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太子妃一胎能生四个,他们又不是只生一胎,以后还有的是孩子呢。
啧啧,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上演兄弟相争的戏码。
不过这其实跟家庭教育有关系,一家人斗得跟乌眼鸡似的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谈谈恋爱,看看风景。
安德烈又问他们:你们现在返航了吗,大概多久回到帝国?
米尔顿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哥:干啥,你还想让我们帮你抓虫族吗?
安德烈笑得一脸纯良:我亲爱的弟弟,除了你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少来。米尔顿斜着眼睛看他哥,你那群幕僚又不是吃干饭的,还有你手下那些卫队,难道他们什么活都不干,白领工资的吗?
我每次给你的工资也不便宜啊。安德烈理直气壮。
好吧,他哥确实很舍得,而且还会投其所好,给他的东西多半都是照着安祈的喜好来的因为安德烈知道这些东西最后都会被米尔顿捧到安祈面前。
这次恐怕不行了,殿下。安祈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我想去虫洞那头看看。
安德烈一听就皱了眉:虫洞?
嗯,据可靠线人的情报,神主梅洛蒂,或者说兽神,就在虫洞里面。安祈说,我觉得这条线索在指引我去走一趟,所以想要趁这个机会去。
安德烈思考了很久,认真的视线透过光屏看着他们,声音严肃道:你们应该清楚,虫洞里有很多危险,而且时间流速和外面是不一样的。很可能你们进去才几天,外面已经过了几年他顿了顿,说,也可能是几百年。
米尔顿也是第一次听到安祈提出这个建议,他从来不反驳的话,这次也是一样:不管安祈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他的,就算有很长时间见不上面,我也只能对大家说声遗憾。
你们安德烈板着脸,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安祈目光真诚,抱歉,不过我会照顾好米尔顿的。
除了一句抱歉,安祈也想不到其他的话可以说了。
这一天总会到来,米尔顿既然踏上了那条路,他总有一天会和亲人朋友分开,只是时间来得早或晚的问题而已。
安祈想了想,又道:说不定我们回来的时候,还能再见面的。
是啊,我也相信还会见面。米尔顿也很认真,我感觉我们家的孽缘还很深,没那么容易就成永别。
安德烈本来还酝酿着的离别愁绪顿时灰飞烟灭,他瞪了瞪弟弟:滚滚滚,谁要和你孽缘了,快去快回吧!
米尔顿咧嘴一笑,给他哥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安德烈在心里叹了口气,眼前这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他是劝不住的了,回去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父皇母后说。
既然是一家人,以后说不定还有见面的机会,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他那点伤感很快被肩上的重担所取代,安德烈握紧双拳,最后对他们说了句:保重!
你也保重!
再见。
舰艇在航道上拐了个弯,朝着一片未知的星海驶去。
半年后,隐修村。
米尔顿的肩膀上各扛着一个大水缸,大跨步走来。
走到安祈面前,两个巨大的水缸被他平放在地上,一滴水都没有洒出去:今天去的时候,又看见那座山在发光。
安祈站起身,对他微微一笑:很好,现在换你打坐,我去浇菜。
说完,一手拎起一个水缸,准备去屋后面的菜地浇水。
米尔顿看着他:时间快到了,你准备好了吗?
这次应该还是上不去。安祈摇摇头,不过他又笑了下,不过总要试一试,我已经把状态调整好了,就算再摔下来,还能锻炼身体。
米尔顿摸了摸后脑勺:好吧,我听你的。
那天他们穿过虫洞,看到的不是星辰大海,而是一片没有尽头的荒原。舰艇在荒原上又航行了很久,才最终来到这么一个类似世外桃源的地方。
这个地方被当地人称为隐修村,奇怪的是,村民当中有兽人、人鱼和虫族,还有安祈熟悉的人类。
四个种族之间和平共处,自给自足。
村外有一座神山,高耸入云,没人能看得见顶部在哪里,因为顶端早已被云层遮挡。一条河流从山顶蜿蜒流淌,来到山脚聚成一座大湖,水里蕴含丰富的灵力,这既是村民们的水源,也是他们修炼必不可少的资源。
是的,隐修村的人都是修真者,修炼的是灵力。
这个地方很奇怪,村民一看都是活了成百上千年的人,几千年没有见过外来人,却一点都不排外。
有一名胡子花白的村长手把手教他们怎么盖房子,怎么开垦菜园,还慷慨地分给他们灵谷和青菜的种子,热情得有点令人起疑。
但他们和村民们相处的半年时间里,却从未感受到村民的恶意。实际上除了每天去打水的时候,各人都是待在自己家里修炼,要么就是在自家菜园子里折腾,不会随意串门。
这倒是方便了安祈和米尔顿,两人索性就在这里住下,隐修村的条件很适合修炼,短短半年里,他们已经先后达到筑基期。
只是凭他们的修为,还是没能攀上那座山。
山上有禁制,不满足条件的人连半山腰都上不去。
可是安祈的直觉告诉他,山上那位老乡,就是外面传得神乎其神的兽神和神主,只要他们去了山顶,心里很多的疑惑都能得到解答。
这种预感很强烈,就像当初他执意要进入虫洞一般。
修者的预感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通常预示着某种关乎自己命运的事情。
所以两人每隔半个月就要试着登山,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村长的修为都到金丹期了,也没能攀上去,偶尔还会劝他们:那可是神仙住的山呢,我们能分到资源在这里修炼已经很不错了,怎么可能上得去?
尽管对两人的行为感到匪夷所思,村长和其他村民也没拦着他们,只是用奇怪的眼神去看他们。
到了傍晚,安祈和米尔顿吃完饭,又往神山的方向走。
有的村民出来散步,看见他们,还说:又过去啊?
安祈对他笑了笑。
早点回来啊,今天晚上据说会下雨。村民说。
好的。
天边一层微弱的金光闪了闪,很快消失在闷雷声中。
安祈对米尔顿说:每隔半个月,山上的禁制就要重新换一遍,这个时间点肯定有值得注意的地方。
嗯嗯。米尔顿是个真·入学者,什么都不懂,你说的肯定有道理。
但是今天好像感觉不太一样安祈看了看天空,喃喃地说。
哪里不一样?米尔顿也抬起头,但是除了能看到黑压压的云层外,什么也看不见。
安祈也说不清楚,只是很自然地拉了拉米尔顿的手:这次我们从这个方位上去!他指了指有一棵粗壮松树的方位。
好!米尔顿完全没意见,大步走过去,将准备好的粗壮树藤缠在那棵松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