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洗澡吧,我坐一会。连御解开衬衫纽扣,点开终端里他的私人隐秘账号,浏览起其中的未读信息,都是些看不懂的语言,岑禛微微眯起眼睛,确认有不对劲的地方,连御从来没有说过让他先洗的这种话,他永远都只会说:一起洗吗?
虽然最终结局都是分别洗,但连御的突然转变就是让岑禛思绪不宁。
他闭眼站在淋浴下,想着习惯真是非常可怕的东西,欲擒故纵也是非常可怕的策略。
岑禛不认为连御在故意欲擒故纵,目的是想让他主动什么的,没必要,也太无聊了,同样,他也不认为是连御对他不感兴趣了。
但就因如此,岑禛才觉得更加棘手,因为常理被排除之后,剩下的都是不按套路出牌的理由,更难让人理解。
连御确实也是个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人。
岑禛洗了半个小时,思忖了半个小时,最后在连御你洗死在浴室里面了吗?的呼唤中,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浴室门。
连御先是被扑面而来的水蒸气逼得退后半步,随后,他就看见岑禛只围着一条短短的浴巾走了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禛哥: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嗯,总之先色,诱一下试试看吧。
第63章
如玉雕琢的胸膛堂而皇之地展现在眼前,随着呼吸轻微起伏,黑发并未擦干,不停向下滴着水,数滴透明水珠滑落肩膀,点缀在肌肤之上,就像沾着晨露的嫩叶,毫无自觉、毫无防备地散发魅力,吸引着隐藏在黑暗最深处饥渴的目光。
浴巾实在太短,岑禛底下又是真空,走起来有些晃荡晃荡的,但他本人不觉着什么,很自然地错过连御走到床头,将掌心按在摆放在那边的悬浮屏上,激活之后点击几下,左侧墙壁立即应声而开,连御携带上船的行李早已被智能机械人分门别类,整齐地归置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岑禛施施然走过去,先是拿起另一卷浴巾,打开搭在头顶随意擦了擦水,接着拉开抽屉,取出一条崭新的内裤,他眼尖地发现还有几条款式较野的内裤掩藏在抽屉最内侧,也不知道是给谁准备的。
拆开内裤的包装袋,岑禛顺势坐到床上弯下了腰,眼角余光恰好瞥见浴室门前的连御,这位哨兵就像脚底生根一样,从岑禛从浴室出来后就再没有挪动过一步,此时侧着身子,眼睛眨也不眨地盯住他手里的内裤。
怎么了?岑禛直起腰,因为动作影响,围在腰间的浴巾有所松动,将落未落地挂在远处,勾勒出一片令人想入非非的阴影,他单手捏住内裤的一角,回眸问:我不能穿么?
这句话里的歧义太深,连御嘴唇颤了颤,可没等说话就先喉结一动,丢人至极地吞了口口水,岑禛跟着愣了一下,倏然就出声笑了。
实在是笑的时间有点久,连御渐渐回过味来,知道自己这是被岑禛调戏了,不怪他反应慢,岑禛调戏他这种美事,平日里连御做梦都不敢想。
你什么意思?连御澡也不洗了,人也不困了,坐到岑禛面前就要撩他浴巾,岑禛连忙护住自己最后一点底线,笑着说:看来,你对我身体兴趣未减?
我什么时候减过?连御舔舔唇角,岑禛感觉背后一暖,不用回头就知道狮子出现在那里,与它的主人一起,将心仪的猎物团团围住。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连御,坚持去熔岩星的代价就是搞不到岑禛,他能当场跳飞舰,屏息游回特种星。
岑禛没有回答连御的问题,反手抓了抓狮子温热的下巴,似乎先前的话只是随口一提。但连御何其敏锐,只需一点细枝末节就能将一切梳理清楚,他忽地一笑,眉目舒展,上身向前倾,几乎贴着岑禛的鼻尖道:不是吧阿纳,你居然这么敏感?你是故意不穿衣服出来的?
我还以为你要么发现不了,要么发现了却认为这样的相处模式更舒适
我确实有意改变自己的行为方式,不一天到晚粘着你,但听起来你似乎不太满意?连御伸手捏住浴巾的一角,拭去盈在岑禛锁骨上的一汪水,平时怎么撩你你都跟阳痿一样,我还当你不喜欢呢,怎么?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喜欢?就许你性冷淡百般拒绝,不允许我撩累了歇一歇?
天呐,早知道晾半天就可以获得这样的福利好像也不是很赚,实际的重点内容我又没看到
莫名添了个口嫌体正直人设的岑禛:你总要告诉我缘由。
嗯怎么说呢,连御想了想,在塔里面,我就是三年级的学生,随便是什么样的形象都可以,但是出了塔,就必须有所收敛。
收敛?岑禛直觉连御字典里就没有这个词,他可是把肆意妄为刻在骨子里的黑暗哨兵。
是啊,我现在又不是那个随时可以一死了之的绝症患者,我总要为你着想。连御认真地说,我想陪着你,让这一世变得很长,很长很长。
岑禛明明知道他此时此刻感动就完事儿了,但他脑海里莫名其妙蹦出来一个词:连御你是有偶像包袱了吗?
哈?
原文中那个死都死得潇洒,一言一行都透露着浓郁的神秘气息,优雅、矜贵,令无数人只能追随在背后,谈笑之中戏弄世界的黑暗哨兵1802,这辈子在塔里被连御放飞自我,演绎得像个就知道馋自家向导身体的装逼犯。
但还好毁掉的只是连御这个身份,出了塔,连御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有个马甲,偶像包袱也突如其来地背负在肩,他所思右想,觉得至少黑暗哨兵1802不能再被他玩坏了,这才有了下午到晚上的这么一出。
岑禛思考完毕,再抬眸看连御略显心虚的眼神,笃定自己猜得没错,他叹口气:能跟得上你的思路,恐怕我也越来越不正常了。
连御眨眨眼,凑上前啄了下岑禛的眉心,等我,我去洗澡,回来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兴趣大增。
岑禛并不想知道,他等连御进浴室之后就穿好内裤躺上了床,浴室内有烘干装置,但岑禛因为想事情,没有用就湿着头发出了门,他采取最原始的方法,浴巾擦干,擦着擦着困意来袭,点亮终端就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
连御只花了十分钟就从浴室里蹦了出来,同样的一条浴巾裹腰底下真空,因为嫌麻烦头发没有洗,盘在脑后,此时扯去发带,金发如瀑落回腰后。
他往前走了两步,刚想和岑禛探讨一下他新买的款式很野的内裤,就发现岑禛虽然没有完全躺进被子里,一只手还保持擦拭头发的姿势,但眼睛却是闭着的,嘴唇微启,平稳有规律地喘息着。
感情他刚刚一番风情万种的动作都做给了瞎子看。
第二天,船上四人都睡到了正中午,最先起来的还是连御,他吃的东西和其他三人都不一样,需要另外准备。
岑禛醒来的时候完全不记得昨天他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两条浴巾都不翼而飞,只觉得头皮奇怪的紧,他往上摸了摸,拽下来两根橡皮筋,再去镜子前一看,因为湿发容易定型得缘故,他头顶一左一右各两个耀武扬威的冲天鬏,怎么也顺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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