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笑了声,摇了摇头:随你。
嘴硬。
睡不好活该。
青檀园。
尤涟盘腿坐在沙发上,表情认真且正经:因为我要引起他的注意啊。你不知道,我不对他动手动脚的话他根本不看我,完全把我当空气,问他话也是,要么不吭声,要么就嗯或者哦,你说他过不过分?我要不要生气?
尤灿坐在轮椅上,手中抱着一个毛茸茸的暖水袋。
室内开了暖气,但他依旧披着外套,腿上也盖着毛毯。可即使这样,他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唇色泛白,是肉眼可见的病气。
闻言,尤灿弯着眼冲尤涟笑:所以你就又是撞他又是当着那么多人面跟他约架?
尤涟顿了顿,有些后知后觉地感到了自己的幼稚: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不怎么好,可是
他抬起头,可是不那样的话他不理我啊,他都不肯理我,又怎么喜欢我?
那你这样和幼儿园里拉女生辫子的小男生有什么区别?
尤灿眼里的笑意更深,他把头靠在椅背上,姿势随意地看着眼前这个十八岁了依旧跟个小男生一样的弟弟,我觉得你可以再换一种方式。
十八岁的小男生认真问:比如?
你可以试着对他好一点。
尤涟一听就拧起了眉:我对他还不够好吗?我都
可这些他都不知道。尤灿打断他的话。
尤涟捂脸叹气,仰倒在沙发上:那怎么办?
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表白呢?
两年多没见,一见面突然表白,换我我都不信。而且他现在这么烦我,我再凑上去跟他说宫鹤我喜欢你,我不要面子吗?
尤涟说着重新坐起,有些丧丧地伸手理头发,现在还有尤正勋的事在,我那么唐突地表白,他肯定觉得我在算计他,我又不是一点都不懂。
尤灿想了想:也是,那就从最简单的做起好了。
什么最简单的?
你至少不要冲他发脾气。
尤涟唔了声:那他要是又气我呢?
那也忍着。
尤涟做了个深呼吸:行,我忍着。因为我喜欢他,所以我大度,我不生气,我宠他。
尤灿笑着点头,顺着他的话道:对,就是这样。而且他宠了你这么多年,也该换你宠宠他了。
好,那我想想要怎么宠他。说着,尤涟拿出手机,垂头搜索相关信息。
散下来的头发遮住眼睛,他悄悄咬紧了牙。
既然宠了那么多年,那为什么就不能继续宠下去呢?
第8章第8章
第二天清晨。
浓郁的肉包子味混合着鸡蛋饼的味道在教室上空盘旋,江伯贺左手油条右手试卷,在班内流窜着抄作业,郑明明桌上铺着三张试卷,一边抄答案一边还要对比分析,妄图给老师营造一种试卷全是他自己做的错觉。
傅欢,傅欢,你作业写完了?六点临近,江伯贺转完一圈又回到了座位上。
写完了啊。傅欢头抵在桌上,躬背弯腰,两只手在桌肚里按手机按到飞起,听到问话也没把头抬起来。
英语给我抄抄。
给郑明明了。
江伯贺靠了声,又把视线投向傅欢旁边的尤涟:尤涟,嘿!新同学。
这一叫把尤涟放空的目光重新凝了起来,他嗯了声,抬起头:有事?
江伯贺扬了扬手里的试卷:你国际班来的英语应该不错吧?昨天的英语作业借我看一下呗。
语气委婉,态度友好。
对比刚才跟傅欢的对话,亲疏关系一眼分明。
行。尤涟单手拉开拉链,颇有些费劲地从书包里掏出英语试卷,递了过去。
江伯贺看了眼尤涟揣在兜里的另一只手,没做他想:谢了尤哥!
尤涟嗯了声,又跟座佛似的坐在位置上不动了。
他微低着头,目光空洞,不知道在看哪,两只手揣进羽绒服口袋,下巴也缩在衣服领子里,看起来就像还没睡醒一样。
其实他一点没瞌睡,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揣在兜里的左手紧握成拳,快捂出汗的掌心里包着一个外壳光滑的小圆盒,小圆盒里是他从项铮那儿要来的,里面盛着效果最好的外伤药膏。
是拿给宫鹤的。
但看起来宫鹤并不需要他的药膏。
尤涟动了动,余光飞快地瞥了下宫鹤的课桌
右边的桌角上有两个跟他手里差不多样子的药膏,除此之外还有膏药贴、芦荟胶、创可贴,以及双氧水碘酒之类的东西。
他收回眼神,用力捏了捏手心里的药膏盒。
草这家伙怎么这么受欢迎?!
再捂下去他兜里的药膏都要化了!
哇哦,这些啧啧啧。
江伯贺来还作业的时候看到了宫鹤桌上的盛况,一秒了然,不愧是我们班的颜值代表,魅力就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