼。

他们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天啊……”宴岁听到有人感叹。

在雨水落下的那刻,宴焕被外套遮住了脸,薛风疏将他抱了出来。

没能多走几步,薛风疏便半跪在地上。

扯开外套,看宴焕毫发无损,连脸上都没有脏东西,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薛风疏整个人乱糟糟的,被烟雾染上了黑色污渍,眼眶被熏得有些发红。

从天而降的水珠落在他们身上,宴焕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我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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