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鸿之睁开眼,用眼神询问。
我怕你再晕过去。
不会的,我已经没事了。蔚鸿之笑了笑,见雀宁仍然放心不下,他忍不住道,别担心,要不打个赌吧,今天我们一定能获救,信不信?
虽然不知道从何而起,蔚鸿之的笃定仍让雀宁有了些信心,他迟疑了下,终究重重点头:嗯,我相信。
蔚鸿之摸了下裤兜,重新闭上眼睛,他背后装着定位跟踪器的手机正躺在拉链紧锁的兜里,一刻不停地向四周发射着信号。
早上八点四十五。
孟尝冬打着哈欠坐到工位上,他还在长身体,不管晚上睡多久总会觉得困,不怎么有精神地打开电脑,他摸出手机,打开每日行程查看今天的需要做的事情,看到了特地加粗的第一条。
一周前蔚鸿之从他这里买了一个信号加强的GPS定位跟踪器,说是要自己用,还拜托他在今天一定要查询定跟踪器所在的坐标,查到后给某个号码发过去。
蔚鸿之再三叮嘱,听得孟尝冬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不耐烦地答应下来,看他那么郑重,应该是特别重要的事吧。
孟尝冬警惕地环视一圈见没人注意这边,打开从隐藏文件夹里的某个软件,从包里掏出方盒子模样的装置,连接电脑,开始搜索跟踪器所在的位置。
很快一行三维坐标显示在电脑上,正在相当缓慢的移动,孟尝冬在地图上定位这个坐标,惊讶的发现它在江城附近北山县的山区深处。
这
孟尝冬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摸过一旁的手机,按照蔚鸿之的要求,将具体坐标发送给那个号码。
为什么会在那里呢?
孟尝冬忍不住将手指放在嘴里咬着,正当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时,一通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孟尝冬看着来电显示上的号码,拿着手机躲进茶水间,确定门关好后,才接通。
急切的女声从听筒响起:你好,我是蔚宏先生的秘书,他之前让我如果收到类似坐标之类的信息就打过去,请问您还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给我吗?
蔚宏怎么了?孟尝冬问道。
昨晚我接到警方消息,说他在北山县度假村失踪了。
那家伙失踪了?孟尝冬眨眨眼,蔚鸿之的那些奇怪表现让他心中隐隐有了模糊的猜测,他皱了下眉,从茶水间出来,直奔自己的工位:张小姐是吧,你现在在他办公室吗?麻烦等我五分钟,我这就过去。
第92章获救
柯天朗在四十分钟后被雀宁叫醒他睡了大概五个小时,不多但也够养回来精神,毕竟工作忙的时候加班到凌晨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是常态。他深吸口气揉了下额角,靠在树上睡一点也不舒服脖子和后背都或多或少有些酸痛。
柯天朗活动着僵硬的关节,见对面的蔚鸿之已经苏醒,停顿两秒后,对他道了声:醒了。
是啊。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冰山脸,蔚鸿之却不知怎么从柯天朗的眼中觉出了些许内疚,也是,一个关系算不上好的人为了救他差点死掉只要是个有良知的人都肯定会愧疚。
既然这样,待会儿我们就出发吧顺着水往湖的方向走我的手机还能工作等到了信号好一些的地方,就可以向外面求救了。柯天朗说了下的大概计划顿了顿,又问蔚鸿之除了脚之外还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头之前在河床上撞到了不过疼的不是很厉害可能还稍微有点感冒都不碍事。蔚鸿之收敛了私下面对雀宁时的表情,不再嬉皮笑脸,指了指被固定住肿了老高的脚,就是这个得拜托你们了。
柯天朗点头:我和雀宁轮流背你,我先吃点东西,等我十分钟。
柯天朗用十分钟解决了吃喝拉撒的生理问题,他到浅滩边洗过手回来,道:走吧。
雀宁将包收拾好,扶着蔚鸿之起身,轮流背着他走是肯定的了,但在谁先来这件事上,雀宁和柯天朗有了小小的分歧。
柯天朗心有愧疚,看雀宁也不算强壮打算让他拿着包自己先来背蔚鸿之,他刚在蔚鸿之身前俯下身,便被雀宁拦住,雀宁伸手将包递给他,道:我先来吧。
能行吗?
我身体应该不会比你差。雀宁将包带塞到柯天朗手里,拉着蔚鸿之一条胳膊站到他前方,就要将他背起来。
蔚鸿之察觉到雀宁的不高兴,雀宁情绪隐藏得很好,但仍未能逃过蔚鸿之的眼睛。
他大概知道雀宁为何生气,雀宁好歹也是个身体健康正当年轻的男性,柯天朗处处都让着他的行为,让他觉得被柯天朗小觑了。
蔚鸿之虽然一只脚不能动,但其他地方还是灵活的,背起来也相对轻松一些,就像背五十斤面粉会比背一个五十斤的孩子觉得相对沉重。一百五十斤的重量压在肩膀和背部,雀宁深吸口气,他双手托着蔚鸿之大腿,迈开了第一步。
蔚鸿之比雀宁要高十公分,他两只胳膊揽着雀宁脖子,分开的双腿夹在腰侧,胸膛整个贴着雀宁的后背,雀宁被压的有点呼吸困难,他深吸口气,步调缓慢却稳健地一步步向前出发。
柯天朗确定没问题,便走在前面开路,尽量挑着平坦的地方顺着水流前进,他时不时回头看上雀宁和蔚鸿之一眼,以防身后的两人被落下。
此时此刻,雀宁在柯天朗心中的形象已经彻彻底底改变什么像个小绵羊一样柔弱温顺、很好欺负、赏心悦目到适合放在身边每天看着的小男生全都是假象!也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会有这种错到离谱的感觉的。
酒店包厢中礼貌到疏离的应对,酒吧卫生间里愤怒地反问,雨夜送他回家急着下车连伞都忘了拿,汇报工作时平淡到冷漠的神情,还有在河边向他伸出手之前恨不得将他一脚踹下去的阴狠眼神。
柯天朗回忆起和雀宁的第一次接触,在世宏酒店的走廊上,他在酒精和药物的作用下将路过的雀宁推到墙上,那时候的雀宁还是酒店服务生,穿着白色修身的制服衬衣。挣扎中雀宁的手除了奋力推开他外,还伸进了裤子口袋里试图拿出什么东西,现在想想,很有可能是用来记菜的笔。
拿出来笔之后呢?那笔尖的目标是他的眼睛还是脖子?
柯天朗打了个寒战,只觉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雀宁不知道短短一天的时间里,自己已经成了柯天朗眼中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他其实真没过分到柯天朗想象中的样子,不过如果他知道柯天朗心中所想,估计也就是惊讶一阵不会出言反驳,他巴不得能让柯天朗觉得可怕从而自觉远离呢。
一时间三个人谁也不说话,尽量减少体力的消耗,蔚鸿之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被人背着是什么时候了,他趴在雀宁背上,感受到雀宁每一步地落下都相当沉重,担心自己太沉会压得他很难受。
说实在的蔚鸿之一点都不想雀宁继续这样背着自己走在山路上,但又不能说只要在原地等着过上几个小时会有人来救他们,只能道:没关系,累了就休息吧,不要勉强自己,反正包里物资也足够,更不用担心水的问题,进度放慢一些也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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