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一直以来只关注了他的腺体问题,认为他表现出来的依赖与脆弱都是因为临时标记,却忽视了他心里的恐惧与阴霾。
直到今天,他独自睡在原来的房间,心理上的问题才表现出来。
你不高兴了?乐逸宁见裴丞一直不说话,小声问他。
不是。裴丞把他往怀里揽了揽,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梦见他。
又不是我想的。乐逸宁赌气道。
我知道。裴丞说,但之前几天,你做过这种噩梦吗?
乐逸宁一愣,眨巴眨巴眼,没有。
裴丞继续问:所以你过来找我,是想要男朋友的安慰,还是想要我的信息素?
你之前几天没有梦见过他,是因为我陪着你,还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临时标记,让你有安全感?
乐逸宁微愣,张了张唇,想了一会儿,低下头有些愧疚地说:我不知道。
裴丞沉默了一会儿,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没关系,但我希望你下次能有答案。
乐逸宁看了他一眼,从他怀里下来,赤脚踩在地板上,局促地缩了缩脚趾。
裴丞,你喜欢我吗?
裴丞坐在床边,仰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着头的人,问了这个问题,为什么不敢看我?
乐逸宁垂头望着自己脚尖,听裴丞这么一说,抬眼看向他,又害羞地转开视线,手指紧紧缠在一起,脚趾头也缩了起来。
他觉得自己昏了头,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管裴丞怎么回答,都太尴尬了。
裴丞站起身,突然把他竖着抱了起来。
乐逸宁小声惊呼,抬手圈住裴丞的脖子,双腿也下意识圈住裴丞的腰,视线正好和裴丞齐平,避无可避。
裴丞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说:喜欢你。
乐逸宁嘭的一下,心脏像爆米花一样炸开,整个人烧了起来,红着脸呆呆地看向裴丞。
裴丞凑上去吻他。
乐逸宁仿佛失去了反应能力,乖乖地张开唇,被裴丞吮着舌尖深吻。
裴丞把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人压到床上,摸了摸他红得发烫的脸颊,要临时标记吗?
乐逸宁呆呆地看着他,眼神有些失焦,却下意识点了点头。
裴丞将他翻过去,伏在他背上,轻轻拉开他的衣领。上次临时标记的咬痕已经淡得看不见了,裴丞低下头,吻了吻他的腺体。
乐逸宁抖了一下。
别怕。裴丞又在他腺体上吻了一下,我轻一点。
他按住乐逸宁的手背,手指插.入指缝,紧紧扣住他的手,释放出犬牙,咬破了乐逸宁的腺体。
唔。乐逸宁的手指和脚趾都蜷缩起来,眼角滑落了一滴泪。
他偏过头,将脸埋在裴丞的枕头里。铺天盖地的,仿佛全世界都是裴丞的味道。
很舒服,很安心。
裴丞的动作很轻很缓,完成临时标记的时候,乐逸宁已经耷拉着眼皮睁不开眼睛了。
裴丞把他翻过来,将人抱进怀里,亲了亲他的眼皮,睡吧。
乐逸宁合上眼睛,缓缓坠入梦乡。
一夜好眠。
乐逸宁醒来的时候,卧室的窗帘已经被拉开了,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缩了一下,躲回被子里。
身边没有人,但床上还有余温,裴丞应该刚起来不久。乐逸宁拢着被子坐起来,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裴丞说喜欢他。
有多喜欢啊?
这时门咔嗒一声被推开了,裴丞走进来:醒了?
乐逸宁红着脸看他,嗯,几点了?
九点多。裴丞走过去对他伸出手,起来吃早餐?
乐逸宁掀开被子,把手递给裴丞跪坐起来,低头一看,床边正好摆着自己的拖鞋。
乐逸宁缩了缩脚趾,忽然说:我昨天没洗脚。
他光着脚跑过来,后来直接去了裴丞床上。
裴丞噗嗤一声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昨天帮你擦了。
什么时候?乐逸宁穿上鞋子,被裴丞牵着往外走。
你睡着了,我还帮你擦了脸。
乐逸宁想到自己昨晚糊了一脸眼泪,赶紧摸了摸脸,干干净净的。
他看着裴丞弯起唇角,又顿了顿,担心地问:那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没有。裴丞把他拉进怀里亲了一下嘴,我睡得很好。
乐逸宁害羞地捂住唇,露出眼睛却带着笑意。
乐逸宁回卧室洗漱完出来,见裴丞换了一件衬衫,便问:你今天要出门?
裴丞道:不是,待会律师会过来。
乐逸宁没忘起诉莫尔的事,但爸爸和裴丞都不想让他操心,把事情揽了过去。
约了今天?
嗯,需要你签个字。裴丞牵住他的手,约在外面不方便,我就让副官把律师带过来。
乐逸宁点了点头:那我换身衣服,然后让巴巴特把会客室布置一下。
除了亲近的人过来会直接领到客厅里,其他访客都会在另一栋楼的会客室接待。
十点半左右,裴丞的副官带着律师过来,巴巴特把人领到了会客室。
乐逸宁换了一件薄毛衣,用阻隔贴挡住了脖子上临时标记的咬痕,又带了一个信息素抑制手环,和裴丞坐在一起。
跟随巴巴特进来的是两个Alpha,也都事先了解情况,带着信息素抑制手环。
你好,我是裴上将的副官赵济舟。年轻一些的Alpha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看向身后那位拎着公文包的中年Alpha,这位是李胜,李律师。
打过招呼便进入正题,李律师拿出几份文件,这是委托书,我方的案件陈述,以及起诉资料。您看一下,没有问题就可以签字了。
裴丞先接了过来,乐逸宁凑上去一起看,虽然他们没有来询问过他,但描述的经过和事实都对得上,可见已经做好了充分的调查。
李律师道:这个案件属于公诉案件,检方给嫌疑人初步定罪为强.奸未遂,嫌疑人也已经认了罪。但他还涉嫌非法入侵、非法交易、使用违.禁.品等罪行,威胁了您的人身安全以及财产安全,我们可以要求从重、从严量刑,并索要经济赔偿。
乐逸宁看了看最后的诉求,道:量刑你们决定就可以,经济赔偿我不需要。
他不缺钱,更不想拿一笔钱膈应自己,只想赶紧处理完这件事。
裴丞却道:这是他该付出的代价,如果你不想要,不如捐出去?
乐逸宁想了想:也行。
乐逸宁签了字后,赵济舟送律师离开。
裴丞和乐逸宁回到东侧塔楼的客厅,今天有什么安排?
乐逸宁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便勾着指头说:吃午餐,睡午觉,然后去画室画画,你呢?
裴丞:我可以围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