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二无别/小小的太阳》TXT全集下载_11(2 / 2)

gu903();肖子校勾了勾唇:“还要感谢余记者慷慨解囊。”

林久琳自我反省道:“怪我考虑不周了,下次一定改进。到时候还请……肖教授帮我把关。”

肖子校抬眸看了她一眼:“真为孩子考虑的话,该多和当地学校的负责人沟通。”而不是找我。

话音落下,林久琳的脸色是真的绷不住了。

余之遇也觉得肖子校话说得重了,看向他的目光难免带了几分责备。

肖子校无视了余之遇的控诉,他一脸平静地看着林久琳。

林久琳站起来说:“谢谢肖教授提点,不打扰你……们了。”

余之遇把她送到门口,直到林久琳走远,她才关门,率先发难:“你说话太刻薄了吧?人家一片真心,怎么被你一说倒像是刻意卖乖?”

肖子校站起来,靠在桌案前:“我不认自己的表达有问题。况且,我已经足够给她留颜面。没错,她的方案对临水的孩子们固然是好事。但你有没有想过,帮助他们的那些中医大的孩子,他们的经济条件是否允许?”

余之遇一怔。

肖子校把裤兜里那份名单拿出来:“这里面有三分之一的学生来自农村,有六位是家庭经济困难的,其中一位还在靠中医大定向资助才能继续学业。你觉得他们适合帮扶别人吗?”

“你或许会说,药学生们准备的帮扶用品也不过就是一个书包,几本书,几个本,并不是大额的捐增。可即便如此,这些东西也是用他们父母的钱购买的,并非是他们劳动所得。他们还是学生,与你我不同。我们可以用自己的工资,积蓄做捐增,他们现阶段还在靠父母‘资助’。”

“如果有学生因来到临水,看到这里的落后和贫困,自愿给这里的孩子提供一些资助,哪怕只是送一只铅笔,一块橡皮,我都会很欣慰。但我不希望,这份爱心,是中医大,是身为老师的我们,强行转嫁给他们的。”

根据自身的能力,自发的帮助有需要的人,是他想要看到的。而她的捐增也是以此为出发点。

余之遇彻底哑火,半晌,她说:“没看出来,你还是位好老师。”

肖子校没好气:“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余之遇讨好地笑:“那现在怎么办啊?”她是指那个享受资助的学生。

这个时候让享受中医大定向资助的学生收回捐增,可能伤及他的自尊心。所以,这次只能这样了。好在,根据志愿服务部那边的统计,学生们个人捐增的物资数额不是太大。

“但这种形式的捐赠我不推崇。”肖子校对余之遇说:“我把学生带到这里上课,一方面是专业所需,另一方面也希望借此让那些家境优渥的城市里的学生看到底层之苦,近而让他们懂得珍惜,同时又解决了临水小学的部分经费,我觉得可以了。至于其它,只能量力而行。”

余之遇也觉得够了,毕竟,对于临水的帮助,不可能也不应该全部落到他,或是中医大的头上。余之遇也有些感动,感动于他作为肖教授和肖校长的所有考虑和对双方学生的周全。

肖子校与她视线对上,一笑:“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余之遇不解:“哪种?”

肖子校挑眉:“崇拜。”

余之遇白他一眼:“别臭美了。”

“至于那位林老师,”肖子校看着她,眸色深深:“报备一下,她是我前女友。”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肖教授的求生欲冲突天际。”

肖子校:“我不过是说了事实。”

余之遇:“这么真实的吗?”

校谨行:“我为什么没接电话?”

林久琳:“我到底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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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你是我无二无别

关于林久琳,肖子校不说,余之遇也猜了个大概。

她从没认为肖子校的感情世界会是一片空白。都是从情窦初开的年纪过来的,人非草木,动过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尤其他也一把年纪了,还那样出类拔萃,要说没一两段风花雪月的故事,岂不辜负了青春?

余之遇年纪不算大,但也不是小女孩了。尤其在经历过那场对她而言伤筋动骨的初恋过后,她觉得自己长大了。

失恋初期,余之遇确实动过孤独终老的念头,那时候觉得世界都被颠覆了,全盘地否定自己,甚至夜夜买醉。

却在那么灰暗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他说:“相信自己,你值得。”

连陌生人都心怀善意地鼓励,有什么资格自暴自弃?

还有余校长,他分明看出来了端倪,还闻到了女儿身上的烟酒味。他的宝贝虽然调皮捣蛋,却不是坏女孩儿。如果不是遇到了伤心事,她不会作践自己。可她不愿意说,他便不问。只是给刚刚毕业的女儿留下一张卡,说:“不开心就出去走走,累了就回家,还有爸爸。”

去他妈的孤独终老,简直自私又无知。怎么就非得为一场不得善终的爱情而拒绝爱?被人疼,被人宠的滋味,它不香吗?

叶上珠说肖子校对她有意思,那点意思,余之遇看出来了。她也承认,肖子校的学识、修养、气度,以及骨子里那点野,无一不吸引她。他去平山接她那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时已经在想,给彼此一个机会,万一就是他呢。

前女友却在这个节骨眼追到了山里来。

余之遇相信这绝非肖子校本意,却还是没藏住那一丝微妙的不悦:“难怪校内论坛出了那个绯闻帖子,肖教授出手那么重,原来是怕人家误会啊。”

同在中医大,还是热帖,林久琳会看不到吗?搞了半天,人家或许早知道她这个绯闻“师母”,她还傻不拉几地要给人拍特写。

她语气多少有些负气的意味,或许也有试探之意,肖子校的眼眸却沉了沉:“你真那么以为?”

余之遇意识到他生气了,她也懒得掩饰突然涌起的那股不痛快,莫名地不痛快,顺带着连最爱的糖醋排骨也提不起兴致。

她不想答,用力扣上饭盒:“至于报备,肖教授搞错对象了,你的私事不在我采访范畴之内。”

三言两语,把两人的关系推远了。

饭盒被肖子校接了过去,差不多是以扔的姿态甩到了桌案上,伴随那“啪”地一声,余之遇被他控着腰抱躺到床上。

等余之遇反应过来,肖子校已欺身而上。他腿长,一条撑地,一条屈膝跪到床上,如果不是留有余地用手肘撑住上半身,几乎是压在了她身上,眨眼间将她困在自己怀里。

余之遇心跳骤快,而这种受制于人的局面她本能反应是要踢他,但他不是旁人,她也有分寸,没敢朝男人的薄弱处下手,只抬脚照他小腿上给了一下子:“你干嘛,发什么疯?”

她原本赤脚穿着拖鞋,刚刚被他压躺到床上时拖鞋已经掉了,此刻,小脚蹭到他腿上,即便隔着迷彩裤的布料,也能感觉到那只纤足的圆润匀称,令人心痒。尤其两人一番动作,她敞怀穿的衬衫被扯松了,露出里面的吊带背心和纤细白嫩的小肩膀,他目光落在上面,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你说干嘛?”肖子校故意低了低身子,离她的脸更近几分:“自己说错了什么不知道?”

“哪句错了?”余之遇不是轻易服软的人,嘴更硬:“反应这么大,不会是被我说中心事恼羞成怒吧。”

“能让我恼羞成怒的事情不多,你再敢胡说八道,我不介意给你看看,我让你分分钟闭嘴的样子。试试吗?”他说这话时垂着眼角,沉湛的目光释放出某种危险的讯息。

余之遇秒懂他要以什么方式让自己闭嘴,她心尖一抖,下意识抿紧了唇,后又觉得不够,傻气地用一只手捂在嘴上:“你敢!”

肖子校没绷住,轻笑了声,“还乱说吗?”

余之遇剜了他一眼,不太有威慑力地凶道:“让我起来。”

外面走廊响起脚步声和说话声,像是喜树和叶上珠回来了,好在壁隔的门开了又关上,很快恢复了安静。草药在门口晃了一圈,回来时两只前爪扒着床边,拿那双小眼睛看着他们,像是在问:你们在打架吗?

明明只是被只狗子围观了,却像是干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她耳朵红了,面上还故作镇定地奚落到:“你儿子看着呢,你好意思当着他面欺负人?”

肖子校注视那双带着几许羞意的眼,说:“他还小,不懂这些。”言语间被她压在身下的手稍用力一搂,将人带坐起来,顺手给她将衬衫拉正,盖住肩膀:“这次是教训,下次再故意曲解我的意思,看我还会不会客气。”

余之遇才发现自己被他看了去,抬手抡过去一拳:“教训谁啊流氓?!”

小拳头被他在半路截住,肖子校出言警告:“有些话我只说一遍,只要你承担得了后果,我不介意你再犯。”说完松开手,俯身捡起拖鞋给她穿上,以命令地口吻说:“吃饭。胃不好还不按时吃饭,当自己铁打的?”

谁能吃得下?余之遇胃口全无,却听他说:“我第一次做糖醋排骨,手艺肯定不如伯父,不爱吃就挑出来放一边,茼蒿消食开胃,润肺化痰,可以多吃点。”语气虽不是完全缓和下来,也不复先前那么强硬,倒像是在哄她。

本以为是食堂恰好做了这两道菜,有剩,他顺便带回来的。没想到他之所以回来晚了,不是因为压堂,而是跑去厨房给她做糖醋排骨了?

她只是无意间提起自己爱吃这口,他倒记住了。除了余校长,也没有哪个男人为自己下过厨。

说一点不感动是骗人。余之遇压下已到嘴边的逐客令,只在心里骂:狗男人,臭流氓。随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

肖子校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站在桌案前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她默默吃了两块排骨后,才说:“那晚,老师没和我说你要跟来上实践课。”

余之遇夹菜的手一顿。

肖子校的视线落在她发顶:“你是因那起报道事故才要采访我的吧?可那件事很快平息了,我不确定后续你还会不会找我。我一进山,最少也要一个月。我不由想,等我再回去时,你会不会问一句:你贵姓?”

反正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也不是没有过,虽说是酒精作祟,到底是她能干出来的事。

相比她抖机灵套路他采访,他这分明是算计她呢。余之遇可没忘,当他提起采药实践课时,自己深怕他不同意带上她,还放低了姿态求他。思及引,拿筷的手不自觉用了点力气。

“余之遇,我把你带到临水,是为了让你了解我。”肖子校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不急不徐地继续:“林久琳来是个意外。在确定支教名单时,我已在自己权限范围内将她排除在外。当然,这与你无关。”

制定支教计划,确定领队和支教老师名单时,他们还没在中医大重逢。肖子校只是恪守,既然是过去式,各自安好,互不相扰便好。故而无意再有交集。

“我的修养本不该让我做出当给她难堪这种事。我是借此表明立场,在我这,既已分手,不能做回朋友。如果同事的关系避免不了有所接触,我可以不做这个教授。”肖子校抿了抿唇,再开口时语气坚定也冷漠:“五年足够冷却一段感情,我是她丢掉的人,不是她想捡便能捡得回。”

也是五年。余之遇心尖微颤,难免联想到自己。

她抬头,看着他眼睛:“你们为什么分手?”

肖子校默了一秒,答:“我那时在读博,太忙,没时间陪她,她生病时我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山里,后来还去国外访学交流,远隔万里,我对她的关心只能停留在提醒她多喝水上。”话至此,他自嘲地笑了笑:“她受不了提出分手,说到底原因在我。”

这或许是很多恋人分手的原因。两个人的步伐不一致,迁就只能是一时,时间久了,矛盾不可避免。这种时候,男人大多选择事业。

女人更是矛盾体,起初总以为喜欢便是全部,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哪怕需要背弃全世界,也没问题。甚至愿意以此证明真心。等付出真心,却没得到足够回应时,便不满足。余之遇相信,林久琳也是试图理解过的,久而久之,便觉得有他和没他也没什么区别了。

失望不是一天的事,是一点一滴的累积。

这么说来,林久琳也没什么错。兜兜转转之后发现,还是他好,想回头并不奇怪。

可显然,肖子校的爱情观不允许。

对林久琳而言,他未免绝情。可对于他未来的伴侣,若他说到做到,不与前任有所瓜葛,无疑是幸福。

他足够坦诚,余之遇无意再多问,可一想到自己来临水是着了他的道,忍不住损了他一句:“像小肖教授这种大忙人,就应该单身。”

似乎是担心余之遇以为和他在一起,会步林久琳的后尘,肖子校说:“以前年轻,一心学术,现在遇到喜欢的人,已有资本做取舍。”

“喜欢的人?表白我啊?了解我吗就瞎喜欢?!”余之遇移开视线,没看他眼睛:“怎么取舍?能不出差不进山,还是能随叫随到?”

肖子校深看了她侧脸几秒:“我能做到哪一步,不是现在用嘴说。你只要知道,在经历此前那段感情后,我反思过,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

他没承诺,但比承诺更中听。余之遇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在这个时候告诉你,我在追你,不是最恰当的时机。可我不说,你就不知道了吗?”见余之遇又要翻脸,肖子校伸手揉了她发顶一下,安抚道:“我是说你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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