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江裴遗混不在意地把手心的血往裤子上抹了抹,下巴轻轻一点,命令道:这些人都铐起来带走,地上那三个先送医院。
忽然,江裴遗又奇怪地嗯?一声加上这四个人,被他放倒的一共是六个,可听脚步声刚才应该还有一个人才对。
难道抛弃他的同伙跑了?
那漏网之鱼确实是跑了,手脚并用屁滚尿流游走了,他马不停蹄地跑出去一段路,魂不守舍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哆哆嗦嗦拿出手机打电话,说:天明、天明哥,我们任务失败了,警察来的太快了,老六他们全都被江裴遗给抓起来了
那头的天明静了一会儿,冷冷地说:你的意思是,你们七个人没抓住他一个,还被他扣了六个到公安局?
那人一个字不敢吭,冷气从脚底下嗖嗖往外冒。
他们本来打算的是让前面的司机吸引江裴遗的注意,后面两个人趁机用捂住他的口鼻,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弄晕,另外四个人都是以防万一用的,谁想到那条子跟怪物似的反应那么快,想都不想就踹门跳车,还先手放倒他们两个!
天明忍不住低声骂道:我就知道这群饭桶关键时候没有一点用处!
别这么说,想活捉南风确实有些强人所难,是我痴人说梦了。他旁边的人不急不缓道:老六他们在沙洲也够久了,是时候放他们回去了。
天明目光闪了闪:是,我这就去办。
重光市局,被江裴遗先手放倒的两个人被铐在暖气片,过了半个多小时先后醒了过来这俩兄弟其实是挺冤的,都没能得到跟敌人正面交手的机会,一个照面就被放倒了,虽然他们也确实打不过江裴遗就是了。
医院那三个人派专人轮流看守,除了护士之外一个人也别放进去,江裴遗听说他们醒了,一边往审讯室走,一边面容冷峻地吩咐旁边的人:小心沙洲杀人灭口。
是,明白!
江裴遗推开审讯室的门走进去,对面两个人半死不活地坐在铁椅上,看到江裴遗进来,眼皮一齐跳了跳。江裴遗对旁边的刑警说:右边那个先带出去。
刑警把右边那边难兄拎了出去,就剩难弟一个人在里面了。
江裴遗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问: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眼珠一滚,道:知道。
江裴遗平静地点了点头:名字。
那人说:何志勇。
年龄。
三十七。
江队,这人嘴里没一句实话,元凌省内叫何志勇的没有一个人是三十七岁的,也都不长他这样!耳机里传来同事气急败坏的声音。
江裴遗没什么反应他对这人叫什么不感兴趣,从沙洲里出来的人十有八|九有光辉历史,录入指纹一查就知道这人姓甚名谁,在江裴遗面前玩这些愚蠢的小聪明,实在是猴子把戏。
何志勇还在有理有据地死鸭子嘴硬:我顶多算是一个故意袭警罪,还是未遂,再加上主动自首,还能从轻处罚,反正持枪的可不是我,江队,您审我也没用啊
江裴遗不想跟他们掰扯袭警罪是英美法系国家才有的罪名,这群法盲乡巴佬估计也听不懂,当口打断道:你们带头的人是谁?他将几个人的照片都放到了面前的桌子上。
何志勇看也没看随手指了一个人:他!
江裴遗问:谁派你们来的?
何志勇死皮赖脸地说:这个我不知道,我就是一个跑腿打杂的,上面的事不归我管,大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这时候何志勇的指纹比对结果已经出来了,实时同步到了江裴遗的电脑上,这人姓元,单名一个朗字,三十七岁,是一个在逃强|奸杀人犯,三年前他犯下恶行之后连夜逃脱,警方从案发现场提取到他的DNA和指纹,确定了他的身份信息,但是一直没有找到这个人。
都说沙洲是让妖魔鬼怪安家的地方,果然如此。
江裴遗将他的信息浏览了一遍,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什么时候加入沙洲的?
元朗嘴唇下意识地张了张,然后脸色猛地一变,又强行镇定道:沙洲?什么沙洲?我只听过绿地,江队,我身上真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你在这儿审问我纯粹是浪费时间
是吗?江裴遗再次打断他,轻轻地说:元琪的眼睛在天上看着你呢。
三年前,这个人强|奸杀害的,是他的亲女儿元琪,情节恶劣到令人作呕,给当时办案刑警幼小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元朗一听这个名字,嘴唇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脸色急剧灰败下来,瞳孔扩大又缩紧,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所以即便你什么都不交代负隅顽抗到底也没关系,江裴遗盯着他一字一句:你跟你的好兄弟们一个都跑不了。
咣当一声,元朗的后背狠狠地砸进椅子里,他看向江裴遗的瞳孔中充满了纯粹的恐惧。
江裴遗冷冷地盯着他:三年前你就加入了沙洲,任务失败的后果你应该知道吧?沙洲会留下一群废物吗?
元朗的肾上腺素飙升,口干舌燥地咽了一口唾沫,手指神经质地抠着椅子扶手。
没有放你们出去被沙洲收割,是我对你们最后的仁慈,不过我并不介意那么做,江裴遗稍微向前一弯腰,冰冷地逼视着他的眼珠,一字一顿说:现在,你还是什么都不想说吗?
夜晚,风声如泣、黑暗低垂,有一个人磕磕绊绊地穿过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胡同,不时神经兮兮地往后看一眼,好像有人追杀他似的如果江裴遗在这里,就会认出这人是想要杀他的那个司机,眼角横着一道长长的疤,是侥幸逃脱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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