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对于终于接上了信号,难得默契一回的洛行澈,不管怎么说,江济亭还是十分大度地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这也正是其中,最最不合理的一点。”
第41章云山乱四十一
江济亭觉得,风水轮流转了这么久,今天也终于该转到她家,让她也好好地风光一回了。
“首先,我们先暂时撇开究竟为什么,寻北尘会刻意向我们隐瞒涣涣也好,还是小公主的死亡时间这件事不谈。”
此时自认为颇有了几分ac数的江济亭,就连两个小眼睛都像是发现了奸情一样的,变得亮晶晶了起来。
她继续说道,“还有沈辣……沈仙师,和紫微帝君这两个人,到底是个什么爱恨情仇的纠葛关系我们也先不谈。”
虽然……她心底还是很想刨根问底地追问一下的就是了。
洛行澈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十分认真地辩解道,“我知……”
“等等等等,打住!你先听我说,你先听我说!要不然我一会儿就忘了!”
江济亭有些急了,连忙打断他,生怕洛行澈再多说一个字,自己的完美构思就要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所以我是想……”
正当江济亭打算,再次开始自己的伟大演说时,却不料风水对她来说还是转得太快了,她很快就反过来被洛行澈打断了。
“我不。”
洛行澈有些懊恼地盯着江济亭,一时间,神情却像是变得更加坚定了。
嗯??
洛阿呆你长本事了是不??
是要和本承天,更日天的帝君抢谁是霸总了是不??
满头黑人问号的江济亭,尽管自认为有着像警察一样的,好到不行的好脾气,但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让我先说又不会让玉帝给你减两吨的甜茶仙俸!”
洛行澈愣了一下,像是有意无意地故意在任性跟她作对一样,甚至还有些委屈地又把那两个字重复了一遍。
“……我不。”
江济亭索性一横,也不管是真的还是真的要忘记自己说什么了,“我不管我不听!我就是要先说!”
看着眼前两位名震四海的仙君,却像是两个小孩子一样争抢了起来,希音像是十分难为情地上前劝阻道,“啊,那个……”
于是在两个人张牙舞爪的间隙,小希音连忙打起了圆场。
“两、两位都先冷静一下……所以,为什么不合理的地方是剑呀……”
所幸江济亭并没有气到失了智,忘记自己想说什么。
于是她顺势说道,“是这样的,我刚才突然想到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你云、云山哥哥的剑,虽然是名剑之一,但真正见过的人应该是寥寥无几的。
“而且,自重生后便一直待在天界的你,并没有与凡界有过任何接触。所以,寻北尘又是怎么凭借一把剑,从而认出你上宫帝君的呢?
“想必是在他身后有高人指点,所以他才能够认出我们。而且,如果仅凭判断元墟色的话,我觉得还是有点难度的。”
江济亭一边推敲着,一边还十分陶醉地点了点头,“所以,我的结论是,他必然和天上的某位仙君,有着非比寻常的联系。”
语毕,就连江济亭自己,简直都要佩服起自己来了,她真不愧是江尔摩斯的在世了。
这分析能力,简直秒杀一大片的洛呆瓜了好吧!
只不过在江济亭看来,正所谓狗改不了吃那啥,她觉得他洛阿呆,也改不了犯傻的精准论断。
欲言又止的洛行澈,尽管最终选择放弃了说些什么,但仍然像是纠结在了虚雪剑这一事情上,流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
“我的剑出名。”
“……”
深表自己已经心如止水的江济亭,对于四御老二的洛二傻,尤其是像这种,成天时不时就冒傻气的行为,说真的已经开始有些免疫力了。
别说是对这傻泡泡的免疫力了,她感觉,自己简直已经可以分分钟化身为某洗手液的绿盾小斗士了。
太难了,真的太难了她。
这究竟都是哪门子的妖魔鬼怪,又是什么人间疾苦啊。她不玩了,真的不想玩了。
三刀哥……不,青华天君?在?
您不是救苦天尊的化身吗?渡渡孩子呗?孩子超乖的,救苦选我我超甜!
原本正神气得意风光无限的江济亭,被洛五字这五个字摧残的,不由拧巴起了一张超长进化版的苦瓜脸。
这已经不知道是江济亭第几次,打量他那把就连剑鞘都是玄黑的剑了。尽管被那块恪尽职守的黑布,胡乱地包裹着,但仍然可见其难掩寒光。
尤其是那纤长银亮的流苏剑穗,一直拖到了剑身。在清风絮语的拂动下,微微翕动着,流光碎亮时隐时显,像极了星星点点的细雪。
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的江济亭深深叹了口气,就连槽都不想吐了。
“得了吧,就你那把小黑……”
等等,青华天君?
突然cue了一下陆三刀的江济亭,忽然觉得自己又悟了。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门子的拉郎乱搞,反正不论如何,她确确实实是想到他了。
说不定,还真就是那青华老儿陆三刀搞的鬼?如果细细一琢磨的话,确实是非常有可能的。
别问,问就是她江无衣觉得,他陆清择不仅穿得花里胡哨骚包得很,本质上可能根本就是个老神棍。
加上姓陆的那货,天天都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估计也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骚操作。
“得得得,不说小黑的事情。明人不说暗话,开门见山来讲,我怀疑寻北尘根本就是受了人指使的,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巧地就找到了我们?”
平心而论,江济亭真觉得自己作为帝君,更作为仙女,这么辛苦下凡一趟,已经很简朴,也很低调了!
没有什么jio踏灿霞紫光地降世而来,更没有驾九乘云霓长车地大搞排场了好吧!
怎么说也贯彻了天庭书记倡导的“成由勤俭破由奢”的优良作风,不给她发面大锦旗挂床头,她都觉得根本就是亏待她了。
当然,这时江济亭还特别贴心地指出了她怀疑的对象,甚至语气都是十分客气的。
毕竟,她的怀疑根本没有道理,她只是突然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而已。
“所以,我怀疑是青华天君在从中指点。”
“嗯。”
意外也就意外在这里了,洛行澈并没有继续反驳,更没有提出异议,甚至还简单应了这么一声。
很魔幻的是,根本不知道他是在肯定江济亭的观点,还是单纯只是想表达自己听到了。
当然,不管是哪种可能还是有别的C选项,江济亭听起来都觉得很窒息就是了。
这时,一直旁听不愿插嘴的小希音,突然说道,“那个,我、我觉得…青华天君是好人……”
江济亭闻言,不由像个老母猪……老母亲叹气了起来。
“小可爱啊,这天底下,怕不是根本不会有你觉得不好的人吧。当然,应天君除外。”
“其实应天君也……”
希音像是还想说什么,不过很快就被上嘴比上手还快,手速打地鼠能快到八百八的江济亭打断了。
“不会吧?!你都想让我们从应天君的魔爪下把你的虞姐姐救出来了,怎么到这时候了,还念着应天君的好?”
希音蜡起了小脸,那模样像是比药用的田七还难看,她低着头,就连声音也都是轻轻地。
“虞姐姐的苦,或许都是她自己给的。”
快嘴快舌的好手江济亭再次上线了。
“瞧你这话说的,希音宝宝哦,不是姐姐说你,你要知道,要真是救,那也得能救才行啊。照这种情况来看,只能是你虞姐姐她自救才能有成效吧。”
小希音却只是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地缓声说着与她年纪并不相符的话,“医人者自戮,渡人者难渡,救人者自苦。”
是这个理了。
他们此番探查下来,要说收获还是有的。但是,相应的,未知的事情也在逐渐变得越来越多。
一方面,首先是那几个名字怪异的孩子,他们的来历尚不明朗,为什么陆漓无论如何也要护着他们,哪怕他们成为了应天君的鹰犬,反过来成了对自己不利的监视者?
他们的谈话,仙女姐姐甚至就连希音都不愿意让她听到,这点是江济亭无论如何也没法忽视的。
江济亭总觉得,这或许不仅仅是想要护着希音,可是那又是为了什么?
包括囚笼中的金丝雀陆漓本人,似乎也有着并未说尽的话。
事情的真相,究竟又是什么样的?当然除却姐姐,甩下一句“糟了”就跑了的沈辣妹,又是怎么一回事?
……
江济亭觉得自己现在能炸出个国士无双的十三幺出来了。
她上辈子是吃了玉帝老板家的大米了?这辈子怎么就这么得不偿失地达着这份出力不讨好的卑微临时工呢?
气氛又开始变得出奇得安静了,这时的小希音挠了挠头,恢复了往日的真稚可爱,又说道,“不过这不是我说的啦……是沈师叔说的。”
当然,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也不要怕,微笑着面对它,消除恐惧的最好办法就是面对恐惧,坚持才是胜利!加油奥利给!
于是心里这么想着的江济亭,转而不怀好意地看向了希音。
不管怎么说,她首先都不会放过眼前白花花的肥羊,到嘴边就想飞的鸭子了。
“小~希~音~嘿嘿,嘿嘿……”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双更~就是有点迟到啦^^b
第42章云山乱四十二
打更十分刚过。
华楼绣殿之上,依旧是宫灯长明,彻亮如昼。
入夜后寂冷幽邃,也静得出奇,使得这座任尔八方吹拂,却依旧岿然不动的宫城,更像是一座由铁浆灌注而成的坚牢,不会被任何沉冤积恨所撼动。
她只是贴着墙边小步小步地走着。
由于过度的恐惧,使得她就连那瘦小的影子都是畏畏缩缩的,像是快要融进了那落红的厚墙中去了似的。
“哎呀呀,你说这送进宫里的孩子呀,可是一个都没能活着出来呢。这要说吃人的呀,那还真不是什么洪荒万古的凶兽,还得数这应天宫……”
“咄!小声点,你不想活啦!”
两个宦官屈伸而过,佝偻着的浮影,从昏暗的灯光下掠过。
即便是再平常不过的经过,却令她觉得,就像是后山深处夜行的山猫一样,比这触目惊心的夜色,更加令她害怕。
不过所幸,这二人仅仅只是快步疾行而过,像是根本没有注意到,瑟缩在灯后的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两眼直直地盯着那两个宦官逐渐远去的身形,仍就心有余悸地不敢妄动分毫。
就连她的小身体也在不断地颤抖着,牙关也像是随之助纣为虐似的,打起了寒战。
可是那两个宦官之间的谈话,仍然还是不由分说地就扎进了她的耳朵里。
“不说别的,就说今天,整座白下府邸都被抄家问斩了,这可又是一门的血债啊。这血债啊,无论怎么说,毕竟都是要还的……”
“行了行了小点声,妄议朝纲,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她被这如同巨雷一般的声音,惊憾地几乎就要哭出声来了。就连粘在眼角的泪痕,也像是在不断刺激着她再次哭出来一样。
即便如此,她还是用力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或是有任何的响动。
这久违而又熟悉,却又让她心生无限恐惧、惊慌、厌恶,或是一切负面情绪的感觉,让她想起了自己那年经人多次转手,初入应天宫时,也像是这样的光景。
她是个孤儿。
没有名字,没有父母,更没有亲族。
或者说,她作为一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弱得不能再弱的妖兽,甚至根本不能用那些已经化成了人形的灵或是妖中,所谓“人”的那些称呼与叫法。
毕竟无论是灵还是妖,只有能够化为了人形,才能够称之为人。这是他们苦修百年,最大的荣耀。
当然,她也想过,如果将来有一天,她能够有幸化成人形的话就好了。
这可一直都是她平生以来,最远大的梦想了呢。
她记得山头的另一边,那只走遍沧海的老狐仙曾经说过,人这一生,最重要的,便是要有自己的“梦想”。
也就是说,所有人活着,都不能丢了自己的梦想。她当时还问老狐仙梦想是什么,老狐仙却是这样回答她的。
梦想究竟是什么,其实这很难说得清楚。但是失去了梦想的人,就会像是丢了魂似的。
丢了魂这个她知道,没有了魂炁,万物万象,都会“死”。
可是,死又是什么呢?
老狐仙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说当时间久到过了很多很多年,当千顷桑田最终覆灭为了万里沧海,当枯竭的海水与溃烂的旧石都重新成为了心上人欢喜的模样,当天涯与海角最终成为了钟情眷属……
或许啊,就当老狐仙自己都快要永诀于世的时候,她就会明白了。
不过,太深奥的问题,已经不再是现在的她会想的事情啦。
她只是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小青羊,对于仅存的一点修行道行,那些虚无缥缈的,化为人形的愿望,或许也只能是“梦想”啦。
所以啊,这只年幼的小青羊原本以为,自己只会像这样,继续不为人知地继续住在山里,饮着鸣涧的溪水,听着风吟的吹息,看着甜樱的解纷……
又或者,只是缩在一个谁都不会注意到的角落里,听那些大妖怪们谈起一些人间的故事。
这些都对于她来说,已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老狐仙曾经对她说过很多次,不可以奢求太多不属于她的东西。因为那些不曾真正拥有的东西,终究也不会属于自己的,到头来还是都会失去的。
她看不懂老狐仙那双凝满了愁绪的眼眸,和那时常随着夜空中像是流落的星辰一样滑过的泪光,也不能明白这句话的深意,只是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
她就想呀,根本无意去改变些什么的她,只想安安静静窝在午后的草垛里的她,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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