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台词像是让她只关注他。余之遇抿唇笑。
肖子校看她一眼,话锋一转:“别转移话题。”
余之遇:“……”刚刚在说什么来着?她先挑重点问:“你是不是早知道我和你哥认识?”
肖子校没否认,他说:“一年前他接受过大阳网的专访,即便采访的记者不是你,他万阳总裁的的身份,你不会不知道。上个月的
报道事故,那篇稿子我看了,分明不是你写的,是替叶上珠背的锅吧?为了处理这件事,你不该亲自找校总寻个私下和解的办法?你要是还说和他不认识,你觉得我会怎么想?”
既然认识,怎么就不能坦坦荡荡说出来?隐瞒才是有问题。
他太聪明,余之遇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她不敢想,若刚刚对他撒谎的话,后果会是怎么样。不对,她还有个疑问:“你分明接的是他的电话,我又没出声,你为什么突然回给我?”
肖子校笑而不语。
余之遇不依不饶,“不会你和校谨行也互相定位了吧?”
“我们两个大男人定什么位?”肖子校失笑,他说:“你是没出声,但酒吧是什么地方,我会听不出来吗?”
余之遇故意抚了抚胸口:“还以为我的呼吸声都被你听出来了。”
他眼睛一刻不离地注视她:“早晚能听出来。”
明明没有一个带颜色的字眼,怎么感觉是个荤段子?
余之遇脸热,她撩了撩头发,移开了目光。
肖子校垂眼笑了下,又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才说:“他打来电话,却一言不发挂断还是第一次。”加之当时他正在查看余之遇的定位,想确认她出差回来没有,然后发现,她在南城了,但不在家里。
忽然就敏感了。
然后鬼使神差的打给了余之遇,电话接通时,肖子校听到那边和校谨行刚刚来电时一模一样的背景音,也差点一言不发地挂断。
怕听到不想听到的,怕知道无法接受的。
可那边不是别人,是失恋后五年都没有再接纳旁人,业内闻名的对男人敬而远之的“余公子”。
他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感情迟钝的肖子校,他不相信自己会看错她。
结果没令他失望。
肖子校目光专注地看着余之遇,抱歉地说:“对不起,我猜到你和他在一起,却没忍住试探。”
倒也没什么,换位思考,余之遇也会试探。
只有喜欢上一个人,才会变得患得患失,格外敏感。也正因如此,她才会在林久琳到达基地的第一时间,看出了她和肖子校之间的微妙。
承认吧余之遇,你也喜欢人家,还喜欢的不得了。
思及此,她唇角不自觉
上翘。
肖子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一个人垂眸笑,也勾了勾唇角,“原谅我了,嗯?”
余之遇还死撑着面子:“那我喝酒的事也一笔勾销,你不能老训我。”
肖子校却说:“这是两码事。”眼看着她要拍桌子,他笑:“下不为例。”
余之遇哼一声,那微微嘟嘴皱眉的小模样看在肖子校眼里,娇羞无限,他深呼出一口气,第一次觉得出差时间如此漫长。
正想问她要不要再回基地玩两天,就听余之遇问:“你和静然说什么了,怎么听她的意思我睡觉的习惯你都知道?小姑娘看我的那个眼神,让我有种……”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让我有种把你睡了的错觉。”
肖子校听见了,他居然也不解释,还顺着这个话茬说:“不是错觉。所以,别试图逃避责任。”
余之遇:“……”说得我好像对你始乱终弃似的。
肖子校始终没问余之遇为什么会和校谨行去喝酒,只是告诉她他们是亲兄弟,他随母姓。之所以没提过和校谨行的关系,是觉得与他和余之遇的交往没有关系。余之遇也没提林久琳,她认为,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她不该插手。
那晚的最后,肖子校说:“余之遇,你乖一点。”
余之遇梦里都在想:我怎么不乖了?倒是你,跟个野女人在山里。
次日,余之遇因胃疼跑了趟中医医院。她还记得肖子校说过,为了确保药效,中药最好不要用医院代煎,便开了一个疗程的中药回来自己熬。
小火煎熬时,她想起在临水的日子。
当时,中医大的师生还没到基地报道,肖子校在晚饭后一个人在厨房不知在捣鼓什么,余之遇找他找到了厨房,闻到里面飘出奇异的香气,在门口探头问他:“什么汤啊,我要先尝。”以为他又在悄悄做什么好吃的,然后也不等他答,径自去拿碗。
见她乖乖坐在小板凳上,左手端着碗,右手拿个勺,一脸期待地注视着灶上的砂锅,肖子校忍了忍,在咕嘟咕嘟的声响中说:“……锅里熬的是中药。”
余之遇:“……”
那天,他熬的是治疗感冒头痛鼻塞的药,他给她讲了,她没走心听,确切地说,他虽然
已经尽量通俗地讲,余之遇也听不太懂,只记得里面有一味药是白芷,有解表散寒,袪风止痛,宣通鼻窍的功效,正治她外感风热证型的感冒。
她只喝了一剂,一觉醒来症状便消了。
时隔没几天,轮到她给自己熬药。
好不容易熬制好晾至温热,余之遇咬着牙把那黑乎乎的,能苦到吐的中药干杯了。
再去公司时,她闯进总编室催许东律:“总部的效率这么低的吗?方案再不批下来,中医大的采药实践课都上完了。”
许东律皱眉:“先前是谁说要躲清静的,这会儿又急着进山了?”
余之遇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都清静多少天了,不得去探个班啊。”
许东律一噎,“批下来告诉你。”见她站那不动,甩过来一张邀请函:“滚滚滚。”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我做没做人?不是,我做没做好人?!”
余之遇:“那你也吓了我一跳。”
肖子校:“过来,我抱一下。”
余之遇:“找你的野女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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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断的位置有点让大家着急了,但我想说的是,关于兄弟俩和林久琳那一段,应该是全书最狗血的了。这个故事,我心里秉持的真的是——甜文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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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你是我无二无别
许东律给余之遇的是“药物制剂研发前沿技术峰会”的媒体邀请函。
既然是制药领域的峰会,参会对象必然是从事药品研发,生产与注册的制药企业、研发公司、和科研院所的专家。正常情况下,万阳药业,中新医药,百创制药都该有人到场。
换作以往,许东律肯定直接派别人去了,现在余之遇非但不回避该领域的选题,还在深挖其中的秘密,他自然要把这个机会给她,万一有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余之遇摆弄着邀请函,问肖子校:“你会来吗?”
肖子校在忙,但视频正常开着,闻言瞥她:“你想我去?”很早之前主办方确实向他发起了邀请,当时他还没和余之遇重逢,考虑到和实践课冲突,他让喜树回绝了。
余之遇只承认随口问问。
肖子校分心看她,没在她脸上发现明显失望的表情,既欣慰于她的懂事,又隐隐有些许小失落,哄她道:“第一期实践课已经完成了,剩余两期课上完我就回去。”
余之遇看过课程表,知道这个学期共三期课,算上他提前去和每期中间休息的时间,需要一个月,现在只过了一半。
她故意说:“不多留段时间研究你的宝贝药材了,不是说每次去都要待很久嘛。”
“以前没你。”肖子校微微调整了下手机的角度,说:“等上完课先回去看看你。”
只是看看?余之遇最善于抓重点了,她眉心微蹙:“之后还要回去?”
肖子校笑了声,目不转睛看着她:“那要看有没有女朋友留我了。”
余之遇:“……”真是三句话不忘要名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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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会在南城市的五星大酒店举行,主办方邀请了各制药领域的研发工作者和药企高管荟聚一堂,分享药物制剂研发前沿技术。
峰会持续三天,到第二天时,万阳那位小校总和中新的两位老总才露面。当中新医药的老陆总携夫人商女士出现时,引起各媒体关注。
余之遇没有上前,她远远地看着身穿套裙的商女士挽着丈夫的手臂笑对媒体,觉得她和五年前相比一点都没变,年近五十,风姿卓约,精
致如昨。
至于校谨行,依旧西装领带齐整的上位者之姿,周身气质凝肃,旁边跟着他的精英助理高非。
万阳作为中医药企业,在研讨交流阶段提出:药物研发过程中,原料药对于制剂开发、临床前及临床研究,以及最终商业化的重要影响。
校谨行站在台上,从容淡定地分享道:“原料药的制备是药物研究和开发的基础,是药物研发的起始阶段,其主要目的是为药物研发过程中药理毒理、制剂、临床等研究提供合格的原料药,为质量研究提供信息,通过对工艺全过程的控制保证生产工艺的稳定、可行,为上市药品的生产提供符合要求的原料药……”
他所说的原料药就是中药材,肖子校专注于道地药材研究,有他提供技术支持,万阳何愁保证不了原料药的质量?
肖子校却在博士毕业后,选择了中医医院制剂室。
但校谨行也说了,肖子校待他并无异样。那晚通话时余之遇也感觉到,提到校谨行,肖子校语气很正常,不像是有芥蒂的样子。
他双商那么高,即便最初发现林久琳劈腿校谨行可能动气或迁怒,过后难道会想不明白错在谁吗?想必早已释怀。只不过,对于男人而言,那段往事并不光采,兄弟俩谁也不肯主动提及罢了。所以,即便没有进入万阳工作,对于自家企业,肖子校必然也是不遗余力。
余之遇举起相机抓拍校谨行眨眼的特写,也不经当事人同意,转手发给肖子校。
山里的肖子校收到照片一看,全是自家哥哥闭眼的,他失笑:【又皮。】
余之遇再看向台上的校谨行,乐不可支。
校谨行无意中扫到媒体区憋笑的余之遇,下意识低头,检查自己的西装和领带,以为哪里不对了。
余之遇见状笑的更欢了,直到手机有新消息进来,她低头查看。
肖子校告诉她:【我们的事,我和大哥说了。】
我们的事?好像……余哥也不敢问是啥事。至于大哥,也算家长了吧?想到先前对校谨行的捉弄,余之遇敛了笑:【怎么说的啊?】
酒吧那晚过后,肖子校主动给校谨行打了个电话。
校谨行应该是刚醒,声音里带着晨起的低哑慵懒,他
问:“怎么了大校,这么早?”
肖子校看了下时间,都八点多了:“酒还没醒?”
校谨行微微诧异:“你知道我喝酒了?”
肖子校语气寻常地说:“昨晚你醉了,之遇不知道该叫谁来接你,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
“余之遇?”酒劲还没过一样,校谨行脑子蒙了下,他坐起来,靠在床头,“你们……”欲言又止。
肖子校坦然承认:“我在追她。”
像是宿醉头痛,校谨行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语气无异,“难怪上次报道事故时替她说话,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在那之前很久,但她不知道。”肖子校抬头看向远处的山,那双眼,眸色深深:“直到发生报道事故,她想起了解中医药,要采访我。”
校谨行唇角动了动,半晌,说:“她人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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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餐厅找到余之遇,校谨行问:“你搞什么小动作了?”
余之遇当然不会承认黑了校总一把,她装听不懂。
校谨行把她拎到卡座,“那晚在酒吧……我没失态吧?”显然也是喝断片了。
余之遇故意迟疑了一瞬,见他神色微变,她笑起来:“校总非要给我讲自己那些风花雪月的事,算失态吗?”
校谨行沉吟片刻:“那是讲了还是没讲?”
余之遇偷喝了一小口红酒,放下杯子时眉心一沉:“我还想问你,还讲不讲了?告诉你校总,酒我请你喝了,你欠我故事不行。”只当不知道他们兄弟二人和林久琳的事。
她这样说,校谨行自然理解为没讲,他放心了。目光落在余之遇手边的红酒杯上,又嘶了声:“大中午的,喝什么酒?”
余之遇不满道:“你管我呢?再说了,就这么一点点,还不够一大口的。”
校谨行也不理会她的不悦,直接把红酒杯撤掉,换上一杯水:“从今天开始戒酒,大校不喜欢人喝酒。”
余之遇:“……”都什么毛病?!一个两个都盯着她喝酒呢。
校谨行回视她微恼的目光,说:“我弟弟那么好的人,你好好珍惜。过去的事也不要再想了,我不会和他说的。”
gu903();余之遇气笑了,“我怕他知道啊?他要是介意我不是初恋,劝他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