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时礼愣了愣,突然意识到当初背叛沈惊衍、害他渡劫失败的人,好像就是桂安门的一个长老,这也是他一直找桂安门麻烦的原因。
看他这个样子……时礼皱起眉头,在察觉到他要起身后,忙死死抱住他:“你冷静一下!你打不过他!”
她在说话间,沈惊衍已经彻底化为了蛇形,朝着结界外冲了出去。
“什么人?!”
时礼心中一凉,急忙跑出去找他,这才发现桂安门的那些人早已经摆好了阵法,显然在沈惊衍出去之前,就已经发现了他们。
她突然想起,沈惊衍如今的修为不如对方,因此他的结界对那人来说也等于不存在,早在她说话的时候,恐怕他们已经起了戒心。
时礼心中叫苦不迭,却还是坚定的走到了大蛇身后,忽略一触即发的局势低声哀求:“上仙,我们走吧,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打不过他们的,还是从长计议吧……”
“我当是谁,原来是沈兄,”站在众人前方的中年男人冷笑一声,“沈兄怎么不以人形相见,莫非是化不了形了?”
时礼厌恶的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声劝沈惊衍,然而沈惊衍毫不听劝,一尾巴将她甩飞了,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桂安门众人。
时礼被甩飞时,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然而最后却毫发无损的落在了厚厚的雪窝里,她挣扎着爬起来,艰难的往山顶走。
以沈惊衍如今的修为,真打起来恐怕是凶多吉少,但如果愿意逃走,那些人也别想追上,所以她必须把他劝走。
时礼这般想着,便加快了速度,然而往前走了一段后,突然撞上了一块玻璃一般的东西。她愣了愣,看着前方空无一物的路,试着伸出手。
手抵在了一样看不见的东西上。
她傻站了半天,才意识到这是沈惊衍下的结界,为的就是阻止她再靠近。
这可真是……太混蛋了!时礼急得团团转,不断摸索着结界往旁边挪,直到挪到了结界的边缘,这才赶紧往前走。
然而她耽误了太多时间,等她刚爬上一道小山坡,便看到中年男人挥剑刺中了沈惊衍,而沈惊衍身上已经有十几处伤痕了,还有不少鳞片被掀翻,看上去血淋淋的。
时礼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即便自己能劝服沈惊衍,他们两个也别想轻易离开了。若这么下去,恐怕只有死路一条,时礼看着沈惊衍又中一剑,眼睛都要红了,万分着急中生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转身便往斜侧方跑去。
呼啸的风好像刀子一般从脸侧刮过,时礼的脸颊通红,身上的骨头好像散架了一般,她却顾不上休息一下,而是急匆匆冲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搬起石头砸向里头还在睡觉的凶兽。
凶兽发出恼火的啸声,声音震得她耳朵都要聋了,她腿脚发软的又砸了对方一下,直到把对方激怒,朝着她冲了过来。
时礼心里一惊,急忙转身往外跑,跑的时候能感觉到凶兽喷洒的呼吸声。她用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引着凶兽冲向桂安门众人,中年男人本来已经向沈惊衍举起了剑,眼看着就要刺进他的心脏,却因为凶兽的啸声一震,急忙挥剑应付。
凶兽本来是冲着时礼去的,但桂安门众人突然对它动手,它便极为愤怒的反击起来,时礼长舒一口气,顾不上因为吸了太多冷风而生疼的呼吸道,跌跌撞撞的跑向沈惊衍,抱住硕大的蛇头颤声问:“你、你还好吗?”
蛇头没有回应。
时礼看一眼打得正热闹的桂安门和凶兽,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我弄不动你,你如果还有一点意识,能不能坚强一点,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蛇头还是不动,时礼深吸一口气,试图将他拖走,然而拖了几下都没拖动,终于心理崩溃了,趴在他身上呜呜的哭。
“……吵死了。”沈惊衍不悦道。
时礼愣了愣,猛地抬起头,发现沈惊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半人半蛇。化形之后,他身上的伤口更加触目惊心,尤其是脸上一道剑伤,从左边耳根一路到脖颈,血和肉混在一起,完全破相了。
……本来就一张脸能看了,如今也毁了,时礼嘴一撇又要哭。
“凶兽打不过他们。”沈惊衍冷淡道。
时礼顿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到凶兽在桂安门的围剿下,已经受了重伤……等收拾完凶兽,估计就该收拾他们了吧?
时礼咽了下口水,急切的看向沈惊衍:“能、能走吗?”
“抱紧我。”沈惊衍垂眸。
时礼点了点头,却在伸手抱他的时候犹豫了。他身上大大小小几十处伤,连块好的地方都没有,她不管怎么抱,都会伤到他。
“快点。”沈惊衍催促。
时礼心一横,咬牙抱住了他的腰,然后清楚的感觉到他的身子绷紧一瞬。她刚要问是不是很疼,沈惊衍便拖着她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中年男人带着众弟子杀了凶兽,再找沈惊衍时却发现不见了。
“长老,要追吗?”一个弟子看着雪地上明显的血迹,扭头问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冷笑一声:“他受了重伤,身上也被我下了限制,带个凡人跑不远,马上就要暴风雪了,他们活不到下山,我们走!”
中年男人说完转身就要走,弟子们面面相觑,都有些犹豫。
“还愣着干什么?!”中年男人怒问。
其中一个胆子大点的弟子小声道:“蛇妖死了也就算了,可凡人……不救是不是有些不好?”
“那个凡人和蛇妖是一伙的,若不是她,我们也不至于要对付这只凶兽,你操心她干什么?走!”中年男人冷下脸。
其他人再不敢犟嘴了,忙跟着他匆匆离开。
这边沈惊衍和时礼如他猜想的一样没跑远,只是匆匆进了凶兽之前待的山洞便倒下了。沈惊衍昏迷的时候时礼还在他怀里,他这么一压下来,时礼有种自己要被他压死的感觉。
她挣扎着从他身下出来,发现他已经重新化为了原形。时礼小心的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还有呼吸后松一口气,瘫坐在旁边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山洞外头突然下起了暴雪,时礼力气恢复后,便从山洞里天然形成的深潭处捧了水,帮沈惊衍清洗身上的伤口。山洞里有很多种植物,看样子都是带着灵气的,但时礼不敢摘来用,生怕哪里用得不对了,反而会加速沈惊衍的死亡。
不过好在潭水也是有点用的,她在给沈惊衍洗过伤口后,发现原本一直流血的伤口稍微凝固了些,没有再流出新的血液。她精神一震,撑着身子将沈惊衍所有伤都洗了,这才眼前一黑跌在地上。
一人一蛇躺在山洞里各自昏迷,等时礼睁开眼睛时,旁边的蛇已经不见了,她心里一惊,扭头看到沈惊衍泡在潭水里,顿时松一口气:“你醒啦。”
沈惊衍阴沉的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时礼知道他心情不好,沉默一瞬后开口:“你跟那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沈惊衍没有回答。
“……你别生气,等你身子恢复了,肯定能报仇的,我相信你。”时礼试图鼓励他。
沈惊衍垂眸,总算说出了第一句话:“为什么要救我?”
“啊?”时礼没反应过来。
“只身引凶兽?我倒是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能耐,”沈惊衍若有所思的看向她,第一次在说这种话时不带嘲讽,“你可知道有多危险?”
“我知道啊……但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看着你死在他们手里吧?”时礼叹了声气。
沈惊衍不说话了,眼底满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山洞里气氛莫名压抑,时礼撑着身子起来,拍了拍手里的灰尘,故作轻松道:“别提那些不高兴的事了,你赶紧休息一下,差不多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回了家再好好养伤。”
“走不了。”沈惊衍回答。
时礼疑惑的看向他。
“暴风雪太大,山洞口被雪压塌了,我们被困在这里了。”沈惊衍冷静道。
时礼:“……那就等你再养两天伤,有力气了把洞口清理出来,我们再走。”
“我被那狗东西下了限制,如今修为尽失,就算身上的伤都养好了,也没办法清出一条路。”沈惊衍垂眸。
时礼愣了愣,干巴巴的问:“那、那我们就得困死在这里了?”
“不至于。”
时礼松一口气,笑了:“我就说嘛,你肯定有办法……”
“如果有人来,我们可以骗他们清路。”沈惊衍打断她的话。
时礼:“……什么时候会有人来?”
“说不准。”
时礼:“……”她看出来了,这人死到临头了也不忘逗她,真是恶劣透了。
像是看出时礼的内心想法,沈惊衍平静的看向她:“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时礼不抱期望。
沈惊衍盯着她:“我体内的雷霆之伤恢复,我便能打破限制,带你离开。”
时礼沉默的和他对视,许久之后问:“山洞里有甘心草吗?”
“没有。”沈惊衍回答。
时礼:“……”那还说个屁。
她无语的背对他躺下,决定不和他说话了。
沈惊衍静了许久:“你要为我种甘心草?”
“你想得美。”时礼没好气道。
“不种就好,我也不想要你种的果子。”沈惊衍扬了扬唇角,明明一身的伤病,却难得心情不错。
两个人就这么被困住了,好消息是山洞很大,而且别有洞天,有很多可以吃的东西,不好的消息是,这里真的没有甘心草。
吃的东西再多,也总有吃完的那一天,时礼心情很焦躁,每次看沈惊衍淡定的样子,心里就更加烦躁。
某日晚上,她无聊发呆时想起之前偷的乾坤袋,便拿出来翻看,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工具。
工具没有,倒是甘心草的种子有几颗。
时礼看着手中的种子,沉默许久后藏进了怀中,等沈惊衍睡着后跑到角落里,挖个坑埋点土,然后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对准了心脏。
……不得不说对自己动手是件困难事,即便她心里已经决定帮沈惊衍了,可真要下手时,才发现四肢无力,还没扎到自己就不行。
时礼努力了几次都没成功,怕沈惊衍会醒来,最后直接解开衣带,将匕首抵在肌肤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就要往下扎。
“这把匕首上有蛇毒,你若是扎下去,五步之内必死无疑。”
耳边传来幽幽的声音,时礼手一抖,匕首将白皙的肌肤划了一道小口,渗出了殷殷血迹。
她脸色一变,也顾不上解释了,惊恐的问突然出现的沈惊衍:“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死了吗?我是不是已经中毒了?”
“方才不是不怕死吗?”沈惊衍冷笑一声。
时礼眼眶都要红了:“谁说不怕死的,我都怕死了!你快想办法救救我呜……”
沈惊衍轻嗤一声,将她拉进怀中,俯身吮住了她的伤口,时礼愣了一下,脸颊突然就红了。
不是疼,也不是痒,主要是她方才为了取心头血,所以匕首抵的地方很微妙,以至于他心中吮的地方也……很微妙。时礼难堪的别开脸,两只小手紧紧攥着自己已经散开的衣衫。
沈惊衍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舌尖在伤口上打转,瞳孔也慢慢的变成了竖瞳。
他一千多年都没有过的发.情期,猝不及防的到来了。
第45章
沈惊衍趴在她怀里不动,时礼都要崩溃了,不住的问:“很严重吗?毒吸不出来吗?是不是得打血清,我不会死在这里……”
“闭嘴。”沈惊衍声音阴沉的打断。
时礼猛地停下,许久之后又忍不住开口:“你好像不太对劲,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你不会死。”沈惊衍抬起头,眼睛已经恢复正常。
时礼并没有得到安慰:“可你的表情好像在说,我离死不远了。”
“说了不会死就是不会死,”沈惊衍不耐烦道,“匕首上没毒,我之前是骗你的。”
“……为什么要骗我?”时礼无语。
沈惊衍斜了她一眼:“谁让你没我的允许,就敢取心头血的。”
时礼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艰难道:“我好像是为了救你才会这么做吧?”这人一点也不感激就算了,怎么还有种要教训她的意思。
一种陌生的感觉不断冲洗沈惊衍的身躯,他闻言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便继续和种陌生的感觉对抗。
时礼不知道沈惊衍正在经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见他一反常态的不搭理自己,心里便有些没底,忍不住凑得更近一些,巴巴的跟他说话。
沈惊衍正烦躁着,她柔软温热的身躯便贴过来了,原本就难以抑制的燥火,更有种收不起来的感觉。他如今的修为虽然散了大半,但也要比大部分妖修厉害,按理说控制个发.情期不过是随手的事,然而他都憋了一千多年了,现下突然爆发,一时间有些收不住。
时礼还在不知死活的撩拨他,沈惊衍忍了一刻钟便不耐烦了,将她拖进怀里一边脱衣裳一边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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