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是死士,看来这次我是真的查到根子上了。”
宗瑾狠狠的一拍桌子。
他此次来两淮督造河堤,他先是去检查了两淮河堤的情况,却没想到,那些河堤一碰既碎,莫说大水了,小河流都能冲垮,他在姑苏那边发了大火,一口气罢免了十几个县的县令,抄家后不仅抄出了大笔的银子,还抄出了一些账本,那几个账本拿到手里后,就开始陆陆续续有人追过来。
起先还只是小打小闹,可自从抄了淮安那边的一个县令后,就骤然剧烈了起来。
如今更是派出死士。
那些账本里,必定有极重要之物。
林如海此时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沉默了半晌:“此事殿下如何打算?”
宗瑾抿唇。
他的事情没做完,若贸然回京,恐怕父皇会责怪他办事不力,可若是不回京,那些账本放在手里又太过危险,一时间,他竟然有些为难起来。
“不若先让人护送账本回京?”林如海沉吟一声说道。
“属下愿护送账本。”侍卫队长立刻表忠心。
“不行。”
宗瑾立刻摇头:“他们对本殿下都痛下杀手,若是你回去的话,恐怕更肆无忌惮了。”
林如海抿唇,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晚间的时候,林如海将此事说给司蛮听,这是这些日子养成的习惯,林如海得了前世的教训,如今只觉得有些事情隐瞒不算保护,只有开诚布公,才能让司蛮更好的保护自己,再加上宗瑾可能是司蛮的弟弟,他便更加不隐瞒了。
司蛮愣了一下,摆摆手:“这有何难。”
“嗯?”林如海愣了一下。
“这不是要给荣国府送年礼了么?直接将账本夹杂在那些礼中就是了,换个封皮,改成古籍,然后将小厮全都换成三殿下的人就成。”
荣国府那么好个背锅侠,不用干啥?
作者有话要说:宗瑾:喂喂喂,没看见本王的衣裳也湿了么?
林如海:眼里只有老婆,没有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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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40)
林如海对荣国府有恶意。
这一点是司蛮在贾琏来家里后才发现的,起初司蛮只以为林如海不喜荣国府,可贾琏来后,她才发现林如海并不阻止贾琏寻花问柳,在贾琏提出要去东关街住后,竟然大开方便之门。
这绝对不像一个严谨到堪称刻板的姑父对内侄儿的态度。
所以司蛮猜测,林如海对荣国府有恶意,他对荣国府倒霉这件事,乐见其成。
这会儿司蛮大胆的提出这个建议。
林如海沉吟片刻,就点了点头:“此事当从长计议。”说着,又眯着眼睛思索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司蛮都有点昏昏入睡了,才突然开口:“前些年往荣国府送礼都是什么时候?”
“嗯?”司蛮立刻惊醒。
她捂着脸打了个呵欠,扬声喊道:“谷雨,将桌上的账本递进来。”
“是,太太。”
外面传来谷雨的声音,不一会儿,谷雨掌着灯拿着账本进来了,司蛮摊开账本,指着前些年送礼出发的日子:“最迟也在半月后,最早数日前就该出发了,毕竟这些东西要在路上走两个多月,恰好能在十月前入京。”
所以说,什么时候出发都是正常的。
林如海这才露出笑纹来,伸手将司蛮抱在怀里揉了揉:“家有贤妻真是一件快活事。”
司蛮睨了他一眼:“行了,我要睡了。”
她莫名被喊醒,现在正困得厉害呢。
“快睡吧。”
林如海看着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自己才掀开被子下了床,将账本放回了桌上。
有了完美解决办法的林如海第二天就去找了三皇子,追杀三皇子的人在白马寺里已经被抓了,三皇子的侍卫队长也将后面接应的人给杀了,如今三皇子在扬州的消息已经被瞒住了,但是为了不让人牵扯到巡盐御史府上,三皇子还得快马加鞭赶回姑苏去。
所以当林如海将自己的提议告知三皇子的时候。
宗瑾笑的耐人寻味。
“如海似乎对荣国府很是不满?”宗瑾可没忘记,荣国府可是林如海先夫人的娘家,能坑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不满’两个字能形容的了。
林如海轻咳一下:“能为殿下分忧,乃是荣国府的荣幸。”
宗瑾‘哈’了一声,翻身上马:“三日后我的人会到扬州,届时会带来账本。”
“送往荣国府的礼我会让拙荆准备好的。”
二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然后宗瑾手中马鞭一抽,马儿吃痛,顿时快速跑了起来,而他的身后,侍卫队长带着一队士兵,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接下来的几日司蛮便在整理节礼。
贾琏知道林如海要送节礼回京城,就特意的过来了。
“琏儿,这些日子事情办得如何?若顺利的话,不若与车队一同回京?”林如海一脸笑意的问道,那副模样,像极了贴心的好姑父。
贾琏这些日子在扬州玩的正快活呢,哪里想回京城去。
从扬州坐船到京城也就半个多月的功夫,他完全可以玩到十月左右再回京城。
于是他连忙说道:“侄儿前些日子收了个漆器的作坊,这些日子收了些新花样,正做着呢,等成品出来了,带着漆器回去正好呈上给大姐儿。”
林如海点点头,也不多问。
反倒是站在下头的贾琏心里头在打鼓,他记忆中的姑父,可是见到他们就必问学识,如今的姑父居然不问了,让他受宠若惊之余,还有些恐慌。
该不会姑父憋着什么大招吧。
林如海什么大招都没憋,他压根不想管贾琏,反正这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前世贾琏来时他倒是问了,结果贾琏火烧屁股似的跑回京城不说,一直到他死后才敢再来扬州,那架势弄得好像他不是他姑父,而是追债的。
贾琏将自己写的书信恭敬的放到林如海的书桌上:“这封书信请姑父带回家中,报个平安,也好让家中放心。”
“放着吧。”
林如海点点头:“这些日子在东关街吃用可方便?”
“小侄什么日子都过得,且小厮都精心着呢,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就好,若有什么不便直接与我说便可。”
“谢谢姑父。”
贾琏看着林如海,不由得在心底暗暗想到,想来以前都误会姑父了,明明姑父是这样善解人意的姑父嘛,这么想着,贾琏表情不由得带出了些许来。
“你笑什么?”
听到姑父的问话,贾琏憨笑一声,壮着胆子问道:“只觉着姑父如今待侄儿与以前不一样了,也不问侄儿学问了。”
“你已成婚,便是成人,当知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自然不会多问。”
“姑父……”
贾琏感动坏了。
他在家里都没听过自家亲爹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毕竟贾赦从小便是在自家亲爹贾代善的棍棒下长大,虽说有祖母溺爱,他也是挨过打的,到了他,自然学着自家亲爹教育孩子的方式。
不听话?抽一顿便是!
所以从来不存在什么父子间的亲情时刻,贾政也是如此,贾珠哪怕考上了秀才,也会挨打,而且贾政打的更狠,毕竟贾赦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且还有慈父之心,打的时候还注意分寸,贾政就不行了,他是个实心眼子。
“行了,别这般作态,赶紧回去盯着你的漆器作坊吧。”
林如海被贾琏这一声喊得有些腻歪,连忙赶人。
“欸。”
贾琏连忙点头:“那小侄告退。”
他起身离了书房,前头林三领着路,刚拐了个弯,就听见前头传来孩子的笑声,他抬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褂子的黑丫头颠颠的朝这边跑,一边跑还一边对着后面的丫鬟喊道:“来抓我呀~~娘来抓我呀~~”
“大姐儿可不能哟,太太身子重,让嬷嬷陪姐儿玩?”
林嬷嬷跟着后面追,跑在她前头的是喜翠,喜翠严肃着张小脸,生怕自家小主子摔了。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则是个大腹便便的美貌女人,那女人容颜娇美,嘴角含笑,目光柔和的看着前头跑跳的两个小小姑娘,眼睛里带着慈爱的笑。
贾琏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真是美啊~这个新姑母。
在这一瞬,贾琏就理解了林如海为何这般爱重自己的继室了,不仅因为她的身份高贵,还因为她是个美貌的女子,男人皆好好颜色,哪怕是贾琏,他也没脸说自家姑母比这个县主强。
“玉儿……”那位美人突然开口唤道,声如金玉,格外动听。
最前头的黑丫头突然止住脚往回跑,一边跑还一边喊:“娘,你叫我?”
娘?
贾琏脸上的笑裂开了。
那个黑丫头是他表妹?
而且他表妹还喊一个继室喊娘?他想到自己喊邢氏都是喊太太,便是贾珠喊他的亲娘都喊太太,自己的表妹居然喊娘?
这般没规矩,姑父难道就不管么?
林如海当然是管的,只是小黛玉十分固执,就是要喊娘,再加上司蛮在旁边纵着。
贾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拐上另一条路,渐行渐远。
“琏二爷,请这边走。”林三看贾琏的目光追着奶奶走了,连忙喊道。
贾琏回过神来,再看过去,只见那路上已经倩影不在,莫名觉得有些可惜,回过头就看见林三目带谴责的看过来,连忙笑了笑:“带路吧。”
那副毫不心虚的模样配上那张好看的皮子,颇有些风光霁月的味道。
等回了东关街。
贾琏又让人去请了百花楼的粉头来陪他喝酒,百花楼前些日子因为赵老四的事情很受了些打击,那个花魁也因为这件事吊了脖子,这些日子百花楼的姑娘们正努力着,想让自己住进那花魁的屋子。
所以这粉头过来的时候,对贾琏可是寄托了很大的希望。
“二爷~明儿个就是百花楼评花魁的日子,您就赏个脸,去给妾捧个场?”
“哦?要爷给你捧场,你得伺候好爷才行。”贾琏浪荡的去捏粉头的脸。
“二爷这般说妾,妾可不依了,妾哪回没把二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贾琏就跟着笑。
他这人年纪不大,但是经手的人却不少,百花楼的姑娘确实漂亮的很,也可爱的紧,若不是这身份实在上不得台面,他还真想带她回去做个妾。
“二爷今日这般晚来接妾,可是去了别的姐姐房里?”
“哪敢啊,今儿个去了姑父那里一趟。”贾琏凑过头去亲她。
粉头也不推,只继续问道:“哦?妾记得二爷说过,二爷的姑父乃是巡盐御史林大人?难道大人有什么事情吩咐二爷?二爷不会要走了吧……”她顿时一脸紧张的圈住贾琏的脖子,十分不舍的模样。
“哪里,姑父要给家里去年礼,我让姑父帮我带封信回去。”
“年礼?”
“是啊……”说道这个,贾琏皱了皱眉:“姑父什么都好,就是每年年礼都送些字画什么的,一家子粗人谁看的懂啊,还不如送些金银呢。”
粉头在心里啐了口‘蠢货’,脸上却娇笑着:“说的是呢,这世上唯有金银最受人喜爱。”
“好姐姐最懂我的心了。”
贾琏抱着粉头躺了下去,玩了一个下午,粉头面色红润的出门上了轿子,临走之前还不忘对着贾琏飞了个媚眼,没电着贾琏,反倒是把旁边的贺老二给电的双腿发软,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弓着身子进了门。
另一头,林如海连夜将那几本账本的封皮给换了,做了旧,看起来就好像一套废旧的书,还用个樟木箱子封好了,放在了马车上。
第二天,三皇子的人就到了。
林忠领队,带着几个家里的家丁,其他的人全都换成三皇子的侍卫,一行人如往年似的护送着荣国府的礼往京城的方向去,由于今年的礼只有往年的五分之一,这个车队看起来还挺寒酸。
等出了扬州地界儿,到了山东境内的时候,还有人嬉笑着问怎么看着礼比往年少。
林忠嬉皮笑脸的和店家打哈哈:“这不是老爷娶了新太太,新太太也有娘家啊。”
这话说出来,店家的人都笑了。
大家伙心里头都明白的很,只店家的老板娘冷哼一声:“这男人就是有了新人忘旧人。”显然想起了自己的伤心事。
林忠摸了摸鼻子,心里给自家老爷说了声抱歉。
然而林老爷根本不在乎这名声,他送走了林忠后就提审了那几个洒扫上的婆子,那些婆子都不是家生子,都是到了扬州后在扬州的人牙子这里采买的,忠心算不上,所以平日里也不累她们做重要的活计,只洒扫院子就是,只是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动了歪心思。
只问了两句,林如海便知道和宫里的甄妃有关。
他也不发卖了她们,而是让她们送消息出去,只说韦氏母女到了扬州后吃了河鲜腹泻不止,如今拉的快虚脱了,奶奶每日嘘寒问暖的紧。
婆子们本以为自己要糟,没想到老爷放了她们一马,顿时拍着胸脯保证一定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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