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林匪石迟疑了一下:这种慈善机构政府每年应该有补贴吧?而且孤儿好像有国家发的基本生活费,起码能吃饱喝足。
孤儿确实有国家扶助金,但是重光市是不能跟其他地方一视同仁的,这点钱不过杯水车薪而已,江裴遗想起他们办公室那降温用的破冰盆,对此不置一词。
林匪石想了想说:明天我让人查一下这个幼山孤儿院的来历,然后打个电话问问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一个人,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失踪了。
江裴遗简短地嗯了一声。
这一个字尾音拖的有点长,林匪石感觉他好像是有点困了,问:要睡觉了吗?
江裴遗道:十点了。
林匪石盯着那乌黑的屏幕,小声说:哥哥,让我看一眼吧。
这句话说的人骨头都酥了,江裴遗手指颤了一下,修长的眼睫向侧一扫,单手拿起手机,摄像头从他凸起的锁骨往上扫过,露出一张俊秀温润的脸庞。
江裴遗看了林匪石一眼:我挂了。
林匪石心满意足地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晚安。
幼山孤儿院,私立福利场所,建立于二十六年前,创立人宫建业,男,在六十岁时退休养老,在四年前由他的侄子宫建合接替院长职务。
林匪石将同事送过来的资料打开,一字一句地读给江裴遗听:由于资金不足,院内正规护工极少,大多是当地志愿者,目前记录在库的孩子总共有一百一十六人,三十九男、七十七女,无学历,年龄不等,大都分布在14-16岁这个区间,还有护工七位。
江裴遗问:鞠冰的那个孩子呢?
根据相关负责人说,他们现在根本都不确定到底有没有这个孩子,林匪石用笔帽顶着嘴唇,皱眉道:毕竟时间太长了,十七年前的档案早都不知道去哪儿了,而且鞠冰又提供不出具体时间,当时在孤儿院工作的员工现在都退休了,完全换了一批人来管理,他们新人根本没听说过这个孩子。
江裴遗手里转着一根笔,思索着说:孤儿院十六七岁的小孩对同龄人也没有印象吗?
林匪石摊了一下手,爱莫能助地说:同龄人太多了,压根看不出是哪一个,我们连这孩子的名字长相都不知道,只凭鞠冰一张嘴得到的消息,完全不能精准定位。
鞠冰这个血不靠谱的亲妈,除了知道自家孩子的性别之外,其他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以为刑警都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听两三个字就能火速破案,在茫茫人海中把她的儿子给提溜出来。
没有名字、没有外貌描述,连身份都确定不了,林匪石叹息着摇了摇头:这真是我听过的描述最奇特的失踪案了。
这个在十七年前的秋天出生的男孩,被世界遗忘了许多年后,终于有人想起了他的存在,可是现在却怎么都找不到他了,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林匪石一手撑着下巴,有些发愁地说:但是我感觉鞠冰不会善罢甘休啊,她现在应该还在重光市里没走吧?
怎么,江裴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调侃道:还有你不擅长对付的中年女性?
林匪石舔了一下嘴唇:谁让人家活的清新脱俗,不为我的美色折腰呢?他又眨了眨眼,低声道:不过,我不擅长对付的灵长类有你一个就够了。
这人又开始油腔滑调的那一套了,外加眉目传情,眼含秋水地望着人家江队,江裴遗跟他对视了一会儿,缓缓抬起手,好似要触碰他的脸然后bia地揪下他一根修长乌黑的眼睫毛。
林匪石啊!了一声。
林支队是个典型的睫毛怪,扇子似的,一根睫毛那么老长,轻飘飘地躺在江裴遗的手心里,长度几乎快有两厘米。
林匪石心道:听说有结发定终身的,男朋友喜欢揪我睫毛又是什么情趣?
留着珍藏起来吧,这根睫毛一生只有一次的生命,林匪石一本正经说,装到漂流瓶里。
说完他真的拿过一个装微量物证的小瓶子,小心地将睫毛放了进去,郑重其事地递到江裴遗的手上,勾起嘴唇笑道:收了我的睫毛,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江裴遗的喉结轻轻滚了一下,居然真的收下了,垂眼把瓶子放到了办公桌的抽屉里。
咕咚。
什么?您马上到市局门口?不不不这件事在电话里就能说得清,您完全没有亲自跑一趟,啊?哦,哦,好的。
接线刑警呆若木鸡地放下手机,一脸梦游的表情,扭头对旁边的人道:那个失踪的孩儿他爹找过来了,说我们能找到他的独生子,就捐助市局一百、一百,一百万!
刑侦队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那什么,林队,霸,霸,祁连站在门口期期艾艾地说:霸道总裁带着他的一百万向我们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评论!感谢支持~
第61章
鞠冰这个莫名其妙的失踪案,市局本来是没打算继续深入调查的,因为实在是没法查,没有毫厘的线索,根本无从下手说句难听的,到底有没有这个孩子还不知道呢。
但是孩儿他爹就在这时带着沉甸甸的一百万向市局走来了。
霸道总裁名叫唐信,三十九岁,十七年前在跟鞠冰一夜激情喜当爹之后,突然就得了某个难以启齿又众所周知的毛病,至今没有孩子。
也就是说,那个连名字都没有的小孤儿是千万家产的唯一继承人。
鞠冰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联系到这位成功男士,告诉他自己以前为他生过一个孩子,现在马上成年了,唐信对这个垂垂老矣的女人居然还有印象,再加上他本人迟迟没能有亲生子,眼见就要终老一生了,对这个流落在外的男孩儿相当重视,当夜就订了飞机票和火车票,不远万里辗转来到了重光市。
在了解大致情况后,土豪当场表示只要能帮我找到额吉,就赞助贵市局100万100万在重光市简直是天文数字,普通刑警一个月的工资才不到2000,在路上捡到100块钱都能笑地满地找头。
何风局长听说有人来重金求子,亲自出门迎接有了这一百万,办公室里就再也不用手动降温了!可以跟冰块说拜拜了!
江裴遗对钱没什么概念,省厅发给他的奖金他从来就没要过,但是这一百万看起来对于重光而言似乎还挺重要的,如果何风要接,那这案子最后肯定是要落到刑侦支队头上的。
唐信一身西装革履,有点啤酒肚,带着一个装模作样的黑框眼镜,言行举止好像是有点上流社会的那意思,他大腹便便地坐在办公椅上,严肃叹息道:大体情况我都听鞠冰说过了,现在确实不好找我那个儿子,这几天恐怕要麻烦各位警官了。
顿了顿他又送出一道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眼神,意味深长道:重光市这个地方没什么出路,最近要是有想调职的,我在省厅认识几个领导,可以帮忙说两句话。
这可真是在检察官眼皮底下犯法,林匪石咳咳了两声,目不忍视、惨不忍睹,低下头按了一下额角,而江裴遗那边脸色已经开始多云转雷阵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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