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楚玉容慢慢从凳子上站起来,她死死地盯着阿诺,突然觉得自己曾经对她太仁慈了。
宋云纤说的没错,楚阿诺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狼,整天都想着怎么抢姐姐的东西。
“妹妹,姐姐平日里带你不薄,你可不要害姐姐啊。”
苏氏阿诺一眼,“之前进宫的时候,我不是与你说过,凡事要以你姐姐为主吗?你怎么转过头就忘了?来人啊,带五姑娘去祠堂里跪着。”
“夫人,老夫人,宫里来人了!”一个小厮跑了进来,他脸上带着喜庆。
苏氏一惊,有那么一瞬间福灵心至,“是来传旨的吗?”
那个小厮重重地点了点头。
楚玉容的心怦怦直跳,她几乎都要眩晕了过去。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平阳侯府所有人都到齐了,拿着圣旨的太监这才打开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平阳侯嫡女楚玉容端庄贤淑,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六皇子册封为宸王,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楚玉容待字闺中,与宸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楚氏玉容许配宸王为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另楚氏阿诺知书达礼,兰心蕙性,与太子殿下八字相合,特赐为太子良娣,择日进入东宫。”
尖锐的声音就此停下,所有人都懵了,特别是苏氏,她女儿不是内定的太子妃吗,怎么好端端的变成了宸王妃呢?
而那个下贱的外室女怎么一跃枝头变成了太子良娣?
虽说八字相合只是冲喜的一个说法,而且太子良娣又是一个妾室,但也是会上玉蝶入皇家族谱的,到时候楚玉容就是皇家的儿媳妇了。
她还怎么磋磨她!真不知道这个狐狸精走了什么狗屎运。
或许心里有不甘心,苏氏壮着胆子问道:“这位公公,您是不是念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夸我【疯狂暗示】
☆、后盾
那传旨的太监兰花指一收,似笑非笑道:“哦?夫人是说洒家假传圣旨?”
苏氏一愣,也觉尴尬,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那就是抄家的罪名了。
一旁的平阳侯怒瞪了苏氏一眼,然后对着那位公公陪笑道:“内子不懂事,还请公公息怒。”
他边说边示意管家把准备好的赏钱拿出了。
公公看到了荷包,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掂量掂量了一下,还算满意,当下语气也软了下来,“刚刚钦天监已经把日子算出来了,五月十五是个吉日,宜嫁娶,还请楚姑娘安心待嫁吧。”
苏氏心里盘算,还有小半年的时间,不过她心里还想着能不能有转机。
毕竟那是太子妃,多好的香饽饽呀。
相比于平阳侯的镇静,楚玉容就不大好了,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后来只能跺了跺脚哭着跑出去了。
苏氏看着楚玉容离去的背影,有些心疼:“容姐儿!”
阿诺乖顺地站在那,脸上没什么表情。
平阳侯恭恭敬敬地把宣旨的太监送走,管事的把外面的娉礼都一一抬进来。
等平阳侯回来都时候,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阿诺,他还是第一回仔仔细细瞧着阿诺,媚骨天成,才短短几年,她的这个女儿已经变得美艳不可方物。
或许,他应该把赌注分一点压在这个女儿身上。
“诺儿啊,你跟为父去书房一趟。”
阿诺点头,她自然不能拒绝。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平阳侯的后面。书房内早已燃起了檀香。
平阳侯走到梨花木的架子上,翻找出一个小木盒,叹道:“你长那么大,为父都没能好好陪着你,你恨为父吗?”
阿诺浅笑,“说不怨那是假的,可是每每娘都会说父亲您,哪哪都好,她跟了您,不后悔。”
平阳侯脸色稍霁,“你娘她啊,就是这样。”
他把盒子递过去,“这算是为父送给你的礼物,你好好收着吧,以后啊,可要好好保重。”
阿诺回答:“父亲说的哪儿的话,这不还有小半年吗?我还可以好好呆在父亲母亲身边,好好尽孝。”
“好孩子。”平阳侯心里面欣慰,连之前那淡淡的愧疚也因为阿诺的几句话而消散了许多。“这太子殿下可是要继承大统的人,你进了东宫可要好好伺候。”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到时候太子殿下登基后,阿诺再不济也会封个嫔妃。
但是为了更好的控制阿诺,平阳侯肯定要给她画一个大饼。
“但是我平阳侯的女儿,哪有做妾室的道理。”
“你是我女儿中最为乖巧的一个,如今皇上的命令已经下来了,你先委屈几年,以后我定会求太子扶你当太子妃,到时候我就把你母亲的坟迁进祖陵,那样你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嫁进东宫了,等太子登基后你就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
一模一样的话语,让阿诺有些恍惚。
“多谢父亲。”
阿诺敛眉,亦如当年一样,跪拜磕头。
“诺儿啊,我们平阳侯府永远是你的后盾,你要记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句话满含期又带着几分敲打。
“父亲说的是。”
平阳侯低头扫了她一眼,开口道:“好了,你回去吧,过几天宫里负责教导礼仪的嬷嬷会过来,你可要好好跟着学规矩。”
阿诺回到蘅芜苑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很累了。
秋杏早已准备好了莲子粥,“姑娘定饿了吧,快吃些吧。”
冬月端着热茶过来,关切道:“姑娘,吃完后要不要午睡一会?”
她今天很高兴,虽然只是一个太子良娣,但是那身份也是别人望尘莫及的。今后她家姑娘一定会越来越幸福的,不过她听说那太子喜怒无常,阴狠暴戾,就怕姑娘进了东宫会不好过。
欣喜的同时又在担惊受怕。
冬月喜欢把自己的心思写在脸上,阿诺喝了几口粥之后,才慢悠悠地抬头,对着冬月道:“刚刚的圣旨你也听到了,以后我是要去东宫的。如果你不想去,可以留在平阳侯府。”
冬月心里一惊,她连忙道:“我是姑娘的婢女,姑娘去哪我就去哪。”
“听说你与梧桐苑的管事儿子有纠缠。”阿诺放下瓷碗,“我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如果你与他心意相通的话,我自己可以帮你做这个媒。”
“冬月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冬月急了,她今早去花园的时候就看见那个人跟梧桐苑的丫鬟搂搂抱抱的,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看着冬月眼里的失望后,阿诺也于心不忍,“咱们家冬月长得也不赖,今后定会遇到更好的男人。你心思单纯,人家随便两句甜言蜜语都能把你哄回家,以后苦的可是你。所以啊,你可要长点心。”
“姑娘说的是。”冬月没有反驳。
阿诺并没有午睡的习惯,吃过中午后,她就在院子里散步消消食。
阿东从库房走出来,开口:“五姑娘,皇上赏赐的那几箱宝贝小的都给您放好了,这是册子,您过目。”
秋杏接过册子,虽然皇上赏赐的东西比不上楚玉容的,但样样都是精细的,不管是金银珠宝还是绫罗绸缎。
阿诺笑道:“辛苦了。”
“这是小的分内之事。”阿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对了,大哥解禁了吧。”阿诺又说起另外一件事。
阿东点点头,“不过这几天总是早出晚归,老爷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
临近过年,平阳侯也没有过多约束楚灏羽,等到元宵一过才会重新把夫子给请过来教学,所以这段时间楚灏羽有些有恃无恐。
“准备一下,去风雅诗社。”阿诺没忘记今天跟苏苒相约的事情。
阿东点头,“是。”
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阿诺将来要进东宫,所以自然也会对蘅芜苑的人摆出个好脸色,阿东去别处逛了一圈,还收获了挺多好吃的。
就连那马房里的小厮,见了他都要谄媚几句,把府里最好的马车给牵了出来。
阿诺抵达风雅诗社还是申时二刻。
苏苒早已在春及轩坐着了。
“恭喜。”这是苏苒见到她的第一句话。
阿诺拉着她的手,与她一同坐了下来。
宫里过来人宣读圣旨时候是正大光明来的,所以只要有心人细心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如今这平阳侯的两个女儿都嫁入了皇室,一时间平阳侯府风光无限,阿诺出门的时候,便看到有很多上门道喜的人。
那可真是门庭若市啊。
“别说我了。”阿诺给她倒了一杯茶,“我听说最近几天我那大哥经常去凝香馆,有这事吗?”
苏苒点头,“他喜欢我们凝香馆的姑娘,这几天说要替她赎身呢。”
众所周知,凝香馆的姑娘们才华横溢,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随便哪一个人拿出去都能担得起才女的称号,所以这凝香馆的姑娘赎金也是最高的。
“那你呢,想不想赎身?”阿诺问她。
苏苒有些迟疑,然后苦笑一声,“赎金那么高,我也就想想罢了。”她攒了多年,可是连赎金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你要是愿意,总会有办法的。”阿诺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快要过年了,听说驻外的将军都会班师回朝,到时候京城里又会热闹一番。”
苏苒点头,她笑道:“怎会说起这事?”
“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想想以后?我听说这次回来的人,有很多青年才俊,你就不考虑考虑?”阿诺看着她。
苏苒一怔,也对,她也十八了,放在平常人身上,孩子都生了几个了。
她面色一红,其实心里面还是存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的。
“你这说的什么话!”她娇嗔道,“就我这样的,谁会喜欢啊,光听到那高额的赎金,都已经不敢进凝香馆了,谁还会娶啊。”
她说的是事实,凝香馆的姑娘跟少有赎身成功的,大多都是等到容颜衰退后,拿着攒了大半辈子的继续,去南方找一个小城镇生活。
“总会有一个人,是为了喜欢你,才出现。”阿诺看着她。
苏苒权当是因为安慰她,所以也配合着点头,说起了别的事,“以后你进东宫,那样我们就不能时常见面了。”
阿诺忍俊不禁,“如果你想见我,可以跟我递帖子,我可不想因为我俩身份的问题而生疏了。”她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等年后我约你一起去安国寺祈福,顺便拜拜那姻缘树,看看我们家苏姑娘的姻缘在哪!”
苏苒的脸更红了,“哎呀,不跟你说了。”
两人在风雅诗社呆了不到一个时辰就起身离去。
没想到在出门的时候,就看到门前停着一辆紫檀木的马车,低调又奢华,随从立马上前撩起车帘,一双黑色的皂靴就踏了出来。
阿诺抬头,看见来人后,惊讶了一会。
秦翊川把身上的大氅解了,丢给一旁的侍卫,“阿诺姑娘,许久不见。”
他可是一听到圣旨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下雨
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妾,他可以不在意,但那可是太子良娣啊,是要上皇家族谱的,到时候拐走就有点麻烦了。
秦翊川就有点心痒痒了,看得到却吃不着。
想到之前他跟虞彦歧提出这个要求后,虞彦歧的脸立马黑了下来,秦翊川就有些郁闷。
不就是一个女人嘛,竟然人家不愿给,那他可以把人拐过来啊。
阿诺出门的时候并未带面纱,她看见秦翊川过来,眉心一跳,这可是在大街上,万一被有心人看到他俩见面,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而且苏氏和楚玉容还在暗地里虎视眈眈,她可不敢松懈。
“我与公子并未相识。”阿诺后退了一步,“公子怕认错人了吧。”
秦翊川那双桃花眼灼灼地盯着她,眼底的炙热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偏执还有浓烈的占有欲。
这种眼神,阿诺很不喜欢,她眉头轻皱,不欲理会他。
“可是在下对姑娘可是日思夜想啊。”秦翊川挡住了她的去路,他笑得有些痞,怎么看怎么不正经,却会无端让人红了脸。
阿诺自从知道秦翊川也在拢香阁的时候,就没有再去拢香阁找虞彦歧了,就怕染上麻烦。
但是她低估了秦翊川的耐性。
“光天化日之下,公子可莫要妄言。”阿诺从袖子里把面纱拿出来戴上,“我连公子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公子怎么就对我日思夜想了呢!”
“在下姓秦,秦翊川。”
阿诺有些惊讶,没想到秦翊川连个假名都不用,她敛了敛神,才开口:“我今日出来得有些晚,就先回去了。”她理了理裙摆,幽幽道:“如今我要入东宫的事情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还请秦公子自重。”
秦翊川嘴角的笑意淡了,“那太子殿下真有这般好?”
阿诺看见自家马车过来,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在虞彦歧眼里,她可并不知道他是太子殿下,可是秦翊川又问起,显然觉得她已经知道虞彦歧的真实身份。
所以她不好回答,感觉怎么回答都是错,万一回头让虞彦歧知道了,她可就不好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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