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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都围紧了,绝不能让他给跑了!
刚一到,就听到了博徽气喘吁吁的呼喝声。
几只体格硕大的朱雀鸟正摆动火尾,绕着一个被灌木遮掩的洞口上下盘桓,不时引颈发出一声尖锐叫声,似在警告。
洞口外陈列着重兵,云啸、禹襄都御兽停在一边,博徽则正指挥着侍卫们点燃了灵木,往洞里放烟。最前面一排侍卫,每人手里还牵了头灵犬。这些畜生们也都像闻到肉味似的,朝内嗷嗷狂吠着。
不能投火,万一把人烧死了怎么办,本君要活口!
都动作快点!没吃饭吗!
快!快!那边!旁边的老鼠洞也给我堵死了!
博徽一张胖脸上被熏烤得全是汗,活像一头刚从蒸笼里出来的乳猪头,擦都擦不及。此刻颇威武的立在最前方,冲着洞口高声叫嚷。
见昭炎过来,云啸与禹襄一道近前见礼。
怎么回事?
昭炎望着洞口,目光一紧。
禹襄道:朱雀的哨子和狐族豢养的灵犬同时在这里发现了公子祝蒙的味道,凶手应该就藏在里面。
逐野表露出十分的兴趣:照这捉法,就算不死也得熏成炭包吧。本王子倒要瞧瞧,究竟是谁如此大胆,敢在君上眼皮子底下惹事!
浓烟滚滚,几乎将整个山洞都吞没在腹中,站在边上的侍卫、博徽和灵犬们都呛得直流泪咳嗽,何况是洞里的人。
时间一点点流逝。
外面的人都快受不住了,洞内依旧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博徽气急败坏的道:加火!继续熏!
侍卫很快又伐了几根粗大的灵木过来,丢进火里,一大股乌黑浓烟很快蒸腾而起,被法术引着往山洞内涌去。
一直冷眼旁观的昭炎忽道:本君进去看看。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麒麟兽已化作一道幽蓝光影往洞内冲去。
君上!君上!
云啸与禹襄俱吓得大呼。
博徽更是惊得三魂六魄都要离体了,情急之下,直接拿胖躯挡在了洞口,高呼:君上不可!君上且慢!君上留步!危险啊!
麒麟兽嘶鸣着跃下。
昭炎挥鞭想把这碍眼的东西抽开,侍卫惊喜的声音忽从浓烟里传了出来:抓到了!抓到了!
博徽大喜,激动道:快,快拖到这
话还没说完,腰上就猝不及防挨了一脚。
博徽哎呦一声,捂着腰站起来,要破口大骂时,才发现竟是昭炎大步流星的从他身边掠了过去,吓得赶紧闭嘴。
这位君上,一定是因为儿子祝蒙的缘故,才对缉凶的事如此上心吧。
博徽笃定的想,心里又感动又不甘。
如果小儿子现在还好端端的,嫁入天狼几乎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逐野盯着这一幕,眼睛一眯,若有所思。
两个侍卫正从洞里把抓到的东西往外拖。
博徽扯着嗓子问:如何?可看得清凶手模样?
一阵窸窣声,顷刻,侍卫诧异的声音传出来:回君上,好像、好像是头小白狐,已然熏死了!
一句话犹如重锤砸到心上。
刚进洞的昭炎倏地停住脚步,一把扯落面罩丢到了地上。
博徽勃然大怒:白狐,竟是白狐!快看看他有几条尾巴,能伤我儿,必是三阶以上修为,把族谱拿来一查便知!
是。
侍卫很快将那白狐的尸体运了出来。
与黑狐、青狐等其他四脉相比,白狐体型要偏小一些。
博徽近前一看,只见那白狐的四肢、头部和尾巴都已烧焦,就剩腹部一点白色绒毛勉强能瞧出本色。狐身上还裹着一件瞧不出什么颜色的破布,像是外袍披风一类。
博徽怒不可遏:是谁,是谁放的火!
本君不是说过不要放火吗!
属下并未侍卫要辩解,被博徽一脚踹翻。余下侍卫皆屈膝跪下,不敢再出声。
博徽又命人去查族谱名单,嚷嚷着要揪出这只白狐身份。
一片混乱中,昭炎玄衣墨冠,广袖织金,眉目冷削的行了过来。
嘈乱声顿时歇止。众人摄于他无形杀气,纷纷屏息凝神,让出通道,连暴跳如雷的博徽都斑鸠似的立到了一边。
众人想,这位狼族暴君怕是要将这白狐的尸体挫骨扬灰,为他喜爱的祝蒙公子报仇。
博徽更是感动的一塌糊涂:能得君上如此眷顾,犬子就是受再多的苦也值了
昭炎没搭理他,俯身,修长手指先慢慢拨开了那白狐身上裹的破布,继而又翻过尸体,往白狐被烧焦的尾巴尖下扫了眼。
那里光秃秃的,并无任何印记。
作者有话要说:昭炎:本君的小狐狸,打着防伪标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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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萤火
昭炎暗松一口气。
普通灵火根本不可能烧掉岐山朱墨的印记。
这头白狐不是那小东西。
君上!
博徽以为昭炎真要毁掉尸体为儿子报仇,忙奔上前,握住对方手臂道:君上息怒,君上放心。君上待犬子拳拳之心,下臣都懂。下臣一定会将这恶贼碎尸万段,为犬子报仇。只是这尸体可否先留着,下臣得让医官来验尸,好核实凶手的身份。
你狐族的事,自然由你做主。
昭炎轻瞥了眼下面,吓得博徽赶紧松手。
他这才施施然站了起来,眉目冷削如故:只一条,尽快确认凶手身份,勿再闹出大乱子。
是是,下臣明白。
博徽自然把这话当作是这位狼族新君对儿子祝蒙的别样关怀。
这时负责搜检山洞的侍卫又过来禀报:君上,里里外外全找过了,没发现公子的断尾。
只要不超过十二个时辰,灵狐的尾巴是可以请医术高超的医官续借的,虽保不住修为,至少能保持住美观。
博徽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痛心道:这天杀的恶贼,定然提前将证据销毁了!只可怜了吾儿。说着,又掩袖哭了一阵,便命侍卫赶紧将那白狐的尸体抬回营中,让医官勘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