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沈老二就晕晕乎乎地打开了房门。
嘟囔道,“爸妈,来这吵啥呢?我这好不容易睡一会,你知道我今天有多累吗?今天中午我才刚和贵宾谈下来的生意,那可是大生意!”
“吵吵吵,你们一天到晚就知道吵吵——”
话还没说完,沈家老二便被沈老婆子捅了捅,“瞎说啥呢。”
沈老二揉了揉眼,这才清醒过来。
看到自家院子里站满了人,就连大队长来了。
还以为是自己谈下来的生意被村民们知道了,都过来看热闹的,便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哟,这不是咱们胡大队长嘛,这都多少年没来我们这院了,是不是听说我今天谈了个大生意,所以过来看热闹来了。”
“你们放心,等我这个合同签了,赚了大钱,我指定不会忘记咱们清水村的乡亲父老们。”
说完,沈老二还兴奋地搓了搓手。
这么多年,他一直被村里的人瞧不起,说自己是个不务正业的混子,天天在外面瞎搞。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多人围观的一天的。
想到这,沈老二觉得自己中午喝的酒现在都还有些上头,飘飘欲仙的。
胡队长冷哼一声,问道,“这么说,你今天中午是在县城饭店吃了饭喝了酒了?”
沈老二得意洋洋道,“是啊,怎么了吗?为了谈下这笔生意,中午我可没少花钱,又是好酒又是好肉的。”
沈老头和沈老婆子站在一旁,眼睛都快抽筋了,老二愣是没看出来。
气得沈老婆子拧了一把老二的胳膊,“喝多了就少说两句吧你。”
沈老二疼的吸溜吸溜的,“娘,你干啥呢,我这干的是正事,你还打我。”
众人见他都承认了,感觉胡家说的事估计十有八九也是真的。
胡亚斌用手里的锄头敲了敲地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朝着沈老二质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就在你吃饭的那个饭店干活?今天你坐在三号包厢,请的是外地来投资的商人,我亲口听你和对方说,当年是你们一家一手设计陷害我二姐的清白,为了就是好和我们家退婚,是不是?”
说着,胡亚斌便把自己听到的话又全部复述了一遍。
沈老二越听脸色越是发白,“误会,误会,你肯定是听错了。”
胡亚斌冷哼一声,“听错了?误会?我也以为是我听错了,我找了你请的那个贵客,人家亲口和我说的,席间的时候就看不惯你的嘴脸了,没想到你是这样龌龊的人。”
“人家给了我联系方式,还甘愿出来给我们作证,你要是不信,咱们现在就去县里给人家打电话去问。”
看着胡亚斌拿出来的电话号码,沈老二顿时脸色变得愈发灰白。
这号码,他今天背了一天了,再熟悉不过了。
中午的时候对方不是还说明天就签合同吗?怎么现在又看不惯自己了?
难不成今天自己喝大了招人烦了?
看沈老二呆呆地站在原地发愣,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老头子气得拿起破鞋往他身上招呼,“让你喝酒,让你喝得烂醉,什么牛都敢吹,这话能乱说吗?都是没影的事。”
沈老婆子也朝着众人哭喊道,“这是冤枉啊,天大的冤枉,老二他喝了那么多酒哪里记得自己瞎说了什么。”
“肯定是你们,你们胡家人找人一块联合演戏来的。”
“肯定是你们现在看我小儿子有出息了,这才想赖上我们来了。”
见沈老婆子在地上撒泼打滚,眼泪快要流干的胡亚楠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吼道,“行,你们不承认是吧,我现在就去沪市找沈文杰当面对质去!”
胡家老大和老三也愤然道,“对,现在去沪市找沈文杰当面对质!正好也让人家大老板给评评理,看看到底是有问题。”
那沈文杰不是要在沪市攀高枝吗,他们倒是要看看,等这个虚伪的嘴脸被拆穿了,还能不能攀得上?!
说完,老大和老三便领着胡亚楠转头回家去骑自行车去了。
沈老婆子一看情况不妙,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老头子喊道,“你还愣着干啥,赶快去追啊,要是等他们去沪市闹事,咱文杰的好事不是要黄了嘛。”
说着,又推了推沈老二,“赶快都给我去追。”
沈家两个男人刚要去推车,就被胡队长给拦住了,“想走,没门!我看你们今天能谁能去追。”
众人一听,也纷纷围了上来,帮忙拦着沈家两个男人,“就是,不能让他们去追!大家伙给拦住。”
沈老婆子一看情况不妙,气得快要吐血了,但是也知道时间耽搁不得,便偷偷从人群中溜跑了出去,打算去给沪市的儿子通风报信。
不过去县里没有车,她一个人只能靠两只腿走到县里。
等人到了县里的时候,邮局老早都关门了。
沈老婆子又连忙往汽车站跑,想要去追胡家的三兄妹。
只是等她去到的时候,汽车站里早就没有三个人的踪影,而且去沪市的最后一班车也早已经开走了。
沈老婆子摸了摸口袋里的钱,一咬牙,打算在汽车站里睡一夜,等明天一早再坐最早的一班汽车去沪市找小儿子去。
反正他们三个也不知道小儿子单位的具体地址,说不定自己还能赶在他们之前到呢!
另一边,胡亚楠在大哥和小弟的陪同下,顺利地搭上去沪市的汽车。
等三个人下了车,胡亚斌直接从口袋掏了张纸条出来,“还好今天我顺便打听了下沈文杰单位的地址,咱们今天先找个招待所将就一晚,等明天一早就去沈文杰的单位找他对质!”