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逆流 西奚子 2321 字 2023-09-04

林匪石抬起眼睫,乌黑的瞳孔跟他对视,平日里的斯文有礼退潮般散去,露出压在最深处那冰冷而锐利的底色,他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啧,你身上有什么值得我骗的地方吗如果我不是沙洲的人,我怎么会知道原来让国际警察闻风丧胆的猎鹰先生,竟然也有卑躬屈膝地求别人拉你一把的那一天。

锟铻的眼里闪过一抹血腥的狠厉。

算了,既然你想看证据,我就让鳄鱼亲口跟你说吧,我记得你几个月之前跟他打过交道的。林匪石懒洋洋靠着墙,从口袋里摸出没被搜走的手机,通过一系列复杂到让人眼花缭乱的操作登录了一间聊天室,然后呼叫鳄鱼。

没过半分钟,一张中年男性的脸出现在林匪石的手机屏幕上,语气非常恭敬:承影先生,有什么指示吗?

林匪石这边的摄像头是没有打开的,不是谁都有资格看到承影的脸,林匪石不慌不忙地说:出了一点令人尴尬的事故,锟铻把我当条子抓到他的地盘去了,并且对我的身份大感怀疑,你帮我解释一下吧。

说完林匪石抬起把手机递到锟铻的手边,锟铻惊疑不定地接过手机,往屏幕上看了一眼居然是真的鳄鱼!

鳄鱼在手机里微笑着说:你好锟铻先生,是否需要我带人过去当面谈呢?另外,承影先生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希望您可以礼节周到地待他。

那一瞬间锟铻脸上的表情真是相当好看了,可谓五颜六色精彩纷呈,不知道是想先吃了手机里的鳄鱼还是先吃了眼前的林匪石,然而他现在谁也吃不了,这半年时间内沙洲在重光市已经发展到其他势力无可抗衡的地步,是得罪不起的大佬。

锟铻三魂出窍似的盯着鳄鱼,好似要隔着屏幕把他的脸凿出一个洞来,许久才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用你跑一趟了,一定将承影完、璧、归、赵。

鳄鱼彬彬有礼道:那就最好不过了。

林匪石这才站了起来,走到锟铻身边将手机拿回来,眨了一下眼,弯着腰慢悠悠地问:怎么样猎鹰先生,对我的真实身份还满意吗?

锟铻还是不能相信林匪石就是承影这爆|炸性的消息,简直跟他成为美国总统的可能性基本一致,语气仍旧非常匪夷所思地说:你怎么会骗过南风的?

这句话我就听不懂了,我可从来没骗过他,林匪石扯一下领口,表情漫不经心,眼底有些慑人的冷淡:本来看你那么欺负我家江队长,我不想轻易放过你的,不过现在看来好像不需要我亲自动手了。

锟铻愈发看不懂眼前这个虚虚实实的人他到底是谁?跟江裴遗是什么关系?说出的话里有几句是真的几句是假的?他是怎么在嗅觉敏锐的南风眼皮底下瞒天过海的?

林匪石好似又想起什么:哦对了,我记得今年年初的时候,你带着你的人好像坑了我们不少钱,记得原封不动还给我,不客气了。

锟铻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面对林匪石的阴阳怪气只能选择性听不见,能屈能伸地问:据我所知,林匪石是郭启明钦点下来的红人,以前在省厅工作,你是什么时候跟沙洲搭上关系的?

林匪石啊,林匪石幽黑的瞳孔和他对视,忽而诡异地一笑,那秀丽的眉目无端有些森寒的味道,他的话音从唇尖轻轻吐出:你恐怕要去黄泉找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队马甲-1,他还有马甲没脱完。

不剧透,但是可以保证攻受都是好人,法律道德都允许的HE

所以这样设定,以后锟铻的戏份就不会太多了,他本来就不是幕后boss,一条落难dog罢了,黑鹫的势力早就被江队瓦解的支离破碎了,没有什么重头戏,而且就目前来看林匪石的地位是比他高的,要设计他易如反掌,不会着重笔墨描写他是怎么被抓捕归案的。

本文最大也是最难攻克的大boss是整个沙洲组织,锟铻就找机会让他炮灰掉了【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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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林匪石的手机打不通。

江裴遗在家里等了一会儿,10点了林匪石还没有回来,并且也没有发消息通知,江裴遗给他打电话问情况,发现那边手机居然关机了!

江裴遗以为这倒霉玩意儿手机没电回不来了,坐在床上扶了一下额头,大半夜拿着手电筒披上衣服出门去找他。

温暖的夏风在耳边呼呼地刮,卷起微小的尘土颗粒,江裴遗皱眉抖了一下外套,漫无目的地晃着手电筒,大步向前走,去门卫室那边问了一句:大哥,刚刚有人回来吗?

门卫老头儿摇头道:没有啊,不过林队长八点来钟的时候好像出去了。

江裴遗无声叹了一口气,走出大门寻找走失林队。

手电筒的灯光在地上落下一个晃晃悠悠的光点,这个点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偶尔有一个路灯竖在那儿没精打采地发光,江裴遗往前走了一会儿,手机钉地响了一声,来了一条短信,江裴遗以为是林匪石发过来的,拿出来一看,也确实是有关林匪石的

那是一张非常清晰的照片,林匪石双目紧闭地侧躺在血迹斑斑的地上,双手被绳子绑在身后,虽然没有外伤,但是脸色非常苍白,在相片的角落可以看到各种让人唇齿发寒的阴森刑具,在他的身前有一双黑色的皮鞋,是一个男人。

那一瞬间有如从盛夏坠入冰窟,江裴遗浑身血液倏地一冷,耳边轰地炸了一下,然后指尖颤抖地拨通了那个号码。

对面很快接了电话,锟铻像老朋友似的语气含笑道:南风?这个点还没有休息吗?

江裴遗的声音泛着如坠深渊般的寒意:锟、铻,你敢伤他一分一毫,我就捏碎你其他九根手指头。

锟铻那边静了一会儿,轻笑一声,然后报了个地点,半小时之内,你一个人过来,别带什么小尾巴。

挂了电话,江裴遗站在原地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然后回小区骑着那辆还没载过林匪石的新摩托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往锟铻说的位置。

那是一家废弃化肥厂,江裴遗按照锟铻的指示独身来到一间空荡的仓库里,锟铻站在墙边遥遥望着他,旁边横七竖八几个杂毛手下,而林匪石倒在毛糟糟的破沙发上,闭着眼没有任何反应。

林匪石好像装在江裴遗最脆弱、最不经触碰的地方,受不得一丝伤害,稍有闪失就惊天动地,江裴遗的心脏不由自主地绞了一下,盯着锟铻一字一顿:你把他怎么了?

他刚刚醒了一次,但是有点不听话,锟铻意味深长地一笑,别担心,只是让他老实睡一会儿罢了。

一年之前我毁了你的毕生心血,所以你恨我、想要报复我,我能理解一个毒枭在转瞬间一无所有的滋味,这都是你罪有应得,江裴遗平视着他的眼珠,声音冷利:锟铻,难道你只会用这些下作的、令人不齿的手段,来满足你想看我痛不欲生的欲望吗?

不无趣吗?

江裴遗声音冷而静,所有愤怒都不露于皮囊,他似乎永远是没有任何破绽、不给敌人丝毫机会的钢筋铁骨,甚至很少能从他的脸上看到普通人类该有的感情。

确实是有些无趣,同一种手段玩三次是有些腻了,所以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锟铻慢悠悠地说:我要你退出公安系统。

江裴遗冷笑一声:你疯了吗?

不,我认真想过了,只有你脱去警察的这一层皮,我们才算得上井水不犯河水,锟铻目不转睛看着他,居然是有些诚恳地说,曾经有那么多次可以杀了你的机会,我都没能对你下手,我们互为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或许是因为惺惺相惜,我不想看到像你这样优秀的人,死在我的枪口下。

谁他妈跟你惺惺相惜,真会往脸上贴金,江裴遗无动于衷地冷冷道:如果我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