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逆流 西奚子 2265 字 2023-09-04

也没什么,只是想到其实没有一个人看到过小争猥|亵别人,但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他是强|奸犯,林匪石叹息道:假如他是被冤枉的,小争还活着,他该有多难过啊。

江裴遗沉默片刻:小争给我的第一感觉其实不太好,照片上那种眼神不像是一个少年应该有的深沉和阴郁,我感觉他的心理或许真的有什么问题。

反正现在人都死了,生前的功过是非也没什么可讨论的,林匪石低头捏了一下鼻梁: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再去一趟幼山孤儿院,那个宫院长肯定知道小争的手指断了,第一次见到我们的时候却完全没有提及,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江裴遗能察觉到林匪石现在的情绪不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轻声道:不开心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愁善感。

没有,我只是觉得过于听取别人的声音而丧失自我判断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林匪石微微牵了一下唇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又想到大多数人其实都是这样的,就更可悲了。

说完,他又忍不住自嘲地哈哈大笑起来:人闲下来啊,就格外容易忧国忧民。

江裴遗看了他一会儿:下午一起去孤儿院吧。

林匪石:好的。

幼山孤儿院的大院里,有一群八|九岁的孩子正在跳大绳,绳子啪地一声落到地面,而后高高扬起,女孩儿们一起跳了进去,然后随着绳子的起落不停原地蹦跶。

江裴遗他们走过去,那个摇绳的小女孩直接把绳子扔到了地上,跑过去抱着林匪石的大腿,惊呼道:两个漂亮哥哥!

林匪石笑着蹲下来,声音温柔:哥哥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呀?

女孩环着他的脖子,用力点了点头。

林匪石说:你在这里每天都玩什么?

没事的时候就在外面玩,跟小朋友一起玩。

有时候会看哥哥姐姐们玩游戏,不过我们太小了,还不能跟他们一起玩。女孩儿用手玩弄着头上的辫子,嬉笑道:我们才是小班的小朋友呢!

林匪石问:平时会有人欺负你们吗?

女孩睁大眼:没有呀,我们都很好!我很喜欢我的小朋友!

林匪石循循善诱道:你记得一个叫小争的哥哥吗?

小争哥哥,我记得他,女孩左顾右盼了两眼,小声地说:但是我们都不跟他玩,宫叔叔不让我们跟他玩,因为小争哥哥会教坏我们。

林匪石道:为什么不让你们跟他玩?

我不知道但是小争哥哥不会说话的。女孩儿又道:我们从来没有听到他说话。

林匪石眼睛倏然睁大什么意思,小争不会说话?!

他正要再追问什么,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们是谁?!

江裴遗回头看去,说话的是一个穿着护工服的男人,但不是昨天的那个护工了,他从口袋拿出警察证,平淡道:市局刑侦支队的警察,来调查取证。

护工的瞳孔微微紧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商量道:小孩儿不懂事,净胡说八道,我们宫院长今天在家,您们二位想了解什么可以找他谈。

江裴遗冷淡地说:带路吧。

宫院长明显没想到市局的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去而复返,看到江林二人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哎呀,这不是市局的同志吗?

宫院长,昨天刚见过一次面,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林匪石罕见地直截了当地道:关于小争这个人,他以前在福利院里的情况,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林匪石的话音一停,别有深意地说:我们警方现在掌握的线索,比你昨天告诉我的要多的多。

宫院长的表情微微一僵: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江裴遗抬步走过去,乌黑眼珠冷冷盯着他:如果你说谎或者隐瞒任何真相,我们都会知道。

宫院长的喉结滚动两下,有点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唇,冷汗从额角冒了下来,半晌吐字僵硬地说:警察同志,不是我不说实话,主要这个小争他实在是实在是让人难以启齿啊。

林匪石稍微一侧头,做出洗耳恭听的动作。

宫院长深吸一口气:这个小争从小就心理不正常,内向孤僻,也不跟人说话,总是阴冷地盯着人看,福利院的孩子们都怕他,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他是哑巴,因为真是从来没有听他说过话,我们都觉得这孩子有点邪性。

后来他对我们福利院的姑娘动手动脚,做了些挺过分的事,还屡教不改好像,好像因此被院里一些大孩子折断了手,这件事我不太清楚,我们发现小争受伤的时候,他的手指头已经全都断了。

他没办法吃饭,每天只能喝点粥,我们本来以为被教训了一顿,他以后就不敢了,没想到他还是原来那样,手不能用,就去强吻人家姑娘宫院长不住叹气,后来我们实在是拿他没办法了,只能把他赶走了当时被他猥|亵的女孩现在还在我们院子里,二位警官要是还有什么细节想问,我去让人把她们叫过来。

第64章

那时候我才十四岁,有些细节我记不太清了,一个穿着吊带的年轻女孩畏畏缩缩地夹着肩膀,一脸泫然欲泣的表情,我只记得他来摸我,手掌从我衣服里面摸,抓我的脚踝,脱我的裙子,还想摸我摸我那里,我一直在尖叫,有一个哥哥听到声音过来了,后来我再也没敢穿过裙子了

他还亲过我,整个人都压在我身上,另外一个女孩不停地咬手指头,好像是非常紧张,嚅嗫道:用膝盖顶我大腿,在我腿上蹭他的手都断了也不放过我们,宫叔叔关了他好多次小黑屋,也打过他,可他总是不改,后来他就走了。

林匪石面前站着三四个女孩,据说都是小争手下的受害者,从她们的话音里得知,这个小争从十三四岁的时候居然就开始耍流氓,后来不知道被谁打断了手,仍然不思悔改,找到机会就欺负落单的小姑娘。

这种情况,林匪石只能想到小争是天生的变|态人格,带一点性|瘾的症状总而言之,确实不是什么正经好人。

宫院长的解释跟他们手里现有的消息也完全能对得上,就目前看起来小争似乎确实是罪有应得,死了也没人为他惋惜。

林匪石目光复杂地扫过眼前的女孩儿们,案情看似已然明朗了起来,可他的心里仍旧是疑雾重重。

一个不会说话、十指骨头全断的小孩,被赶出孤儿院之后是怎么活下去的?他又为什么要让自己窒息而亡?死前为什么要吞下一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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