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
陈修远无语,“把那两件湖蓝色的衣裳都扔了。”
陈壁:“……”
陈壁回头看他,迟疑道,“主上,这两件衣裳是太子殿下塞的,主上早前说带着的。”
陈修远是想起来了。
他要来看涟卿,念念也嚷着要来,但怎么可能让他来。
念念眼巴巴看他,眼见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为什么‘没想好’都可以去,我不可以去?”
他平静道,“因为‘没想好’是猫。”
念念:“……”
念念继续道,“可是念念想去呀!”
“哦,你想都别想。”
顿时,有人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落。
陈修远:“……”
最后,妥协的结果是念念没跟着来,但念念喜欢湖蓝色,塞了一堆湖蓝色的衣裳给他。
陈修远头疼,“那收起来吧。”
陈壁放下,取去了另一侧那件天青色的衣裳给他。
下了早朝,魏相有话同涟卿说,涟卿留到了最后,同魏相一道。
“殿下没事吧?”魏相眸间担忧,“寒光寺出了这么大的事,殿下可有吓倒?”
涟卿知晓魏相担心她,一语带过,“当时昏过去了,旁的都不知晓,等醒来的时候才觉得后怕,后来郭将军一直在,也就慢慢不担心了。”
两人一面说着话,一面下着阶梯。
魏相一身深紫色的官服,双手背在身后,长叹道,“此事不简单,还有东宫之内也生了事端,这朝中看似平静,实则暗潮汹涌,有人的胆子都大到了这种程度,殿下这处务必要多留意。”
“老师放心。”数月来,涟卿已经叫习惯了老师。
魏相颔首,“眼下有郭维在,东宫这处应当安全得多,郭维为人正直忠厚,殿下可以放心。”
涟卿颔首。
魏相又问起,“太傅还好吗?”
涟卿如实道,“昨日我去看过了,他右肩受了伤,抬不起来,但人的精神尚好,太医也说了是多将养的事。”
魏相眸间再现忧色,“当初是老臣力邀他入京的,谁知才几日就出了这样的事,还真不知道怎么同罗老大人交待。老臣先去政事堂一趟,等晚些忙完,再去东宫看看太傅。”
“好。”涟卿应声。
“殿下。”以后内侍官快步上前,是天子寝殿侍奉的内侍官,“殿下,陛下宣召殿下。”
“老师,那我先走了。”涟卿看向魏相。
魏相一面捋着胡须,一面颔首,“殿下去吧。”
等到寝殿,殿中的药味浓郁,应当是天子才用了药。
“姑母。”涟卿入内。
“今日好些了吗?”涟韵轻咳两声。
涟卿上前,“我没事,姑母不必担心。”
涟韵点头,“那就好,朕就怕你吓倒。早前一直噩梦,好容易好些了,别又被这些东西缠着。”
涟韵说完,又接连咳嗽了好些。
涟卿上前替她抚背。
她摆手,示意不必,“这些年熬也熬了,知道自己的身子什么状况,倒是你,趁着年轻时好好将养着。”
涟卿递水给她。
“岑远呢?”涟韵轻抿一口,而后问起。
“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就是手抬不起,伤要勤换药,要将养一段时日。”
涟韵沉声,“这也是无妄之灾,他到京中也不过十日,不过他是太傅,也就是日后的天子近臣,他自己还是大意了。”
涟卿微怔,忽然明白岑远说的试探的意味。
其实不止行刺的人,天子,何尝不是也在试探他?
涟卿没吱声。
涟韵的咳嗽又重了些。
“姑母。”涟卿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