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的惶恐突然消散了不少,雀宁睁开眼,终于能够好好看清他从匆忙赶来的爱人蔚鸿之穿的还是昨天一早上班去的那一身,比起平时用发胶固定妥当,头发睡得有点乱糟糟的。
我失踪了多久?他问道。
二十七个小时了。蔚鸿之按着雀宁肩膀让他坐在床边,他握住雀宁脚踝看那将他锁住的金属环,上面有一个锁孔。
他重新摸出从邵辰风身上搜出的那串钥匙,找到最小的一枚,打开脚镣。
警方正在房间里拍照保存证据,蔚鸿之对刑警道:我带他找点衣服穿。
刑警点头,对雀宁道:去休息一下吧,等情绪稳定了回头再做个笔录,我们会严惩嫌疑人的。
雀宁轻轻嗯了声,他想到什么,迟疑了下,望向门口,从这个方向,看不到客厅里被铐住的邵辰风。
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告发。他顿了顿,道,我怀疑邵辰风正在吸食毒.品。
蔚鸿之带着雀宁上了二楼,翻了邵辰风的衣柜,找出来一套干净的。
松手让我看看。蔚鸿之一颗颗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同时松开腰带,雀宁乖乖松手,薄被被扔到一边,曾和他肌肤紧密相贴的身体再一次坦诚展露,没有任何不应该存在的痕迹。
蔚鸿之松了口气,他将刚刚脱下来的衣服给雀宁穿上,光着上身给他低头系扣子,道:有点汗味,别在意。
雀宁偏头嗅了嗅,笑道:原味衬衣,挺好的。
蔚鸿之把裤子也脱下来给他,自己穿上邵辰风的衣服,他跟邵辰风体型相当,所以正合适,反倒雀宁穿他的衣服明显大了一圈,裤脚垂在脚面上,一走路都能被脚后跟踩到。
楼下传来警察的话音,他们在地板下发现了邵辰风藏起来的毒.品和吸.毒用具,绑架,非法监.禁,吸.毒藏毒,这下等待着邵辰风的,将会是至少十年的牢狱之灾。
你怎么发现他吸.毒的?
他胳膊上有针孔,而且有一次来看我的时候表现得很奇怪,像是毒.瘾犯了,其实我也只是猜测,没想到真的有,不过如果是他的话,好像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都不奇怪了。
蔚鸿之点点头,估计邵辰风做梦也想不到雀宁失踪不足三十个小时就被火速救出,按照原著剧情,他至少在这栋房子里和雀宁独处了一周半,以至于开展了无数次的侵犯。
但原书中没有提到邵辰风吸.毒,蔚鸿之估摸着是因为自他在邵辰风家将雀宁救出并叫人打压后,邵辰风过的很不如意,离开了他的缪斯再一次无法画出满意的作品,为了得到灵感,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无论怎样,都不应该成为触碰违禁品的理由。
他会坐牢吧。雀宁问道。
我会找最好的律师,让他在监狱里住个够。蔚鸿之摸摸雀宁的脸,曾经他动用私人关系针对排挤邵辰风,而如今,终于能够用最解气的方式,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第115章少年时代
邵辰风蹲在地上双手被拷在身后下半张脸和胸前的衣襟全是鲜红的鼻血绝不会有人想到曾经天资绝人眉眼间都尽是艺术家气质的青年画家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他是自甘堕入深渊亲手把自己毁掉的。
蔚鸿之没有再看他一眼有谁会喜欢去看垃圾呢?揽着雀宁的肩膀走出房门雀宁倒是回头望了一眼,几个小时前还抚摸着他的脸倾诉衷肠的画家得到了制裁,这是何等的解气。
邵辰风仿佛有所感应抬起头看向雀宁眼中除却交织的绝望和疯狂外还有让人心惊肉跳的痴迷就算到了如此地步他仍然将雀宁视作某种无法被替代的私人物品。雀宁平静地和他对视数秒后收回目光跟着蔚鸿之走出门。
阳光刺得他眯了下眼,太阳正朝着西边缓缓落下将云层染成绚烂的颜色。蔚鸿之在门口站定有所察觉般回头看到了身后十米远处的孟尝冬。
他一个人站在那里穿着昨天被蔚鸿之从电玩城叫走时的那身运动服外套系在腰间左手上缠着白色绷带孤零零地望着并肩就要离开的两人。
一起去吃个饭吗?蔚鸿之问道我请客,想吃什么都行。
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骤然流露出欣喜,孟尝冬下意识上前一小步,又刹住车,看向没做声的雀宁,用眼神问询。
雀宁对他笑了下,招手道:来吧。
于是孟尝冬欢欣雀跃地跑到两人身边,他张开双臂,用力抱了雀宁一下,而后松开,太好了,我这一整天都担心的要命,雀宁哥哥没事就太好了。
雀宁揉了揉他头发,笑道:辛苦冬冬了,还好有你做的定位,要不然情况可就糟糕了。
你把耳钉藏到哪儿了?蔚鸿之问道,他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雀宁的耳垂上只剩下了两个小洞,只是还没来得及问。
你猜。
藏在那间房里了么?
没有。雀宁摇摇头,他和蔚鸿之一起坐到后排,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我把它吃下去了。
蔚鸿之:???
蔚鸿之:什么?!
放心吧,我把针掰掉了才吞的,不会出什么事,等过上一阵它自己就出来了。雀宁捏了捏空空如也的耳垂,我怕邵辰风打扫房间的时候会发现,就用了最保险的方法,在我把其中一个偷偷吞掉之后,他就把另一个也拿走了。
他给扔掉了。前排副驾驶的孟尝冬听见最后一句,道,我们最开始追踪的那个信号从今天早上就一直在移动,最后停在了垃圾处理厂。
雀宁松了口气,为自己当时的决断庆幸,如果他当时没有处理好耳钉让邵辰风全都扔掉,绝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救出来。
因为对蒙城不太熟悉,蔚鸿之让司机随便去城里找一家饭店,三个人全都饿得不行,雀宁虽然有邵辰风送饭,但吃得根本就不多,加上司机一共四人,几乎吃光了一整桌的菜。
吃饱喝足,倦意上头,他们在附近找了个宾馆,雀宁的身份证不在身上,还好有警方开的证明,可以住进去,他们订了两间房,司机和孟尝冬一间,蔚鸿之和雀宁一间。
躺在柔软床铺上的那刻,疲惫感从四肢百骸的每一个细胞中涌出,蔚鸿之整个人瘫成大字,他深深、深深吸了口气,感觉到身旁床铺的凹陷,侧头看过去,雀宁正跪坐在旁边,伸出手摸向他下巴。
一夜之间新张出来的胡茬并没有被及时刮掉,硬硬地有些扎手,雀宁清楚看到蔚鸿之眼中睡眠不足的血丝,鼻子酸酸的,在他失踪的这段时间里,鸿哥肯定一直在找他吧。
gu903();睡会儿吧。他轻声道,眼睛都熬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