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刚拍的宫鹤那张俊美的脸庞,翻过十张一模一样的日出图,然后再往前
手指顿住,尤涟下意识地拧起眉:这什么?伤口吗?牙印?
很快尤涟就确认了,是牙印没错。
而且作为背景的白色,是他的后颈肌肤,而中间落有咬痕的地方就是他的腺体。
所以,这是宫鹤在标记他之后拍的。
你拍这个干嘛?尤涟蹙着眉,继续往前翻照片。
除了标记的照片外,还有他手部的特写。
有攥着被子的,也有蜷起来的,还有随意搭在枕头上的,或是手心或是手掌,各个方位的照片都有。
好在除了这些之外没有其他过分的照片。
为什么拍我的手?他又问。
宫鹤这回开口了:你的手指头是粉色的,很好看。
尤涟在心里默念了一声变态,又问:那这些牙印呢?
你觉得这像不像我在你身上盖的章?宫鹤伸出手,包住尤涟手的同时按起了单反上的按键。
他的下巴抵在尤涟的肩膀上,眼神略微着迷地看着那一张张经过放大后显得有些骇人的照片。
Alpha标记腺体时需要把虎牙嵌入,同时注射信息素,结束后腺体上会留下牙印,虎牙的位置也会有血渗出。
其实是很小的伤口,并不恐怖。
但镜头把它们放大了数倍,因此乍一看会有些悚然。
盖章?尤涟倒是能理解,而且这么一说他也挺想在宫鹤身上盖个章的,这样也好告诉别人宫鹤名A有主了,但是
这个章别人也看不到啊。
为什么要给别人看?
宫鹤目光直直地落在照片上,这是给我自己看的。
尤涟笑道:看这个干嘛?看我不就
可以确认你是属于我的。
宫鹤声音很轻,眼皮也微微垂着。
可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尤涟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因为他突如其然地、毫无征兆地感受到了宫鹤掩藏在心底的不安。
也让他猛然回忆起了一件事
宫鹤从小就对我的这个概念,格外执着。
最明显的就是他会在所有属于他的东西上留下名字。
比如学校里发的书和本子,比如他房间里的任何一样用品,他所有的鞋子、衣服上都能找到他的名字,或是写上去,或是打印、纹上去,甚至他的杯子、勺子上都有他的名字。
尤涟还记得自己因为这个笑话过宫鹤,说他死板。
那次是初中开学,老师给他们发书和配套练习册,还发了好几十本写作业的薄本子。
尤涟是懒得一本本写名字的,发了书就直接往书包里塞,但宫鹤不同,他不光在每本书上写名字,还耐心地在本子上写了名字。
薄薄的单线抄,学校批发也就几毛钱一本。
对尤涟来说全丢了都无所谓,但宫鹤却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地把名字写了上去,像是在对待什么重要的东西。
尤涟看见了就很不可思议,这玩意儿不是用一本写一个名字吗?
于是他就问宫鹤。他还记得宫鹤对他说
写了名字,我就能确认它们是属于我的东西。
那时尤涟也没多想,只嘲笑宫鹤死板、土,说自己从来不在书上写名字,因为不写名字才最酷。
但是现在
他除了感到怪异,似乎还感觉到了宫鹤内心最深处的不安。
因为不确定,所以写下名字才安心。
标记就相当于是宫鹤在他身上写下的名字。
所以
尤涟没有吭声,低头把照片往前翻,又往后翻。
除了第一次外,之后每次标记宫鹤都有拍照。他看了眼最新的一张标记照片,按上面日子算,应该是他去尤宅赴宴的那天下午拍的。
所以
即使已经做过了标记,宫鹤也还是在一次次地进行确认。
即使他人就在宫鹤怀里,宫鹤也还是要通过他做下的标记,来确认他的心是否属于他。
尤涟问:后来为什么没有拍了?
宫鹤道:用不着了。
尤涟抿唇,并没有因为这个答案感到开心。
他手肘往后抵着宫鹤的胸膛,艰难地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压抑的哼声。
尤涟腿软没什么力气,刚站起就又坐倒在宫鹤腿上。
宫鹤伸手扶他,却被他挥开了手。
尤涟喘了下气,调整好坐姿后转身看着宫鹤,道:所以你之前一直都不相信我喜欢你?
第54章第54章
否则为什么要三番两次地确认?
说到底,还是不相信罢了。
尤涟的脸颊还酡红着,嘴唇娇艳柔软,眼里湿漉漉的,好似含着一汪春水,可神情却认真无比,不带一丝春色和欲.望。
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宫鹤,看着他那双在朦胧中更显幽深的漆黑瞳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