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法瑞尔的确违反了规定,偷偷顶替驾驶员去参与实验。高索道,但老师曾对我说,他认为法瑞尔的死不是实验的意外,虽说法瑞尔不是专业的机甲驾驶员,但他的技术和体能测验是合格了的,而且依照他对Pro001的了解程度,怎么会在事故发生时,束手无策地看着自己死?
这点我们当年就怀疑过。庄晏蹙眉道,所以再三检查了事故机甲和事故场地,但也没发现什么疑点。
有没有可能有人提前动过手脚?
可能性不大。庄晏又回想起了事故当天的事,时隔多年,记忆却还是那么清晰,开舱之前,所有的开发人员都要将自己负责的系统运行检查一遍,这个流程是在所有人眼前确认执行的,如果出现问题,实验立即会被叫停,也就不会有后面的
他的话语打住,和高索一起陷入了沉默。
高索叹了口气道:就这样吧,别想了,老师也说过,不想让我们中的任何人,再为当年的事困扰。
庄晏垂眼沉思,点了点头。
婚期最终定在了二月六日,庄晏和周玉臣便在一月六日启程去了海棠星。同行的还有周玉郎和周小环,周敦和克劳迪娅则会在婚礼的前两天赶到。
然而这婚前的一个月却不怎么愉快。因为庄晏忘了一件事,以至于没来得及告诉周玉臣,那就是海棠星的婚礼风俗。
你们即将完婚,在婚前这二十多天,必须保持距离,不能同一个房间,不能有私下的接触。庄家的老管家温和地宣布道,在周玉臣来的第一天,就把他的用餐位置从庄晏的身边调到了正对面。
接下来的时间,则是熟悉婚礼流程,试穿婚服等等,作为婚礼的主角,两人要做的事不多,但是只要是庄晏和周玉臣同时在的场合,老管家必定兢兢业业守在一边,确认他们没有违背婚俗。
反倒是对周玉郎和周小环,老管家表现出十足的和蔼和贴心,怕他们闲得无聊,便安排了种种活动,比如去草场骑马。
只骑过一次马,兄妹俩就爱上了这项运动,如今也只有像庄氏这样崇尚老旧浪漫的家族还饲养着马这种古老的坐骑,但驾驭一匹马,和驾驶一架机甲一样,都能令战士着迷。
周小环甚至支支吾吾地向庄晏提出,可不可以让她买下那匹枣红色的母马。自从庄晏和周玉臣订婚以来,她还没跟庄晏说过一句话。
买下?庄晏正骑着自己那匹黑马,走在草场溪边的树下,远处周玉臣则骑着一匹白马,和周玉郎并肩说着话。
他看着面前涨红着脸,一脸别扭的女孩子:恐怕不行。
周小环的肩膀一下子塌下来,赌气翻身下了马,往草场边走去。
庄晏骑了会马,便牵着马匹来到马厩里,戴上手套穿上筒靴,提来一桶水,亲自给它刷毛。
他不喜欢骑马,但喜欢这样在马厩里面,一边给马儿们刷毛,一边对着这些温顺而充满灵性的动物说话。喜欢骑着马在草场上飞驰的人是庄旭,这座宽阔的马场,和这些高大的骏马都是为他而生的。
黑马忽然打了个响鼻,庄晏回过头,看见周玉臣走进来。
后者穿着骑马装,白衬衫套着黑马甲,裹着宽阔的肩膀和坚实的胸膛,到腰部再收束,马靴裹着笔直修长的小腿,走起路来时鞋跟在地面有节奏的轻碰,简直就是古典小说里的俊美骑士。
你把管家甩开了?庄晏笑道,他装束和周玉臣配色相同,款式也相互映衬,显然是管家特意定制的情侣装。
嘘,别动。周玉臣往他身边一闪。庄晏抬头看了看,只见远远的老管家正端着红酒寻人,左右找不着人之后,便朝周玉郎那里去了。
周玉臣舒了口气,从后面抱着庄晏的腰:这老人家简直比联邦舰队还可怕。
庄晏不禁又笑。周玉臣又道:不过我还是会尊重他,遵守这个规矩的。
两个人就在马厩里,在马匹的掩护下静静抱着,不一会儿身体都燥热起来,毕竟也有近十天没亲热过了。
你该走了。庄晏抓着他的手道,他瞥见管家在马场上站着,忽然有所省悟,转身往马厩这边走来。
周玉臣用力吻了他一下,松手要走,庄晏却又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两枚令牌:这个给玉郎和小环。
周玉臣看那令牌,里面嵌着芯片,一枚属于那匹枣红母马,一枚则是周玉郎骑的灰马,代表着对马匹的所有权。
你真好。周玉臣又抱着庄晏缠绵了一小下,管家已经来到马厩前,这下他不得不走了。
庄晏看着周玉臣闪身出去的背影,忽然手上终端震了一下,是高索的通讯请求。
草场边,周玉臣兜了个圈子,又回来上了马,管家在一旁道:您到哪里去了,夫人?
周玉臣对这个称呼接受自如,笑道:随便逛逛而已。眼睛仍追着马厩里庄晏的身影,看到庄晏走出来接了个通讯,脚步逐渐慢下来,最后站在马厩边。
老师是今天早上走的。庄晏听到高索说,走得很平静,助理直到进书房叫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
是吗?他下意识摩挲起了手指上的戒环,转过身,对上不远处周玉臣的双眼,我,我这就动身去卡塔尔
不,老师留下遗嘱。高索道,不要葬礼,不要哀悼,不要我们任何人去看他。你知道的,庄。
那天去探望老师,庄晏就明白,那一面多半是诀别了。
他眼前忽然闪过法瑞尔的脸。庄晏闭了闭眼道:我知道了。
通讯结束后,直到晚间用餐时,庄晏都没说过什么话,周小环得到他的馈赠,本来颇为纠结地想要跟他开口道谢,但周玉郎察觉到他的神色不对,便拉了拉妹妹让她别开口。
周玉臣自然更加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晚餐过后,大家各自回房,庄晏坐在一堆机甲模型前,正在一点点拆解零件,忽然听到落地窗被敲了两下。
他抬起头,惊愕地发现周玉臣正坐在他房间的窗台上。
你干什么?庄晏连忙去开窗,居然没响警报?
你太小看你的未婚夫了。周玉臣一个翻身,拉上窗,顺带搂住他道:怎么了?
庄晏沉默片刻,额头抵着周玉臣的颈边,低声道:老师去世了。
周玉臣一怔道:贝恩大师?他靠坐在书桌边上,抱紧了庄晏道,葬礼在哪?什么时候举行?
没有葬礼。
庄晏闭着眼睛,和周玉臣抱了会儿。他心里最大的不是对老师去世的悲痛,早在见到老师之后,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心里,一直在想着当年那场实验。
小于0.03%。他忽然道。
什么?
丹·法瑞尔的意外死亡几率。庄晏抬起头来,看周玉臣的双眼中透露着一股难受,我应该一查到底的,当年那时候,我只想着阿旭的死
不,不是你的错。周玉臣低声哄着他,你太难过了,你累了,我们先睡一觉?
他把庄晏带到床上,让他躺好,庄晏道:你不该在这里,管家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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