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昭炎冷冷一抿唇角,目射寒光的道。
孟辰恭声道:属下明白。
语罢,单膝行了一礼,复幽灵般消失在夜色深处。
昭炎捏着那几张纸坐到天亮,吩咐阴烛:你去趟驿馆,把博徽叫来,本君有话问他。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_^
第68章
博徽正因为通关文牒丢失的事大发雷霆,突然听到昭炎传召,立刻战战兢兢的跟着阴烛入了宫。
长、长灵?
博徽讶然抬头。
他惴惴不安了一路,以为是水族那桩不明不白的惨案牵连到了自己,或者是小儿子私自拿着通关文牒回青丘的事被人报到了昭炎跟前,昭炎特地来问责的。毕竟这位新君昨日刚下过命令,在杀害元耆的真凶落网之前,所有参宴者都要呆在驿馆,无传召不得随意外出。小儿子这一糊涂举动简直就是任性妄为,引火烧身,就差把疑犯两个字刻在脑门上。
那夜小儿子因为暴雨没有参宴,恰和元耆死亡时间重合,连个不在场证据都没有,要是真对簿公堂,他只怕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
博徽万万没料到,昭炎召他过来,竟然是为了长灵的事。
我兄长勤于政事,又常常领兵在外,长灵这孩子自小都是我嫂嫂姜音在带。呃,性格么,幼时是有些顽皮的,但兄长管教甚严,倒没做过太出格的事。后来兄长战死,嫂嫂自刎,这孩子,唉,受了打击,一下就转了性儿,成日一个人躲在殿中,谁叫也不出来,也不跟人说话。喜好?这孩子是个懂事的,对吃食倒是不挑嘴,糖?那自然是喜欢的,小孩子都喜欢吃糖。住处?唉,身为叔父,下臣自然是希望能好好照顾这孩子,以慰兄长和嫂嫂在天之灵,下臣起初是打算让这孩子和祝蒙一起住的,方便照顾,但长灵坚持要住到宸风殿去,下臣也不好拦着,逆了孩子心意。
君上说长灵幼时失踪的事?唉,这事下臣当然有印象,那好像是个腊月吧,兄长与嫂嫂的棺椁刚埋入陵寝,长灵那孩子估计是受了刺激,先是在兄长的葬礼上大闹了一场,隔日夜里就背着宫人偷偷跑出宫去了,下臣发动侍卫与戍卫军将整个王城掘地三尺,都没找到人。下臣当时可是吓坏了,谁料过了几个月,那孩子自己又回来了。问他去了哪里,他也不说。万幸人没事,下臣也就没再追问。
至于开灵的事,下臣也询问过族中长老。长老们都很惋惜,因为这孩子根骨极好,刚出生那会儿被测出的是百年难遇的天灵根,后来恐怕是因兄长嫂嫂之死伤了心性,以致修炼受了影响。
这与昭炎昨夜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
默了默,昭炎忽问:涂山博彦曾制过两件软月灵甲,你可知道?
博徽点头:自然是知道的,我兄长是狐族里难得会此秘法的
察觉到昭炎脸色阴沉了下,博徽迅速把兄长这个过于亲昵的称呼掐掉,道:他当时一共做了两件,一件给了我嫂嫂姜音,另一件,似乎是备给长灵做生辰礼物的,但到底何时送出去的,下臣就不得而知了。
生辰礼物?
昭炎怔了怔。
是啊,那么珍贵的物件,也不至于送给旁人。再说,为了防止灵甲被窃,兄长他会先将穿戴者的生辰八字刻进灵甲里。下臣记得,他是刻了长灵的八字的。
世事翻转,何其可笑。
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个人竟然是将原本准备给那个小东西的生辰礼物给了他。
让博徽退下之后,昭炎径自去了位于玉龙台的灵狱。
今日,他需要了结元耆一案,给水族一个交代。
守卫皆已被屏退,昭炎玄衣黑氅出现在昏暗的夹道里,英俊的面容被油灯笼出一层冷意。
禹襄又惊又喜,激动道:君上,我
昭炎抬手打断他的话,道:现在没有其他人,禹族长应当不介意告诉本君,那封书信里提到的当年事是什么吧?
来之前,昭炎权衡良久,依旧把突破口放在了从元耆身上搜出的那封书信上。
禹襄没料到他竟依旧对此事不依不饶,愣了愣,有些茫然道:恕老夫直言,此事并不是这件案子的重点,重点是
本君当然明白。
昭炎再度截断禹襄的话。
本君一直很好奇,元耆并非冒失冲动之人,相反,他行事谨慎,甚至堪称周密,再两族从未交好的情况下,他为何仅凭禹族长一封亲笔信,就匆匆离开宴席,去赴禹族长的约?本君的庆功宴,竟然还比不上禹族长一封信重要。本君思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信上所提到的当年事,无论对元耆,还是对禹族长,都十分重要。本君所言可对?
禹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一方面,他惊喜于昭炎愿意亲自出面料理这桩案子,替他洗刷冤屈。另一方面,他很不明白,以至于有些忐忑,昭炎为何要揪着那桩当年事不放,而且似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这位新君,根本不像是会多管闲事的人。如今亲自驾临此地,连绕弯子都不带,直接询问他此事,可是知道了什么。
禹襄心念电转,脑中无端又浮现出那少年唇角毒蛇般的笑。
不知不觉,他掌心已出了一层汗。
因他无法预料,一旦说出真相,他的处境会变好,还是变得更差。
昭炎不紧不慢的提醒:禹族长大约还不知道,就在刚刚,那些水族修士在你落榻的驿馆里发现了元耆的头颅。此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禹襄脑中轰的一声,一下僵在原地。
昭炎道:所以,现在能帮你的只有本君,你还不打算说么?
自始至终,除了惨案是发生在天寰城里,这件事其实跟天狼并无多大关系。至少从目前的证据来看,这事更像是元耆与禹襄因私怨而导致的一桩命案。
作为局外人,昭炎完全可以袖手旁观,把此事交给禹、水两族自己去处理。就算真的只是碍于情面不得不插手,为某一方主持公道,也完全可以动用锁妖台里专司刑狱的掌事。
但这位素来懂得决断取舍的新君却在大半夜突然驾临玉龙台,以强势的姿态介入到了这趟浑水里。
那封信里提到的秘密,与天狼根本毫无利益瓜葛,更非本案的介入点,昭炎偏偏揪着这一点不放,显然不是为了破案,而是另有原因。
在这浮光掠影的一瞬间,禹襄隐约明白了什么。
我可以告诉君上,但君上能否保证替我洗刷冤屈!
禹襄忽然神色激动的道。
昭炎嘴角现出一个阴冷的弧度,漠然道:说不说随你。这世上,还没有人可以与本君讨价还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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