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待到回到自己房中,她又拿出那首诗来仔细地看,一时推敲着,从祖母的意思里,倒好像茗娘便是当年那位生下了当今圣上的宫人,可是如果这样,为什么外祖母那诗句中,倒仿佛茗娘就在陇西?
总不能说,茗娘就是那位宫人,那位宫人没死,还活在陇西?
顾锦沅自己这么一猜,也觉得不可能,若是真得,那位茗娘想必也七老八十了,又是燕京城过去的,能侍寝先帝,想必有些姿『色』,在陇西应该比较显眼才是,但是在陇西,她并未听说过这样一个人物。
到了第二日她便找来了阿蒙,阿蒙这两日一直在燕京城中『乱』逛,他对打铁铺很感兴趣,自己也想开一个来做营生,目前正在谋划着寻一个好地方。
他听顾锦沅问起来茗娘,也是纳闷,『摸』了『摸』头道:“早问的话,倒是不如问问我『奶』『奶』,我『奶』『奶』她年岁大了,说不得就知道,年轻一辈,怕是未必知道这个。”
顾锦沅想想也是,阿蒙的『奶』『奶』往日和自己外祖母关系不错,两个人常在一块说话,说不得能知道一些消息,不过如今相距千里,便是要问也不能了。
当下只好是等着太子回来,问问茗娘到底是谁,看看他可知道,再让他派人去一趟陇西,查一查这位叫茗娘的。
谁知道太子还没等来,皇上却下旨了。
要她和太子择日完婚。
第70章择日完婚(二)
其实在顾锦沅的想法里,才订下婚事,完婚还是要一些时候的,她是没想到这么快。
一时难免猜测,是不是有什么变故发生,又联想着这胡大将军家的事。
如今查出来胡二竟要害她,已经交由刑部来处置,为了这个,胡大将军府上自然是颜面无光,虽说勉强撇清了关系,但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又特意跑过来宁国公府来请罪,甚至还送了好多礼品来给顾锦沅,说是要给顾锦沅补身子。
因为这个,胡芷云本就颜面无存,又被顾瑜政那样下了面子,引起大家诸般猜疑,更是灰头土脸,是以这几日,除了陪着胡府的人过来赔罪外,其他时候一概不怎么出屋,家中的诸事也全交给了二太太三太太来办。
乍听得皇上下旨让顾锦沅和太子完婚,本就饱受打击的胡芷云自然是气恨交加,每每把顾兰馥大骂一场,只觉得她烂泥扶不上席:“本是想着你能嫁给太子,到时候为我争一口气,也为你舅舅撑腰,可谁知道你竟如此不济!你怎知我的苦心!”
顾兰馥到了这里,却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开始觉得,自己真正的后台应该是韩淑妃那里。至于她娘的苦心,却未必真是为了她,不过是利用罢了。
到了最后,她嫁给太子独守空房,还不是被她抛弃的那一个?
如今她扒住了韩淑妃,嫁给二皇子,以后还用愁什么?是以在母亲这里,她也只是假意应承罢了。
至于顾瑜政,据说几乎和胡大将军府闹翻,便是没闹翻,也是从此后再不踏入后院,每日只住在书房,那胡芷云想见他的面都难。待到赐婚的圣旨下来后,更是不见人影,每日总是在外,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府里乱糟糟成这般模样,顾锦沅便开始想着,其实早些嫁给太子也不错,太子的东宫中只有太子最大,到时候日子自然比在宁国公府要舒心多了。
是以这婚期虽然有些急,她想想也就接受了,但是在嫁入太子府前,她还有些事要办。
先把自己从宁国公府得的一些银钱拿出来,交给阿蒙,让他开了一个铁匠铺子。其实阿蒙自己也有些本钱,本来是想着开一个小的,慢慢地干,如今见顾锦沅一下子拿出这些银钱,倒是可以来一个大的,又说好了和顾锦沅按照份额来。
顾锦沅倒是不在意这个的:“随你就是了。”
阿蒙也明白,自小的朋友,顾锦沅就是帮自己,,不过他也不想让顾锦沅吃亏,写定了顾锦沅的份额,到时候大家分红利,也就轰轰烈烈地把这打铁铺子干起来了。
顾锦沅忙完了这个后,太子也回来了燕京城,这个时候婚礼都准备得差不多了,钦天监的日子也都算出来,就等着完婚了。
顾锦沅听说太子回来,其实是心痒难耐的,她想赶紧见太子一面,问问这“茗娘”的事。
自从上次她问过老太太后,老太太那样说话,她自是更加疑心,更想知道,这茗娘到底是哪个。
可谁知道,太子归来后,她竟是根本没机会见他。
她身为宁国公府贵女,如今又要嫁入东宫,一下子身边涌入了不知道多少宫人嬷嬷,宁国公府里也是日日来人,不是教她这礼仪,就是那规矩,又是要绣嫁妆等,竟是日日不能脱身,万万不能像之前那般随意。
至于说出门,约见太子,那更是休想。
如此这般煎熬中,顾锦沅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到了第二日,她就要嫁入东宫了。
在前一晚,二太太她们带着人手过来最后一次整理了嫁妆名单,又和她说了许多事后,终于离开了,顾锦沅正打算歇下,结果顾瑜政却过来了。
看到顾瑜政,顾锦沅有些意外,但想想,又仿佛预料之中。
比起最初过来燕京城,她心态平和多了。
无论顾瑜政这个爹当年怎么辜负了自己娘,但他对自己其实是还不错的,相对于他对顾兰馥的冷酷,对自己简直是极好了。
这种好,虽然未必能够让她把顾瑜政当成父亲来看待,但至少能让她学着心平气和地去看待,至少他并不是如自己想得那般无情无义,甚至于……顾锦沅开始怀疑,这些年,他并不是对自己漠不关心吧。
他一直都在关注着陇西的动静。
不想自己来燕京城,是因为知道燕京城于自己来说的险恶,或者在他心里,对自己的安排是安安分分地在陇西,过着寻常平和的日子。
他只是没想到,这个在陇西长大的女儿是如此不安分。
当顾锦沅这么想着的时候,顾瑜政正负手立在那紫藤花架前,此时的紫藤花自然已经谢了。
他突然开口说:“我记得你来时,这紫藤刚要开花,如今却是谢了。”
顾锦沅:“是。”
顾瑜政静默地盯着那紫藤花良久,突然道:“这紫藤花,当年还是你母亲亲自从郊外的别苑移过来的,我要了过来,栽在这里,相约着到了来年我们成亲了,就一起在紫藤花架下品茶,观双月湖。”
顾锦沅的心微跳了一下。
他从来不会提起自己的母亲,如果自己有意提起,他就会骤然被激怒,显然这是他不愿意提及的。
没想到今日他竟然主动提起来。
或许是因为第二日她就要出嫁了,他忍不住回忆起当年。
这个时候,顾瑜政的眸光缓慢地自那紫藤花架上,落在了顾锦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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