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2 / 2)

gu903();楚光摇头:“尽在折中了。”他不知皇帝的这番训斥是否与胡誉,甚或万兽城有关,也不知自己当上锦衣卫指挥使的背后藏着怎样的权力博弈和权衡思量,一时不敢说太多,只潦草讲述了张大山被捕经过以及傅希言与悬偶子的交易。

另一边,三皇子将一个信封递给傅希言。

傅希言打开一看,脸色微变,竟是魏岗的奏表!

三皇子微笑道:“那日你去石场匆忙,将它落在房间,我保管至今,总算物归原主。”

傅希言当然不会相信自己把这么重要物件落在房间里没带走,若是这样,捡到的锦衣卫也应该交给楚光,而非三皇子。

不管如何拿到奏表,三皇子此时交出来,就是为了证明皇帝知道张大山被赎走的消息源头不是他。

傅希言想了想,低声问:“楚指挥使知道吗?”

三皇子道:“你的东西,我都没有打开来看,如何会交给旁人。”

傅希言原本有些可惜不能借机向楚少阳证明自己不是那个二五仔,转念又想:就楚少阳那性子,看到这封奏表,也不知是会信他,还是更疑他。

因为很微妙的,你既可以理解他手中的奏表没有交上去,所以上表的人不会是他,也可以理解他有颗上表的心,这封奏表丢了,可以自己另写一封。

以两人以往的关系,多半是后者更多吧。

傅希言收起奏表,道了声谢。不管如何,至少他在魏岗那边是有所交代了。

等张阿谷、傅希言他们离开,三皇子和陈贻回到房中,立即卸下了温和的笑容。

他对陈贻说:“这个傅希言,刁滑得很!”俨然忘了当初评价对方“欺软怕硬,遇事则避,不能成事”。

陈贻当然不会不识趣地去提醒:“若非大先生提醒,我们还不知道他身边竟然跟着储仙宫电部的人。若非怕电部看到我们盗奏表,从而让他误会是我们向陛下报信,也不必这么急急忙忙地将此事揭露出来。”

在他看来,像今天这种直白地将东西还回去的招数,多少缺了点儿不动声色的谋划艺术。

三皇子说:“我原本还觉得以大先生的身份,跑去跟踪傅希言有些纡尊降贵、大材小用,现在看来,还是大先生料敌机先,有预测之能。”

陈贻笑道:“幸好他如今是我们这边的。”

三皇子很是得意地点头:“父皇这一步棋,下得委实绝妙。”

回镐京的路,从锦衣卫大营出发,直接往西走,并不经过布行。

傅希言骑在马上,眼睛滴溜溜地观察四周,猜测裴元瑾会以何种模式驾临。

该不会四周树木骤然拔地而起,朝着一个方向齐齐倾倒。而在那横七竖八的树木中间,露出一个正悠闲喝茶的英俊公子吧。

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裴元瑾的初出场给他的冲击太大,至今历历在目。

可是直到他们中午休息,也不见天上掉下个丰神俊朗的绝世公子。

莫不是……放鸽子了?

傅希言有些担忧。像储仙宫少主这样的职位,必然日理万机,案牍劳形,不时有紧急公务需要亲临指挥……他编不下去了。

认识裴元瑾以来,对方除了吃吃喝喝、生老虎气,好像也没干过别的事,实在树不起劳模人设。

这样走了三日,就在傅希言以为他真的被鸽了的时候,马队紧张地发现后面多了好几辆马车。

张阿谷看到马车上的祥云标记时,狠狠紧张了下,后看傅希言安之若素地端坐在马鞍上,想起三皇子的提醒,又轻轻松了口气,警告其他人不得对跟在后面的马车挑衅、围观、议论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赶路。

裴元瑾看似晚来了三天,其实这三天里,他带着潜龙组一直跟在傅希言身边保护。

那天夜里跟踪傅希言的高手令他很是在意。之前麒麟君也是稍作试探后,痛下杀手,他想看看,这次会不会又是一个“麒麟君”。

可惜,这次来的人似乎变谨慎了。

裴元瑾坐在马车里,百无聊赖地搓揉着新买的小狸猫,犯了错的白虎被他打发到山林里自己赶路去了。

虞素环汇报这些天收到的消息:“悬偶子带着张大山回到镐京之后,很快离开,之后一路南下,现在应该已经进入南虞境内。途中,他数次联系麒麟君,一直没有收到消息,似乎以为对方故意不理他,有些气急败坏。”

裴元瑾想了想:“密切关注万兽城动态。”

万兽城离开中原多年,突然回来,必有所图。

尽管储仙宫近些年因为裴雄极和六大长老闭关,裴元瑾又专心练功不管事,而日渐腐败,有些地方分部甚至和邪派称兄道弟,同流合污,以至于名声一落千丈。但在裴少主心目中,自家依旧是当年执武林白道牛耳,令天下正派马首是瞻的正道之光,对主持武林正义有着别样的追求。

虞素环点头,接着叹息地说了下一条:

“姜药师说,废丹不起效,唐宝云快不行了。”

柳木庄,唐宝云的房门外。

唐夫人像疯子一样嘶吼咆哮。自丈夫死后,她的情绪就处于极端不稳定中,只有面对女儿时,才能勉力维持慈母的和善。然而当姜休宣布唐宝云活不过三天时,那一点和善便跟着她的心一起破碎了。

要不是裴元瑾留了人保护姜休,只怕她一双手就能生撕了他。

姜休也很无奈。唐宝云体质和武功原本就不适合服用混阳丹,又没个懂药理的在旁看护……能撑到今天都仰赖他医术高超了。

唐夫人打不到他,便扯着嗓子唾骂,骂他庸医,骂他误诊。

姜休气不过便道:“你另请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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