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瞬间感觉自己的脑袋要原地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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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凶手身份已经确认,灵境四周的兵力已撤去大半。
长灵轻而易举的就避开守卫,逃出了灵境范围。
棠月办完事,已经在事先约好的接应地点等了整整一夜,此刻见长灵出现,激动道:少主还好么?
长灵吱吱两声,示意他快走。
棠月点头,亦化作狐形,一黑一白两头小灵狐很快消失在草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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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事我都没意见,但灵碑的事怎么解决?就放任不管吗?那我们此次出征还有什么意义?
议事大帐里,云啸率先发问。禹襄紧跟着点头。
没错,现在禹族境内的灵力已接近枯竭,如果无法探取到狐族的灵力,我就要考虑将族中人都迁入青丘三城保命了。
逐野嘻嘻笑道:我与两位担忧的倒不同,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博徽连家事都处理不好,是不是有能力治理好王城那么大块的地方。你们都听说了吗,斩断博徽那小儿子尾巴的凶手已经查到了,不是旁人,就是博徽大儿子祝龙。兄弟相残能到这等地步,可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这些头狐狸,果然不是好东西。
众人听了他这话,都晒笑不语。
因如今蚩尤族里,现任国君是出了名的宠妾灭妻,逐野这个二王子当的比身为储君的大王子逐原还要风光,兄弟阋墙之事只多不少。
逐野眼皮一掀,呲牙望向云啸:听说云族长出手慷慨,直接赠了朱雀的神丹妙药给博徽,让他给儿子治尾巴,这份菩萨心肠可真是感天动地。
这话像随口一说,在场诸人却微微皱眉,把目光投向云啸。
如今青丘是四族共治之地,局势微妙,博徽这个傀儡狐帝说白了就是发号施令的工具、四族彼此牵制的一枚棋子,这枚棋子只有占在绝对中立的位置,这盘棋才能玩下去。一旦平衡被打破,矛盾与冲突一触即发。
博徽懂得钻营,深谙此理,这段时间一直左右逢源,乖乖的装孙子,既不敢得罪这个,又不敢惹那个不开心,夹在四个豺狼中间小心翼翼行事,分寸把持的还算可以。除了想把儿子嫁给昭炎,好巩固自己的狐帝位,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但昭炎本就是此次四族联盟的总统帅,不仅博徽,其余三族也都对其又敬又怕,极尽讨好之能事。狐族与天狼是宿仇,博徽此举实属情理之中。何况自始至终,这位狼族新君都是为复仇而来,并未对狐族的灵力表现出太大兴趣,甚至不惜以两城为代价换博彦血脉归天寰。
但其余三族就不一样了。
大家显然都是奔着狐族灵力来的。现在灵碑的秘密悬而未解,云啸身为联盟之一的首领,却主动赠药拉拢博徽,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从博徽那里探听点东西,好独霸狐族灵力。
一位蚩尤将领立刻愤怒道:云族长此举置其他三族于何地,置君上于何地!未免太小人了些!
云啸面色几变,望着昭炎道:君上明鉴,我赠博徽丹药,也是怕他救不回儿子,精神大伤,无法为我们好好办事,绝无私心。君上莫听他们在这儿血口喷人。语罢,她一咬唇,目光楚楚,妙目泛红的望着那个高高坐在主位上的英武男子,期望对方为自己说两句话。
昭炎却并未接收她这份可怜,神色淡漠的听着他们吵,直到近卫束手束脚的进来,在他耳边低声禀报了几句,昭炎正把玩浴火的手一顿,神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怎么?君上可是有其他事?
其他三人注意到他神色不对,不约而同停止了说话。
议事大帐一时静的可怕。
近卫立在一边,只觉冷汗都要透衣而出了。
无妨,小事。
昭炎开口打破这可怕的沉静,淡漠如常,看不出什么异样,只道:灵碑的事,诸位有顾虑本君可以理解。只是狐族祭坛事关重大,博彦既在灵碑外设了秘阵,必然也留了手段防人窃取,若操之过急,对诸位不一定是好事。不如就依禹族长说的,哪族若急需灵力,就先将一部分人迁到青丘。
禹襄点头道:如此就最好了。
因涉及到战后四族利益分配,这次议事漫长而冗杂,中场休息时,昭炎单独留了云啸。
云啸以为昭炎是要质问她私自给祝蒙送药的事,急切解释:君上明鉴,我赠博徽丹药
本君没说祝蒙。
昭炎幽邃冰冷的目光毫无预兆的笼罩下来。
本君是指,前天夜里,那头被你用朱雀火烧死在洞里的白狐。
前天夜里,正是博徽费尽心思准备了狩猎和篝火晚宴,想趁机把小儿子祝蒙献给昭炎的那夜,亦是祝蒙遭袭,被人斩断两尾的那一夜。
云啸表情遽变,如看修罗厉鬼一般,面色惨白的望着昭炎,身体禁不住战栗起来。
那事极隐秘,且她事后处理的天衣无缝,顺理成章,这个人怎会知道!
族与族联盟最重信义,一旦有一方违约,便是另外三族的公敌。那意味着,朱雀一族可能不仅分不到一点好处,还可能被另外三族联手剿灭。云啸一时间嘴唇白得直哆嗦,噗通就跪了下去,哀求道:君上饶命,我
昭炎垂目道:把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本君。
今日之事,本君不与你计较。
云啸从头到尾叙说了好一阵,末了哀求:君上,我确实是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谣传,才将那头白狐擒到山洞里逼问的。但那祝蒙真不是我害的,我怎敢伤君上的人。
不过,她似忽然想起什么:关于害祝蒙的真凶,我倒真有一些线索。
昭炎眼睛轻轻一眯:什么线索?
就是这个。
云啸从灵囊里取出一小截红线:这是那夜我在距离祝蒙遇袭地点不远处捡到的,如果不是祝蒙的物品,必是凶手的了。
昭炎接过东西纳在掌中,道:此事勿再对任何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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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灵伤本就没恢复好,一回宸风殿就再度昏迷了过去。
青鸾摸了摸小少主的额头,见有些发烧,神色立刻变得凝重,吩咐心腹婢女:快去取丹药过来。
心腹小声道:姑姑怎么忘了,那丹药已经被仓总管拿去献给那边了
是了。
青鸾咬唇,暗骂自己真是急糊涂了。定了定神,道:那就取些能止痛的药草来。
是。
心腹很快取来一种紫色的灵草。
青鸾用法术炼化了,和在露水里喂着小少主吃下,长灵总算不那么发抖了,但依旧不停的出着冷汗。
如此熬到傍晚,长灵总算醒转过来。
青鸾用鱼糜和灵米熬了粥,亲自喂小少主吃了小半碗,并心疼用手帕替长灵拭去额上的汗,问:少主还难受么?
长灵摇了摇头,但那脸色明显好受不到那里。问:我的刀呢?
青鸾立刻将断水取了过来。
长灵将刀搁到膝上,一下下抚摸着刀身,室内再度安静下来。
青鸾是个急性子,平时哄少主开心这种事都是仓颉做,现在仓颉不在了,青鸾一下感到莫大压力。
不由想,在青丘还有他们悉心照料,到了天狼,人生地不熟的,周围全是恶狼,少主身边连个使唤得顺手的人都没有,可要如何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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