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了没?
双皮奶没给他回答,它在蔚鸿之怀里待了一会儿就挣扎着想要跑走,只留给了蔚鸿之一片飞扬的白色.猫毛。
雀宁来到时正值早上十点,蔚鸿之拄着拐挪过去给他开门,他拖着个小型的行李箱,鼻尖和额头上全是汗,在房门打开看到蔚鸿之的那一刻,忍不住笑出来:久等了。
他走进门,深吸一口客厅里被空调维持到25度的空气,凉爽向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扩散,却无法浇熄心中近乎沸腾的兴奋。
他就要和喜欢的人同居了。
这个认识让雀宁激动得虽然昨天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却依旧精神得像打了鸡血一样,蔚鸿之将身体重量压在腋下的拐杖上,看着他的行李箱,道: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我这儿什么都
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地抱了个满怀,雀宁发梢还带着汗水的湿意,蹭在他脸颊上。
蔚鸿之根本压不住唇角上扬的弧度,他将重心转移到伤脚那侧的拐杖上,腾出来的右手拍了拍雀宁后背,好了,昨天下午不才见过的吗?你这样搞得和八百年没见面了一样。
就是想你。雀宁松开手后退一步,在逐渐接受已经和蔚鸿之成为恋人的事实后,他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动不动就羞得满脸通红了。雀宁从小就内敛,但现在,他正在尝试去更多的在蔚鸿之面前直接而了当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因为每每这样,蔚鸿之都会特别高兴,虽然他不说,但雀宁能感受得到。
我先放一下行李。
直接放在我房间吧,反正晚上要一起睡。
蔚鸿之轻描淡写的话成功让雀宁动作一顿,见他回头看来,蔚鸿之眨眨眼:不然呢?分床的话我晚上起夜怎么办?只是单纯睡在一张床上而已,别多想。
也是。雀宁点点头,重新迈步拖着行李箱往楼上走,在蔚鸿之看不到的地方强忍笑意,就你现在这个样子,估计想干别的也办不到吧。
瞧不起我?你这思想有点危险啊。蔚鸿之嘶了一声,就要跳着追上去,但这会儿雀宁已经脚下生风跑上楼梯了。
雀宁要在蔚鸿之家住着,自然得跟家里人提前说好,他实话实说,告诉王淑梅之前的工作因为和老板有矛盾辞掉了,而蔚鸿之脚受伤了行动不便正在找护工,他作为蔚鸿之的朋友,肯定要比陌生的护工能照顾得更周到。
相当正常的理由,王淑梅没有怀疑地同意了,还嘱咐雀宁一定要好好照顾蔚鸿之,不然根本不好意思拿人家的钱。
这样的话,雀宁可以一直在蔚鸿之家住到他完全康复,当然不是24小时待在这里,雀宁还没有恋爱脑到有了对象就忘记家人,妈妈身体不好,他现在既然闲下来,每天回家做家务洗衣服什么的当然要分担一下,在两个地方之间来回赶又不是什么难事。
推开门再一次进到蔚鸿之的房间,许多回忆被勾起,偶然在床下发现画像的崩溃、照顾醉酒蔚鸿之的忙碌、小心翼翼落下的吻还全都留存在记忆之中,被触发时显得如此清晰。
雀宁拉开窗帘,在阳光洒进来时眯了眯眼,他转了一圈,重新返回一楼。
蔚鸿之又在沙发上躺下了,正抱着手机快乐游戏,被石膏和绷带严丝合缝包裹的左脚翘在沙发扶手上,显然做好了享受生活的准备。双皮奶趴伏在旁边的猫抓板上,雪白的尾巴摇来摇去,烧仙草悄无声息地从旁边走过,毛发蓬松黑亮,全然不见了刚被捡到时的小可怜模样。
两只猫,还有他和他。
雀宁笑着叹了口气,他走到沙发边,俯下身凑到眼睛盯着手机的蔚鸿之跟前,再一次耐心问道:想好吃什么了吗,少爷?
第97章原因
蔚鸿之曾在许多个被工作压榨到疲惫不堪躺在床上放空灵魂的时候想象,假如有一天他有了自己的家,生活会变成怎样。
也许他不用每次加班回家之后面对空荡荡的屋子走进厨房随便给自己做一顿晚饭应付,孤独地等待蔚佳佳下晚自习回家不用累的不行只想在床上瘫着的时候也得做家务也不用在满心烦闷想和谁倾诉一下的时候却不知应该打扰谁。
而现在蔚鸿之靠在床头,听着隔壁浴室里隐约传来的水声停了赶紧装作正在专心看视频。
不一会儿雀宁头上盖着毛巾走进卧室,他穿着蔚鸿之之前给他准备的短袖棉质睡衣,宽松的领口间露出的大片皮肤和脖颈被热水蒸得有些泛红水从他发梢滴在肩头,洇成一个深色的圆点。
雀宁将头发擦得半干,毛巾放在一边凑上去看蔚鸿之的手机屏幕:在看什么?
就随便看看。蔚鸿之关掉视频他拍拍身旁的床铺于是雀宁乖乖爬上来在躺下之前,他检查了一番蔚鸿之用来将伤脚抬高的软枕又确定被固定的肢体没有出现发紫的情况血液循环良好才放心下来。
蔚鸿之刚才也已经洗过澡了这才是两人确定关系的第三天,蔚鸿之没好意思让雀宁帮忙,在浴室搬了个凳子自己洗的,还好他脚上石膏用得最好的材料,可以防水,不然还会更麻烦,但就算如此,洗完之后穿衣服的折腾还是让蔚鸿之的脚有些发痛。
下次我给你洗吧。雀宁知道后,也不管什么还不害羞的了,蔚鸿之在最重要的休养期,万一没能恢复好落下什么病根,那才真要后悔死。
此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作息都很健康的两人打算就此休息,十一点就睡觉,这样的健康.生活是之前蔚鸿之都不敢想的,从前他加班到晚上九点是常态,回家之后吃顿饭收拾收拾,再休息一会儿就到了十二点,有时候凌晨还要被一个电话叫过去公司。
所谓一步步向上爬成为中高层管理意味着虽然有数目可观的薪资,但只有以更加拼了命的劲头去工作,去为公司奉献自己的剩余价值,才能不被残酷的职场淘汰。
所以蔚鸿之才格外珍惜如今能够正常作息的机会,从不熬夜。
卧室的灯被关上,只留一盏昏黄的阅读灯,蔚鸿之平躺着,夏凉被只搭了一角在身上,空调输送着凉气,将房间中的温度调整为最舒适的程度。雀宁侧身靠在他身边,因为实在热没有紧紧贴着,雀宁便一只手悄悄勾上蔚鸿之的手指,似乎只有和蔚鸿之接触着,他才能真正相信身边的青年已然成为了他的恋人。
暖黄灯光下的温柔目光着实让人心中柔软得快要融化,蔚鸿之凝望着雀宁目标不愿意从他脸上移开的眼睛,不真实感袭来的同时,还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动摇。
雀宁是喜欢他哪里呢?
假如有一天雀宁知道他现在所拥有的财富和地位全都是窃取而来,没有一样真正属于他自己,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假如雀宁见到了真正的蔚鸿之,那个在大城市里带着妹妹,生活中几乎就只剩下工作了的蔚鸿之,还会喜欢他吗?
他会产生这样的想法非常理所当然,富裕可以免除许多会困扰着普通人的烦恼,现在雀宁所看到的,是被美化了许多倍,只剩下最好那面的蔚鸿之。他还从未在这里展现过高压下焦躁和抑郁一面,如果某一天雀宁见到了那样的自己,会不会觉得心目中关于他的人设彻底崩塌?
蔚鸿之不知道,他有些害怕知道答案,明明十分钟前他还在因为和雀宁的同居生活开心呢,现在却一下子忧郁起来。
gu903();雀宁怎么会注意不到蔚鸿之的心不在焉,情绪的骤然变化让他有些许疑虑,轻声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