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悦,派遣使者前去迎接慰劳冯胜等,而常茂则被套上械锁。当时有人揭发冯胜藏匿了许多良马,派门人向纳哈出之妻依次酌酒,以求大珠异宝,王子才死二天便强娶其女,因而丧失降、附之心,又损失濮英三千骑兵,而常茂也趁机攻讦冯胜之过。明□□大怒,没收冯胜的大将军印,命他在凤阳建宅居住,定期上京朝见,诸将士也无赏赐。冯胜获罪,明朝廷命蓝玉总管军事,拜大将军,屯兵在蓟州,辽东从此成为明朝势力范围,后来成为奴儿干都司的一部分。
洪武二十年(1387年)七月,战事结束,沈清率众回到北平,此次一役算得上无功无过。自到大宁,崔淼等人便奉命驻守,除了监视纳哈出派来的使者,并没有真正上过战场,甚至营救都督濮英,沈清也未带他一起,对崔淼来说,这场仗他不过是走了个过场,可谓是打的最轻松的一场仗。
回到北平家中,尽管崔淼言说自己没事,王华还是紧张的从上到下检查一遍,确定他并无受伤后,这才放下心来。吃过晚饭,崔淼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没多大会儿,便睡了过去。
洪武二十年(1387年)九月三十日,朱元璋诏命永昌侯蓝玉为征虏大将军,清宁候沈清、武定侯郭英为左右副将军,都督佥事耿忠、孙恪为左右参将,率军15万人第六次北征北元。刚回北平没多久的沈清、崔淼,再次率军踏上征程。
沈清率军前往大宁,与蓝玉的大军汇合,出大宁,前往庆州。蓝玉派遣沈清带兵打探元军所在,探知元主在捕鱼儿海,位于呼伦贝尔草原的西南部边缘,是中蒙两国共有湖泊,其中大部分在蒙古国境内,仅湖泊的西北部为我国所有。
蓝玉便抄近路星夜兼程赶到百眼井,此地离捕鱼儿海四十里,仍不见敌兵,蓝玉想引兵返回。
沈清躬身说道:大将军,吾等率军十多万人,深入漠北,毫无所获,就这样班师回朝的话,吾等如何向皇上复命?
蓝玉思量再三,赞同的点点头,随即下令军队穴地而居,不见烟火,乘夜赶到捕鱼儿海南边。沈清带兵数十人,向捕鱼儿海东北方向打探,探知元军在驻地东北方向八十里的地方驻扎。蓝玉命沈清为前锋,率骑兵迅速逼近敌营。元军以为明军缺乏水草,不能深入,故未加防备,加上大风扬起沙尘,白天都看不见什么。所以,明军的行动,元军毫无察觉。沈清率军突然冲至敌营前,元军大惊,仓促迎战。沈清一骑当前,挥舞长刀,在元军中冲杀,犹如猛虎下山,仅凭一己之力,生生将元军的防线撕开一个口子。
崔淼骑马跟在沈清身后,拎着佩刀护佑其后,将想要偷袭的元军依次砍杀,两人配合默契,身边的被砍杀的元军堆积如山,令元军望而却步,而沈清身后的明军则气势大涨,冲入元军一阵砍杀。
元军阵营中突然冲出一名大将,手握弯刀,在一队元军骑兵的护佑下冲了出来,眼神凶狠的瞪着沈清,一个冲锋便来到近前。弯刀高举恶狠狠的向沈清砍来,沈清举刀格挡,长刀一个突刺直袭元将咽喉,元将的弯刀长度不及沈清的长刀,身子后仰,弯刀上挑,将沈清的长刀隔开,一拉缰绳,马匹后退,拉开两人距离。元将自觉手中武器在沈清那儿讨不了便宜,从一名骑兵手中夺过一柄长戟,再次向沈清冲来。
沈清面不改色,直面迎上,两人再次打在一处,崔淼在一旁为其掠阵,将那些想要上前的元军全部抵挡在外,突然余光一撇,发现元军中一名弓箭手,正拉弓射箭,射向的方向正是沈清,两人激战,他不能靠近,不得已只得出言提醒,大声喝道:马强,东北方弓箭手,我要他的命!
马强应声,将轻弓收起,换成那柄他爱若珍宝的重弓,搭弓射箭一起合成,长箭咻的一声急速飞过,将那名想要偷袭的弓箭手射了个对穿。
崔淼大赞:好箭!
崔淼眼看元军大帐中走出几人,在士兵的护卫下仓皇逃窜,崔淼纵马来到马强身前,大声说道:箭来!
马强将弓箭递给崔淼,崔淼搭弓上箭,对准逃窜的人群中射去,弓箭激射而去,正中被围在中央的那名元军的脑袋。
元军大惊,私下逃窜,与此同时,沈清也将那名元将枭首,自此元军溃不成军,大败,太尉蛮子等被杀,其部众皆降,仅元主与太子天保奴等数十骑逃走。战后,崔淼才得知他射杀的竟是元军太尉。
蓝玉派精锐骑兵追击,但未追上,仅俘获元主次子地保奴、妃嫔、公主以下百余人,后又追获吴王朵儿只、代王达里麻及平章以下官属三千人、男女七万七千余人,以及宝玺、符敕、金银印信等物品,马、驼、牛、羊十五万余头,并焚毁其甲仗蓄积无数。捷报奏传至京,皇帝大喜,赐诏奖励慰劳,将蓝玉比作卫青、李靖。大军又攻占哈剌章营,获人、畜六万。自此明军班师回朝,犒赏三军。
洪武二十一年五月,沈清与崔淼一起回到北平,燕王特许三天休假,前后历时一年多的征战暂时告一段落,什么犒赏三军,升官发财,崔淼现在通通都不想,就想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他也正是这么做的,回到家,饱饱的吃了一顿饭,洗了个热水澡,脱了衣服,抱着被子就睡了起来,睡得昏天暗地,整整睡了一天一夜,还是没睡饱。
睡得稀里糊涂的崔淼,突然有种被人窥视的错觉,紧接着床榻传来声响,一个略带凉意的东西钻进了自己被窝,崔淼被吓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一看,沈清英俊的脸近在咫尺,两人的唇只相隔不到五公分。崔淼连忙后仰,拉开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坐了起来,看着床上的沈清一阵无语。
清宁候,夤夜造访有何贵干。崔淼说的咬牙切齿。
沈清看向窗外,淡淡的说道:大朗睡糊涂了?
其实崔淼话一出口就后悔了,都不用看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就能说明一切。
就算我睡糊涂了,清宁候这是何意?
大朗睡了一日一夜,也该醒了,不然会伤身子。
崔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要叫我起床,直接出声就行,用得着这般不成体统么?
沈清淡定的说道:怎的不成体统?况且这里只你我二人,体不体统谁又知晓?
沈清清冷的眼睛溢满崔淼不懂的情绪,他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掀开被子就想下床。谁知被沈清攥住了手腕,沈清用力一拉,崔淼没有防备,被拉倒在床上。沈清翻身压在崔淼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显愣住的崔淼。
沈清深情的看着崔淼,温柔的说道:大朗,十年了,清不想再等了。
同样的声音,不同的语调,让崔淼有些恍惚,随即回过神来,挣扎的推了推沈清,说道:沈清,你这是作甚?快起来,让华儿看见定然误会。
沈清非但没有起来,反而将他挣扎的手扣住,问道:误会什么?
误会崔淼被问的一怔,是啊,误会什么呢,两个男人之间会有什么误会?可崔淼总觉得他们这样非常怪异,似乎打破了他给沈清设定的界限。
大朗,可还记得我说过的心上人。
记、记得似乎有什么脱离了掌控。
第53章
洪武二十一年,从战场上回来,崔淼累的接连睡了一天一夜,醒来第一眼,便看到沈清近在咫尺的脸,崔淼想起身,却被沈清禁锢在床上。
我的心上人便是你,大朗,我心悦你,已有十年。
gu903();崔淼傻了,他瞬间明白了沈清曾说过的话,也明白了他为何待他与旁人不同,还有为何总找借口与他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