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儿臣就是想要这个妖精,现在离年节还早得很,父王就把这个妖精赏赐给儿臣玩一阵子吧。”解释不出缘由,炎葬开始撒泼耍赖,他就是要让三春呆在他身边,折磨她欺负她,最好是能找机会吃了她,以报各种“被虐被辱”之仇。
不过是一个备选的食物而已,魔王看看可爱的儿子又看看长生草,刚要应声,便听到门外又走来一人,轻笑着。
“三弟总是这样任性可不好。”
即便被来人点名,炎葬也没有回头,倒是三春觉得这声音熟悉,转头去看,竟是刚刚那个在走廊上遇到的仆人,口口声声叫炎葬作三弟,眼睛却盯在她的身上。
三春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记忆中,这个时代的魔界只有三位同父异母的继承人,二公主和她没用的兄弟:一个大哥蚀风,一个三弟炎葬,再加上在她眼中闪闪发光的二公主华阳,这下子齐活了。
她好像不该出现在这里……好像莫名其妙又卷入了一场争斗中。
果不其然,蚀风开口便谈及了她,“这位姑娘乖巧又聪明,儿臣也想带她回府中做几天近侍,不如让三弟也同去我府上住几天?”
“哼,我才不去!”炎葬嫌弃地转过头去。
两兄弟的言谈举止落在三春眼中,心想这么比起来,好像跟在蚀风边上比较靠谱一点,毕竟他是大王子,威名和权势肯定比炎葬要多得多,虽然人傻了点,但好在温柔还和气,比那个倔驴似的小魔头可好多了。
可惜这事儿由不得三春自己选择,赤蠡大手一挥,还是把三春指给了炎葬,美名其曰,给小儿子找个陪玩,也少让他整天出去闯祸。
暂时得到了长生草,炎葬在大哥面前顿时神气了起来,招呼也不打,就拉着三春往外走,绝不给大哥再次搭话的机会。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得一时才能活命。三春乖乖跟炎葬回府,记住走过的路,为以后逃跑做准备。
回到府上,一路有仆人帮忙开门,坐在厅上,炎葬动动手指头就有人呈上花茶和电心来送到他嘴边喂给他吃。炎葬连手都不用伸出来,吃饱喝足开始训诫三春。
“你以后就是本王子的人了,以后就跟在我身边,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而且没有我的准许,不能出府半步。”
三春跪在厅上,也不搭话,只觉得这小魔头叽叽喳喳让人厌烦。还不让她出府?想得美,迟早她会爬墙逃跑,再也不回来了。
听完炎葬的话,也已经到了中午了。炎葬回屋睡午觉,三春便自己摸着路去找饭吃。
一个小孩能自己住这么大的宅子,还有这么多的仆人照顾,三春羡慕不来,走了好一圈才摸到厨房里。
已经过了吃中饭的时间,厨房里也没有人在,三春悄悄走进去,突然听到了“咔哒咔哒”的声音,好像在灶台底下,难道是老鼠?三春静悄悄的走过去,猫着腰看灶台下,竟有两只乌鸦在啄一只生南瓜。
“偷吃?”三春刚发出声音就见两只乌鸦一起转头齐刷刷的看着她。
三双眼睛相互对视,一时间竟有种惺惺相惜的错觉。同为天涯沦落人,到了这个点儿还吃不上饭的,必定是被三王子折腾的不轻的苦命人。
两只乌鸦看清来人三春竟然有些惊喜,“早听说有人送了一只长生草进宫去,没想到真的是你呀!”
“是你们两个?”在达奚山上,跟在炎葬身边的那两只乌鸦。
乌鸦一号说:“除了我们俩还能有谁,,前些日子三王子闯了些小祸,我们兄弟俩也被关进柴房里反省几天,这不是刚放出来吗,饿得不行了来偷个南瓜吃。”
乌鸦二号关心道:“长生草也没吃午饭吧,听闻这几天你被关在监狱,想必日子不好过。”
“被关在监狱里也还好。”三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两只乌鸦可比小魔头平易近人多了,“你们可以叫我三春,我这些日子会呆在这里给炎葬做近侍,有很多不懂的地方,还请你们多多照顾。”
“哪里哪里,互相照顾,我叫一乌。”
“我叫二鸦。”
一乌哈哈笑起来,一身黑色羽毛也跟着颤动,“正巧是一二三,咱们三个还真是有缘。”
点火上锅,三春用起大灶台来也得心应手,也不用什么珍贵的食材,只用了方才他们二鸟没有吃完的南瓜,抓一把米饭,熬了一锅南瓜粥。
热腾腾的饭菜出锅,两只乌鸦闻到灶台上香喷喷的饭菜,扇动翅膀飞上去。炒豆角、麻婆豆腐、孜然肉片,三春停勺出锅,为两人倒上两杯热水,两只乌鸦的口水都流下来了。
一边吃着饭,三人在一起交流。
一乌吧唧吧唧吃饭,又抬着鸟头谆谆教导,“说到照顾三王子,就是一点,你得顺着他,除了魔王陛下和大王子,其他人说的话,咱们王子连听都不会听一句。”
说到关于炎葬的话题,三春趁此机会向两鸟讨教,“我现在就比较慌乱,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你说炎葬他带我回府是为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喜欢你吧?”
沉默的二鸦一出口,余下两人都疑惑地“嗯?”了一声,三春连道三遍“不可能”。
二鸦又说,“若不是因为喜欢你,王子怎么会去找魔王陛下求你呢?辛辛苦苦带回家的人,难道是为了折磨你?那王子殿下可就太浅薄。”
睡梦中的炎葬“啊啾”一声,揉揉鼻子接着睡,丝毫没有察觉三个近侍凑在一起说他的坏话。
这么说起来也有可能,毕竟三王子只是个小孩子,喜怒无常,又是自幼丧母缺少母爱。他平日里总说要砍人家的头,其实一次都没有砍过,气一阵子就过去了。达奚山那次也是,离了的时候还说要抓住长生草吃了她,结果人现在就在魔界,他不是也没下口。小孩子的心思,果然很单纯。
思来想去,一乌将此事看了个透彻,于是也道:“我觉得有这个可能,三春小友,你要发了啊。”
“发?”
一乌热情介绍说:“咱们王子喜欢谁就会给谁送东西,之前王子养过一只白兔子,给它打造了一只纯金的笼子,每天都吃从郊外送进来的新鲜青草,带着一串魔都最贵的项链。堪称摩托最值钱的宠物。”
二鸦补充道:“后来兔子死了,还是我们两个亲手挖坑给埋的,陪葬了很多玉雕胡萝卜,一乌还偷了几个。”
“你这话说的,后来卖胡萝卜的钱不是咱俩平分的嘛!”
“哦,那我不说了。”
在两只乌鸦的撺掇下,三春仔细回想两人相处的细节,他那天晚上明明已经挣脱了绳子,不但没有伤害她还偷偷钻到她怀里睡觉,今天在走廊上遇到蚀风的时候,炎葬的表情也很难看,难不成是在生气她跟蚀风说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可爱了。
虽然是个不听话的熊孩子但还是有些可取的地方。毕竟还是个孩子,这么想来,自己也不至于那么讨厌他。
三人吃干净了饭菜,三春收拾了碗筷,还放下几颗金瓜子作食材钱。
与两只乌鸦在厨房外暂时分别,三春闲来无事,一路散步,遇见的府里的人对她也恭恭敬敬,想来是觉得她命不长久,让她在炎葬府里过得体面些。
兜兜转转进入了后院,也不知道自己余下的日子要住在哪里,干脆去炎葬的卧房瞅瞅孩子在干啥,如果能偷个什么出入用的令牌,那就更好了。
守门的仆人见是陛下御赐给王子的近侍来了,纷纷让路,开门让三春进去。
屋子并不很大,三春探头探脑,只见一张大床上平铺着一张锦被,被子下鼓起一团来,只有被子头上露出一点黑色的头发。
在屋子里小心翻找了一会儿,没有收获,找令牌的心愿落了空,三春蹑手蹑脚朝小王子走过去,坐在他床边。
这小魔头不吵不闹的时候还挺可爱的,毕竟只是个不到十岁的孩子,醒着的时候爱闹腾。三春伸手把被子往下别了一截儿,露出炎葬的小脑袋,粉嘟嘟的脸,长长的睫毛,单这么看,与一般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不同。
小王子在睡梦中“嘤”了一声,三春露出惊喜的表情,心都被萌化了。见他翻过身来,三春出手轻拍他的后背,让他睡得安稳一些。
在这一瞬间,三春心中冒出了一个很有趣的想法——用爱感化他。
说是感化也过于理想了,最好就是炎葬再来对付她,说那些让人生气的话来惹她,她就偏偏要对他好,就是不跟他生气,让他的期望落空,没心思再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等到她在炎葬眼中没了新鲜感,不管是喜欢还是厌恶,等小王子一个不注意,她就溜出城去。等到炎葬再想起来,她早就已经回到妖界了。
好计谋!
吃饱了肚子难免有些困倦,刚好她坐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顺势歪倒,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是鹅绒的被子吗,好舒坦,怪不得炎葬睡得那么安稳。
午间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床上躺着一个娃娃,边上一个女子侧躺在他身边,后背刚好替他挡住了刺眼的光。
睡梦中隐约能听到耳边传来鸟叫虫鸣,这样看来,魔界似乎也与其他五界没什么不同啊。
太阳西斜,炎葬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眼前就是一张大脸,吓了他一跳。
看清是长生草后,炎葬更加的不爽快,他的房间什么时候允许这个长生草进来了,得寸进尺,还睡在他的床上,还睡得那么香,就是给她一刀她也没有防备。
怒气突然消解下去,四下无人,炎葬恶作剧心起。抓起长生草的手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是千年长生草的香气,街头糕饼一样的味道,炎葬迫不及待把她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白净的手臂,张开嘴巴就咬上去。
两只小虎牙咬了半天,也没见有血流下来,炎葬松口再看,竟然连咬痕都没有,孩子心中生出挫败感来。
三春睡得正香,就感觉手臂上被蚊子咬了一口,痒痒的,伸手去抓,不小心一手呼在了小王子脸上,响亮的一声,抓痒一样在他脸上挠了挠。
脸上火辣辣的,炎葬愣了好一会,十分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妖精,他竟然被打了?
“你!你竟敢!”
炎葬大叫一声,吓得三春唰一下把眼睛睁开了,看着又气又委屈的小王子坐在床上指着她的鼻子,红着脸怂怂小鼻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危险的信号。上任第一天就把王子给惹哭了。
切片摆盘,长生草刺身!
悲惨的命运在她脑海重演,为了活命,三春眼疾手快,在他还没哭出声的时候,伸手抓住他的两只胳膊往怀里拽,一个拥抱堵住了他的嘴。
炎葬懵了,连哭都忘记了。
作者有话要说: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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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所谓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
三春用这一招无招胜有招,与其出口辩解自己是多么歉疚,不如设身处地的表达一下自己对小王子的“喜爱”和关心,兴许孩子一个高兴就不哭了呢。
炎葬咬了咬牙,一把推开这只无礼的小妖。
“把她给我关起来!”
小王子一声令下,两个仆人进门,拎着三春就出了门,走到柴房前,开门,扔进去“嗖——”
“咣当!”门被关上。
摔得屁股生痛,处境起落太大,三春愣了一会,哭嚎起来:“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真是后悔听了两个乌鸦的胡话,还说什么小王子是喜欢她,他分明是恨不得能早点炖了她,自己也分一杯羹。熊孩子!熊孩子!
三春蹲在地上画圈圈,草生哪里见过这种小娃娃,不过抱一下都不行,连解释的时间都不给她,真是专横。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起身准备拿出空间来再进去躲几天,门外传来细小的脚步声。
“三春?”是一乌的声音。
乌鸦扑棱着从地上飞起来打开门,两只乌鸦迈着小爪子朝她走过来,两双眼睛中尽是不可思议。一乌惊喜道:“三春你干了什么啊?你知不知道王子殿下他,他……”太过激动,连说话都不顺了。
二鸦接道:“三王子他在屋里打滚,脸特别红,看起来心情不错。”
一双水润的眼睛扫过两只乌鸦,三春歪过头去,“我不信。他心情好还会把我关起来?他什么人呀?”
“不信,我们带你去看。”一乌飞到她背后,两只鸟爪子蹬在她背上,扇动翅膀推着她往前走,一边飞还激动地说,“天知道咱们家王子殿下有多久没这么开心了。”
二鸦飞在一边纠正道:“我觉得是害羞,不是特别开心。”
两只乌鸦说得煞有其事,三春将信将疑,也不用乌鸦推自己就走上路,忍不住问道:“这个小王子脾气这么怪吗?动不动就要关人,说话也很气人。”
一乌安慰道:“哎呀,习惯就好了,咱家殿下正常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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